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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by柠檬九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1

果然刘卫国点头,“她爸是还不乐意,她说她爸要是一定让她嫁去江家,她就去厂里讲讲他卖女儿的事。”
这样周父还怎么当这个副主任,就算当上了也有可能被撸下来,也只能妥协了。
但折腾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也好在江得宝闹了那一出,不和江家结这门亲的理由都是现成的,江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其实还有更釜底抽薪的法子,毕竟周文慧的户口在知青点这边,她铁了心要跟刘卫国结婚,她家里也拦不住。
但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招不能用,这个点子严雪和祁放也不能给他们出。毕竟不经父母同意就扯证,也算是一种私奔了,会很容易被人说闲话,连刘家人的人品也会被人拿出来说道。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不经父母同意就扯证?哪个好人家的小子会一分钱不花,就拐了人家姑娘回去?
这年代毕竟不是几十年后,城市大,人口流动性强,关上门谁也不管谁,弄不好甚至会影响剩下几个孩子的婚事。
现在彩礼刘家出了,婚也定了,再有什么,那就是周家自己的问题了。
不过这事说到底成得不痛快,不然以刘卫国的性子,刚刚进门时就该满面春风跟他们嘚瑟了。
祁放看了看自家哥们儿,“你别是后悔了。”
“那哪儿能?”刘卫国立马反驳,“参没了还可以再挖,哪有人重要。”
要是周文慧一声不吭就这么收了,他可能还真会有点心里不舒服,但这不是没有吗?
祁放就没有再说,毕竟他当初会出那个主意,主要是因为一开始见到严雪,他也把严雪当成了家里和他退过婚的未婚妻。
虽然后来证明是他认错了,但早在那之前,严父对他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
刘卫国怎么选,全看他更在意什么,他也只是一提,采不采纳全看刘家自己。
祁放跟着车走了,刘卫国帮着严雪继续往外清树头,忍不住问严雪:“你们准备哪天搬家?”
“后天就是好日子,宜搬迁。”严雪已经看过了日历。
这事是真不能再拖了,再拖第二轮幼林培育都该开始了。
搬家当天刘卫国准时过来帮忙,周文慧也跟着来了,严雪端着家里的锅,祁放拎着装满米的米桶,正式搬到了新房。
就连严继刚也被分到了个重要物件,抱着跟在姐姐姐夫身后,是祁放那个小箱子。
严雪还笑他,“你姐夫挺信任你啊,这东西连我都没开过。”
严继刚只是笑,进屋把箱子交给姐夫,放好,又出门去看两人安锅。
大地锅底下的锅台早就砌好了,祁放在里面抹上黄泥,严雪便将锅坐了上去。
当然光坐上去还不行,还得再转两圈,将缝隙转没了,锅和锅台的接缝处也要再抹一圈黄泥,不然烧起火来会冒烟。
一家人在新房吃了顿饭,这家也就算搬完了。第二天严雪立马带着人去了镇上,看大夫。
这回要看的可不只有祁放,严继刚才受了惊吓,二老太太也还没好全,全家上下,倒只剩严雪是个好人。
一家四口一起进去的时候,医生还以为都是陪着来看病的,让家属可以在外面等等。
结果严继刚坐下,几个人帮着把情况说了,号完脉,又开过药,二老太太坐下了。
医生一看老太太那唇色就猜出个大概,再一摸脉,“之前中过毒?”
二老太太点头,“弄敌敌畏的时候没弄好。”
“底子也有点虚,得好好调理调理,来这两位是?”
“我孙女,孙女婿。”
孙女和孙女婿陪奶奶来看病的可不多见,医生不由又看了几人一眼,开了方子,嘱咐了严雪和祁放一些注意事项。
本以为这次肯定完了,正准备叫下一个,祁放又坐下了。
小伙子人长得挺俊的,看着也年轻,医生看看他,还是问:“哪里觉得不舒服?”
“睡不着。”祁放言简意赅。
严雪就站在他身后,帮着他补充,“有两三年了,晚上最多能睡四五个小时。”
“以前看过大夫没有?”医生将脉枕推过来,手还没搭上去,便听祁放道:“没。”
这让医生又看了他一眼,“两三年都不看大夫,真够能挨的。”
不多会儿脉摸完,“肝郁气滞,心脾两虚,你这是郁结于心又思虑过度的脉相,之前受过很大的打击?”
严继刚和二老太太立马关切地望了过来,祁放并未回答,“能治吗?”
“能治是能治,不过有些事得你自己想得开。”医生又摸了摸,问他:“最近是不是强点儿了?”
强点了吗?
祁放回头看看严雪,低声应“嗯”。
“那继续保持,有些事不能想就别想了。”医生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严雪,“家属平时也多开解开解,尽量让他保持好心情。”
严雪点头,见对方就要开方子,赶忙问了句:“他还有别的毛病吗?”
“最近天热,有点上火,不算啥大事儿。”
“真的没有了?”严雪显然不信。
要只是失眠,怎么会十几年后一在原书出场就病歪歪的,四十多岁就把自己送走了?
她毕竟是病人的配偶,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医生也就又摸了摸,“他平时还有哪不舒服?”
这问题别说严雪,病患本人祁放都不知道答案。
他不由看了严雪一眼,“没有,我平时很健康。”
医生摸了半天,显然也没摸出什么,拧着眉在那沉吟。
严雪只能提醒对方:“就那种比较隐蔽的,一般不容易发现也不好对外说,对人影响还特别大的。”
这男人嘴硬得很,谁知道他是真没有不舒服,还是有也不跟她说?
像他失眠这件事,她不就结婚了好几个月才发现,还是因为抓了个正着,之前刘卫国提起来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承认。
严雪自觉提醒得很到位,医生显然也听懂了,一脸恍然大悟又仔细号了号脉,“没有啊,你爱人体质挺好,肾精也足,应该不存在那方面的问题,你们是有啥不和谐?”
一开始说肾精也足,严雪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就是那方面跟不和谐……
她感觉男人当时便看了过来,二老太太更是露出担忧,“这可是大事,大夫您赶紧给他看看。”
“看也是没有,肾虚的人不这样。”医生已经松了手,反而看向严雪,“你要不要也号号?”
严雪当然不想号,整得他俩好像的确那方面不和谐,问题还出在她身上似的。
但祁放已经站起身,一言不发将她按坐在凳子上,她也只能伸出了手,“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事实证明她两辈子都是牛马命,当初头受伤躺了小半年,现在也活蹦乱跳了。出来的时候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拿了药,就她什么事没有。
严继刚小朋友显然并不想吃药,一面走还一面垮着小脸。
严雪忍不住捏捏他,“奶奶和你姐夫也陪着你喝呢,你乖乖的,姐姐给你买糖吃。”
刚说完,就感觉背上落下了一道视线,转回头,是祁放正在看着她。
男人眼神幽深,很明显就是想她知道他在看她,和她对视了一眼才道:“这不远就是照相馆,去照张全家福。”
严继刚一听,刚还垮着的小脸立马亮了,但还是去看姐姐的意见。
“那就照。”严雪自然没意见,以后就是他们四个一起生活了,全当留个纪念。
严继刚一听,赶忙理了理衣领,理完又去拽衣角,还帮严雪和二老太太也拽了拽。等到了照相馆也特别配合,照相师让坐就坐,让站就站,让喊茄子就无声地喊茄子,拍完小声问严雪多久才能取照片。
“等你下回来抓中药的。”严雪一句话,成功又让小少年垮了脸。
然后她就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视线,一转眼果然又是祁放。
男人这次倒是错开得很快,跟照相师说:“再给我俩单独拍两张。”
严雪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们婚结得急,是连结婚照都没有拍的,后来也一直没顾上。
没等她迈步,严继刚已经把她推了推,抿了嘴冲着她笑。
严雪只能走过去,和祁放站在一起,先拍了张半身的,然后又在照相师的指挥下站到了小板凳上。
没办法,他俩身高差太多了,不踩着板凳根本没办法拍那种只拍头的。
大概是怕她摔了,男人还伸手扶了下她后背,然后她就听到耳边的低声:“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不满?”
严雪一开始还没懂,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瞬间就想起了医院那个乌龙。
果然这男人很爱记仇,她就说怎么一提吃药他就看她,一提吃药他就看她。
这下严雪都不用找当初新婚的感觉,耳根自己就红了,主要是尴尬的,还有那么点恼。
而且谁知道这男人记了仇,会干出什么来,还是得找机会跟他解释下。
照了相,又逛了供销社,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四人才乘小火车回去。
路上严继刚还在悄悄问严雪,人参是不是真会成精。主要照相师给他们讲了个故事,说是澄水照相馆以前来过一个大姑娘,穿红袄子,扎红头绳,照相师往镜头里一看,竟然是一棵大人参。
照相师觉得不对劲,把相机挪开,明明是个大姑娘,可再看镜头,还是人参。
小孩子哪有对这些不好奇的,严雪想了想,干脆问他:“那你想不想上山挖人参?”
还可以上山挖人参的吗?
严继刚眼睛一亮,赶忙点头。
“那我打听打听,秋天带你上趟山。不过能不能挖到,就要看咱们的运气了。”
这个严雪还是知道些的,毕竟上辈子她店里就卖人参,也会从个人手里收购野山参。
总之这趟出门除了又要开始喝药都很愉快,门开后严继刚完全是跑着进屋的。
不过他去的是和老太太那屋,他的东西其实都在那边,这两天也就晚上来跟姐姐睡,白天就回去了。
房间内就剩下夫妻俩,祁放立马又意味深长看了严雪一眼,“继刚还要在这睡几天?”
这个味道严雪可太熟悉了,准备秋后算账的味道。
她也就正了神色,“是大夫会错意了,我是想问你身体还有没有什么隐患,毕竟你有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祁放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桃花眼眼尾意味不明挑了挑,翻出了他那个小箱子。
严雪看他是准备把去照相馆取照片的条子放进去,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男人动作突然一顿,把里面的东西从上到下扒了扒,眼也沉了。

一见男人脸色沉下来,严雪就猜出了大概,“有东西丢了?”
祁放没说话,把刚刚的锁头拿过来,拔下钥匙,对着锁孔仔细观察。
严雪也凑过去看,在锁孔附近发现几道极轻微的划痕,无法确定是不是之前男人用钥匙开锁时不小心划的。
她望向男人,“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吗?”
“我再确认一下。”祁放没有正面回答,合上箱子转身往外走。
严雪猜他是要回老房,也跟了过去,两口子路上什么都没说,一回去各自分开检查门窗。
前面检查了一圈都没什么,倒是转到房后,祁放从窗台上发现了半个鞋印。
“应该是43码,解放鞋。”男人低眸望了眼,转头看向身后的板杖子。
这一片山区林业资源丰富,各家各户的院墙都是用各种边角料的木板夹的,俗称板杖子。
夫妻俩在下面找了找,果然又找到几个不明显的脚印,显然是有人趁郭家人不注意,从后面翻了进来。
至于郭家人,人品且不论,首先撬了锁还不留下多少痕迹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郭家手里有他们家的钥匙,一旦出了什么事,肯定第一个被怀疑,郭家人又不傻。
出来的时候正碰上郭大娘从菜园子回来,见到他们还说了句:“温度我刚去看过了,正好。”
又给他们塞了几个水萝卜,“刚从地里拔的,你们搬家晚,菜园子也没种上,拿回去蘸酱吃。”
两人和对方道过谢,回去这一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等将水萝卜放进厨房,洗了手,回屋又看到那个箱子,男人才突然问了句:“上次上山找我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严雪当然记得,毕竟以他那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性子,竟然也会和人打架。
而且自从知道了祁放就是祁景纾,再回想,那人的身份她也有了些猜测,只是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跟她提起。
祁放也有些没想到,以前他都不愿意和人提起这些事的,刚才却顺嘴就说了。
不过话出口,好像又没什么了,他干脆直视向严雪,“他叫吴行德,以前跟我是一个老师。”
果然是吴行德,严雪立马看向了那个箱子,“这事和他有关?”
“十有八/九。”祁放并不意外她能马上联想到,“他上次上山找我,是想跟我要老师的研究成果。”
这个严雪虽然没猜到,却也并不意外,“他想盗用你老师的科研成果?”
吴行德要不是盗用了老师的科研成果,哪能爬得那么快,也不会让祁放费心筹谋那么多年,才将他拉下来。
这让严雪面上露出凝重,再次看了眼那个箱子,“你这里面不会就装着什么重要资料吧?”
一如既往的冷静、聪明,稍微一提就能反应过来。
而且还是完全站在他这边的……
这让祁放多看了她一眼,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事应该早点和她说的。
于是原本回答都到了嘴边,又突然一转,“她跟你说我是大学生,说没说我学的什么?”
自从他叫严雪,两个人都看了过来,严大小姐在他这里就失去了姓名。
严雪虽然觉得他问得突然,还是顺着他的话拿严大小姐做了个幌子,“只提了一点,不多。”
祁放也没有要细究的意思,“我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师从苏常青教授。”
所以后来他白手起家,一手创办的集团才叫常青重工。
“他跟我姥爷是旧识,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姥爷过世后,还在他家住过一年。”
当时家里是想把他接回燕京的,但老师考虑到他马上就高二了,怕他回去后不适应,耽误了学业,特地找了他家人商量。大学几年,老师也总担心他年纪小,身边又没个亲人,对他多有照料。
所以知道老师出事后,他才那么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害了老师的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师兄。
祁放垂下眸,语气尽量平静,可还是忍不住泄出些冷然,“三年前,老师因为留过苏,被举报有境外关系,泄露国/家/机/密,在狱中自杀身亡。写信举报他的,就是吴行德。”
他抬起眼,桃花眼里全是嘲讽,“他跟我说他是想自保,迫不得已,可老师一察觉到苗头不对,就已经给我们都安排好了退路。”
“你来金川林场,就是你老师安排的吗?”这个书里只提了一点,严雪也不是很清楚。
祁放却说:“不是,老师安排我去的澄水机修厂。他说我年纪太小,进了研究所也受不到重用,不如去基层锻炼两年,也看看我们的机械问题都出在哪里。”
没想到他还真在镇机修厂待过,那怎么又来林场当了采伐工人?
严雪心里疑惑,嘴上却没问,因为男人此刻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
祁放唇紧抿着,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当时我信了,走后好几个月才发现老师出事。我回燕京想过办法,可还没找到头绪,就听说……”
他嗓音都变得干涩,“听说老师不愿意交代出有哪些同伙,用腰带把自己挂在了门把手上。”
门把手那么低,想挂住一个人谈何容易?
可苏常青还是把自己挂了上去,用这样难看的死法,结束了自己半生都在为科研做贡献的生命。
严雪忍不住握住了男人的手,“老师他是想保全更多的人。”
“是啊。”祁放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散了,“他死了,我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话里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难过。
苏常青用自己的死保全了其他人,却也在祁放心里留下一道疤,让他苦心孤诣二十几年,也要给老师讨回一个公道。
或许苏常青更喜欢祁放,不是因为他聪明,不是因为他从小被他看着长大,亦徒亦子,只是因为他更像他。
他一辈子教了那么多学生,有像吴行德这样忘恩负义反戈一击的,有为求自保划清界限的,还有有心无力浑噩度日的。只有祁放自始至终初心不改,拼得一身病痛英年早逝,还是把这个公道还给了他。
感觉到对方不自觉拽紧自己手的动作,严雪突然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肩,“重吗?”
男人抬起桃花眼看她,显然还在刚刚的情绪里没能回神。
严雪就加重力道又捏了捏,声音也放软,“一直背负着这些,重吗?”
“不重。”男人垂眸捉住了她的手,顿了顿,又放到唇边轻轻一啄,“我应该的。”
如果连他都不记得老师的好,那老师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又还剩下些什么?
他为之奋斗的背叛了他,辛苦付出的背叛了他,就连死,也要背着那莫须有的污名。
祁放有时候晚上睡不着,都在想老师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要经历这些?
他把那只小手又亲了亲,“老师跟师娘一直没有孩子,研究就是他的孩子,我们这些学生就是他的孩子。”
“那老师的研究成果呢?不会真在箱子里吧?”
严雪任由他亲,再提起箱子,语气却不复之前的凝重。
老师在祁放心里太重了,这么重要的人一生的心血,祁放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在箱子里,谁都能发现的地方?
果然男人掀起桃花眼,眼尾还向上挑了挑,“当然没。”
不等严雪再问,他已经指了指自己的头,“老师也没给我什么资料,都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颌轻抬,桃花眼里都似注入了往日没有的光彩,那是对自己大脑绝对的自信。
他唇角甚至带着点讥诮的弧度,长指敲敲木箱,“不过我在里面放了本笔记,够他们走最少一年的弯路。”
“假的?”严雪立马反应过来。
“也不能说全是假的。”他低眸扯扯唇,“他知道的都是真的,最少70%。”
可有些东西一点差不得,差一点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方向。
这男人不声不响的,倒是挺能给人挖坑,严雪看看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从燕京回来后。”祁放倒也不隐瞒。
那就是他老师一过世他就开始防着了,两年半的时间,笔记的新旧程度也不会让人起疑。
毕竟谁闲着没事在里面放本假笔记,还一放就是两年多?
严雪总觉得这个笔记还有点熟悉,“你平时一直拿在手上翻的,不会就是那本笔记吧?”
她记得男人有一个笔记本,确实一直锁在箱子里,有时候她睡得早,他不着急睡,就会拿出来翻一翻。
男人闻言只是瞥了她一眼,眼尾轻抬,好像在问你说呢。
那可真是把戏做足了,估计这笔记都快让他翻卷边了,他之前一直住宿舍,同宿舍的人也肯定知道。
这对方要不信个十成十,把东西拿回去连夜研究,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这种筹谋,这种隐忍,这种不管何时起作用会不会起作用都日复一日等待狩猎的耐心,不怪他改革开放后才开始白手起家,依旧弯道超车,把吴行德那帮人拉了下来。
严雪看看他,又看看他,“现在我相信你没想瞒我一辈子了。”
他要真想瞒,想一直瞒,就会像这次的笔记一样,一点破绽都不会留。
当然他们那事也没那么好瞒,漏洞太多了,补都补不过来。现在想想,能坚持快四个月才是神奇。
听严雪提起旧事,男人终于敛了敛神色,转移话题,“家里真得养条狗了。”
郭家就没养狗,虽然平时家里一直有人,但这次东西都丢了这么久,他们才发现,郭家人更是连知道都可能不知道,确实不够安全。
而且现在家里人多了,除了祁放,不是老弱就是妇孺,有些事更得注意。
“去刘卫国家抱一只吧,我记得黑狮已经带崽子了。”严雪说。
除了看家,木耳菌种再过几天就可以种植了,时间不够,她准备直接用原种种,不培养栽培种了。到时候木耳长出来,谁知道会不会也遭人惦记,还是养条狗比较放心。
“那我去和卫国说。”祁放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到时候抱两只,一只放后院。”
后院本来是用来做菜园子的,被他们改成了种植木耳的场地,用来放置段木的棚子他们都搭好了,只等菌种成熟。
男人这么说,显然是跟她想到了一块去,严雪看着他将箱子收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那些资料除了你,别人手里有吗?”
“跟过项目的都知道一些,不过不全,最重要的我跟老师才研究出来不久。”
那吴行德在原书中是怎么爬那么快的?还让祁放花了十几年才把他拉下来?
严雪觉得吴行德可不像是只偷了一点,蹙起眉,“如果别人跟你要呢?你会不会给?”
“谁都不行。”祁放断然否定,“老师临终前,只让师母给我带了一句话。让我守好东西,等时机合适再拿出来。”
一辈子的心血,苏常青自然不可能甘心就这么毁了,但交给别人,他又怕和他实验室里被砸被烧那些一样被糟蹋了。
可合适的时机又是什么时机?
严雪望望男人不自觉带上肃杀的俊脸,“你连油锯手培训都不想去,不会也和这个有关吧?”
祁放没说话,但他什么都不报,只做最普通的伐木工,确实是想尽量降低存在感,别让那些人想起自己。
没想到就这样,吴行德还是惦记着他,千里迢迢跑来跟他要东西,甚至趁他不在偷了他的家。
他把严雪揽进了怀里,“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你这是跟我见外吗?”严雪推推他,秀眉轻挑,“我奶奶和弟弟可是都接过来了,我也没这么说。”
“是我说错了。”祁放立马改口,又补充,“奶奶和继刚不是麻烦。”
这句话倒还算顺耳,严雪没再说什么,“你还有别的照片吗?”
吴行德和祁放都不是那本书的主角,有些往事交代得并不够详尽,严雪穿过来久了,也有些记不清。既然暂时想不通,她就不想了,反而觉得男人刚刚说起全记在脑子里时,那股自信格外勾人。
也是,十四岁就考上大学的天才少年,哪可能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冷淡到甚至死气沉沉?
见男人重新去拿箱子,她又补充上一句,“要大学时候的。”
男人之前也不知是拿的哪张,闻言又换了个,递给她,“大二第一次跟老师下车间时拍的。”
照片上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却已经很高了,一身防护服站在机床边,抿着唇没什么笑容,桃花眼却出奇的亮。
那眼中是一种向上,一种蓬勃,一种不畏困难披荆斩棘的精神气,完全不似现在的悲观。
严雪看看照片,又看看男人,一顿,突然又觉得现在的祁放,好像也没一开始在山上时那么悲观了。
祁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瞥了一眼相片,“现在好看还是小时候好看?”
严雪一开始还纳闷他怎么在意上好不好看了,还跟小时候比,旋即反应过来,他这是记着当初那句“你比小时候好看多了”呢。
这让她心里直呵呵,“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好看多了,特别好看。”
男人那神色当时便是一顿,又低眸扫了眼照片,“是吗?可能我小时候没让人不满。”
来了来了又来了,看来这事在他这是过不去了。
严雪有时候真想上去堵住他那张嘴,晃晃照片,“没收了,我得多看看小时候的你,以后想打你的时候才能控制住自己。”
“那你让继刚回去,我让你打。”祁放望着她,话接得特别快。
以前也没见他嘴皮子这么利索,严雪才不信。
以这男人的记仇,要真让继刚回去了,还不知道是谁找谁算账。
严雪没再理他,拉开抽屉把照片夹进了她平时用来夹零钱的日记本。
“真不让?我这还有其他的。”男人竟然还试图利诱。
严雪眼一弯,刚想问一句有果照吗,看看这睡个觉还得穿衬衣的男人会怎么答,外面有人敲门,“小严在家吗?”
是郎月娥来了。
她只能先迎出去,“在呢月娥姐。”回来时男人已经将箱子收了,神色也彻底恢复冷淡。
“你这新房盖得不错。”郎月娥进门还先夸了句,才在炕边坐下,说起了来意,“今年不是建国二十周年吗?国庆镇林业局有联欢会,在剧院举行,要求所有下属单位和林场都得出节目。”
严雪一听出节目,头就有点大。
毕竟上辈子她先蹲市场,后改个体户,完全没在体制内和大公司混过,没这方面经验。
好在郎月娥也不是来让她出节目的,“节目咱林场已经想好了,准备排个大合唱,再和其他林场一起出个诗朗诵。我这次过来,就是看你俩形象好,想问问你俩诗朗诵想不想上,尤其是小严。”
她提醒,“家属队转正名额就那么几个,劳动模范不好评,总得评个文艺骨干吧。”
严雪能吃苦,但体型在那,单拼劳动,的确拼不过那些体格高壮又在家属队干了好几年的老人。
郎月娥这是好意,她自然不会拒绝,“我没问题。”
郎月娥又看向祁放,“小祁要是不愿意去……”
她会这么说,主要祁放确实不爱凑热闹,连她都有所耳闻,没想到祁放竟然问:“一个林场出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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