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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by泡泡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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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看着爸爸手机:“他怎么打你电话?”
孟元纬奇了,“什么他打过来的,我给他打的。”
孟秋不知道赵曦亭在玩什么花样。
孟元纬把桌上的药盒拿来,解释了一番:“上次去国外不是开了一些药吗,我最近老觉得头疼,不知道是不是药有副作用,之前有张中文单子被我弄丢了,又看不懂这些小蝌蚪。”
“就问赵先生能不能找之前的翻译再帮忙看看。”
孟元纬对她的行为不太满意,“人帮了我们这么多,你那副表情,跟他欠我们似的。”
“人家招你惹你了?你平时也不这样啊,怎么对他这么大意见。难不成他真在追你啊?”孟元纬说完,偷偷打量她的神情。
孟秋下意识遮掩,“没。”
“没就算了。”孟元纬长叹一口气,感慨道:“这个赵先生,人真的不错。在国外的时候,司机翻译护工,还有随行拎东西的,都给我们安排起来。”
“我和你妈妈到的第一天,他担心我们吃不惯国外的饭菜,特地打电话来问,之后每天都有人定时定点送餐来,都是很合口味的菜,还是江南菜。”
“他们有钱人好像很讲营养搭配。他请了营养师,专门根据我的情况制定菜谱。”
“手术前后吃的还不一样。手术后还多了个康复师,每天数据分析我需要做多少运动,该多喝水还是少喝水。”
“哦对,术前还有什么心理疗法,让我不要紧张。”
“实在是,比亲人还贴心。”
孟秋沉默了片刻。
赵曦亭威胁她是真,把爸爸妈妈照顾得很好也是真。不然他只要做做表面功夫把人往医院一扔,哪里需要安排这些。是得花心思的。
但她过不去那个坎儿。说白了,这事儿从开始到结束,最终目的都是逼她回到他身边,并且成功了。
孟元纬把她拉到沙发来,像是很不信任似的,又问了一遍:“小秋,你和爸爸说实话,你和赵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有?”
孟秋手指蜷了一下,“没有的,爸爸。”
孟元纬看了她一阵,没追问,只嘀咕:“我觉得你对他的态度和别人对他的态度不大一样。”
“他手底下那几个替他做事的,给他打电话,腰不要太弯,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了。”
“你倒好,叫你接电话不来接。”
说白了,赵曦亭太聪明。
他做事很有余地。
他仿佛算准他们可能会有这一天,她抗拒他到极致的时候,连爸爸都可以是他的说客。
拿准了家人是她软肋。
只是事情算计得太细致,总少了几分真情。
她关心地看着爸爸,转了话题,“头疼很厉害吗?”
孟元纬摸了摸脖子,“还行,也可能是缺觉。”
“那爸爸多休息。”
“好。”
给老师探病那天,孟秋没想到会在医院看到林晔。
她刚把果篮放下,就见门口出现了两个个儿高的身影,一抬头,正是林晔和以前同班的同学陆东蔚。
孟秋怔了两三秒,抿唇挪开眼。
陆东蔚嬉皮笑脸调侃了句孟大美女也在。
和孟秋一起来的女生叫毛青梦,看到林晔杵旁边,见声就怼了回去,说:“陆东蔚,你少阴阳怪气。”
“来看老师不是很正常?”
自从上次生日毛青梦弄了盘不中不西的意大利生日面,孟秋非旦不计较,还温温柔柔说谢谢之后。毛青梦就跟上了头似的,把她可见的朋友圈都点赞了一遍,说她好可爱,还说暑假一定还要一起玩。
老师客气地递来橘子让俩人吃,孟秋摆摆手说不用了。
老师姓许,就比他们大十岁,平时他们背地里喊他老许,以前知道学生喜欢点外卖,从不责备,就让吃点干净的,还叮嘱别被教导主任抓着。
大家都挺喜欢他的。
老许以前有一头浓密的头发,现在剃个光头。
房间里四个人仿佛都不是滋味,聊这聊那,却非常默契地都没往病上多聊。
老许看出来了,跟没事人似的,反过来调侃他们:“以前当我面没大没小,现在怎么都怂了,有话别憋着,我还能活好多年呢,别折我寿,都开心点。”
陆东蔚帮腔:“就是,老许发话了,大家笑一笑。”
老许看向孟秋,“他们朋友圈我都刷得不少,孟秋的没见过几次,大学生活怎么样?”
孟秋温声说:“朋友圈我不太发,大学还行。”
老许挤眉弄眼,“追你的不少吧,当时你在我的班,我还挺头疼,就怕你被人追早恋了,你是真不知道,上面还重点要我关注你,那个时候就看出你是状元的料子。”
“果不其然,你很争气。”
他又问:“谈恋爱了吗?应该谈了吧。”
陆东蔚大大咧咧坐下,“老许,你这一来就聊隐私不太好吧。”
老许笑笑:“你们年轻人在乎这个呀,我不是觉得孟秋眼光应该挺高,想看看谁这么幸运。那不问了。”
毛青梦和陆东蔚统一战线:“老许,你不能因为人孟秋长得漂亮就只关心感情问题,太八卦了吧。”
“女孩子也能有学业事业么。怎么不问问人家在燕大压力大不大。”
老许见一个两—个,一下说不出声,指着他们笑个没完,“好好好,都是有出息的,老师目光短浅了。”
后面他们真开始聊学业。
孟秋简短提了提出版书的事,没想到老许刚才还好好的,听完不知怎么了,居然有点哽咽。
老许闭眼努力平复了一下:“我当时心态不好,想起来就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觉得不够关切,也怕影响到你们成绩。”
“听到你们现在过得挺好,我就没遗憾了。”
毛青梦什么都没说,默默红了眼睛,孟秋也很不好受,给她递了张纸。
陆东蔚一个大男人忍不住一点,转身出了病房,还是毛青梦先开的口,“干嘛呀,老许你刚才还让我们开心呢,说这些干什么。”
“我们还要给你过八十大寿,说你教诲如春风,师恩似海深呢,你得等我们出息,我们不出息说不出这话,怕给你丢脸。”
老许被她逗笑了,“行,老师等着。”
他们在医院待了两个多小时,护士过来量体温,就说不打扰休息先走了
孟秋出了医院门口,有点想不起在学校见老许最后一面的样子,望了望天空,“青梦,你记得老许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么?”
毛青梦伤感道:“那个时候哪知道会这样。”
孟秋轻轻地说:“是呀。”
阳光底下一蓬蓬灰尘事态万千地散开,有点儿苦情。
毛青梦在门口等滴滴来。
林晔过来突然扯了一下孟秋的手腕,脸色微微冷淡。
孟秋“诶”了声,没拦住他,只好跟着走。
毛青梦本来想拦,陆东蔚挡住她,说:“你让他俩自己解决吧,没见他俩见面气氛那么尴尬。”
林晔像是故意,把孟秋拉上车以后,去了他们之前常去的公园。这个公园离孟秋家里近,之前约会也方便。
孟秋上大学以后很久没来了,此时傍晚的公园弥漫着橙色。
有几片余晖落在小孩儿奔跑玩闹的脸上,还有几缕缠在路沿三轮车的轱辘里,连老人手里的糖葫芦上的糖衣,都有股橘子味儿。
他们坐在长椅上,很久没人说话。
橙色照着霁水的楼,玻璃墙的角尖像挤出来一粒珠子。
这是和燕城完全不一样的黄昏。
安逸的。
和蔼的。
从城市的河里淌过。
林晔先开的口,他问得有点艰难,像是犹豫了很久,不问不甘心。
“孟秋,你恋爱了吗?”
孟秋知道他惦记那个电话。这个事情不管发生在谁头上,都会惦记的。
林晔盯着她,“我想知道我们分手的理由。”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孟秋轻声说:“没有的,林晔。”
林晔站到她面前,蹲下来,脸色已经没那么冷。
“你是不是那段时间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告诉我,给我弥补的机会,好吗?”
孟秋看着他,弯了下眼睛,放松地塌下肩膀,“我真的挺感谢你的。”
从始至终,不管何时。
他都义无反顾地信任她。
林晔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但也没逼她。
孟秋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睛,温笑说:“我请你喝水?”
两人走到小卖部。
林晔从冰柜里拿了支雪糕,和当时他给她买的一模一样,递给她,“那我请你吃这个。”
孟秋看着那支雪糕,始终没接,“我不吃了,林晔。”
林晔看着她,举着雪糕的那只手,一寸一寸降下来,最后降回冰柜里,勉强拉了拉唇角,说:“垃圾食品,不吃也好。”
他们沿着公园里的河走了一阵。
林晔提起从燕城回来后,帮父亲拉项目的事情,他很不机灵,听不懂别人的好赖话,还惹了甲方不高兴,玩笑叹了句,自己不是个从商的料,没法做到那些老狐狸那么游刃有余。
孟秋宽慰了一句,“谁都是从零开始的。”
林晔像有些迷茫,“就觉得离开高中后,反而没那么自由了,有很多身不由己。”
他低下头去看身边的人,“除了这些,我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责任,成了年,不是犯了什么错都会被原谅,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只不过知道得好像有点晚。”
他浅淡地勾了勾唇,仿佛自嘲。
“不晚。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悟不到。”
孟秋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她是真觉得还好。
他们路过一片人工树林。
林晔抬了下头,温声说:“这棵树真好。”
孟秋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林晔眼睛笑笑,吐出几个字,“就是死了。”
孟秋怔住,看向他。他此时神情有种不属于他的破败。
林晔和她对视,“你记得吗?有天下雨,我们就是就是躲在这棵树底下,树叶不太茂密,两个人都淋湿了,但你却说它叶子还挺好看。”
“当时你讲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幸福。”
孟秋在他眼里看到零星的不甘愿,像是笃定她有苦衷,做了次小孩,打定主意蒙住眼,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林晔表情有点安静,像是承诺什么,“孟孟,别让我见到他。”
孟秋心脏被琴弦绷了一下。
任何人对那种事都很敏感,林晔也不例外。
他们一前一后在草坪的石子路走,穿个马路就能到孟秋小区门口。
他们走到路尽头和公园外面相连的地方,两边灌木有点儿密。
林晔帮忙撩了撩挡在前面的树干,为孟秋开路。
孟秋头发长,又比林晔矮,他肩膀压过去的地方勾到了她头发,她疼得没敢再动,往回退了两步。
林晔见她没跟上来,回头找人。
孟秋有点窘迫,半边头发勾着树枝,像被小孩的拳头握住了,掰开一根还有一根。
林晔松开树枝折回去,笑了笑,“我来帮你吧。”
他帮忙把她头发里多余的枯叶弄出来,孟秋听到声音伸出手摸了摸,感觉没了。
林晔习惯性拎了她领子拉回来,跟高一那会儿似的,就着身高差逗她,温柔说:“别动,还有。”
他们理了一阵。
林晔帮孟秋弄好后,也转过身让她帮忙看看他衣服上有没有杂草叶子什么的。
他嘟囔了句:“最讨厌虫子,刚才有好几只要飞我脸上。”
孟秋仔细看了看,说没有。
等他们从小道里出来,夜灯已经上了。
孟秋脚刚迈出去,余光瞥见一个人在路对面的便利店桌子旁边坐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像是观察了有一会儿了。
她心中一骇,手指发软,矿泉水没拿稳,掉地上,再没敢往那边,身一转,想往家门口。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已经在霁水好几天了。
唯一能解释的是,他并不一定特地来蹲她,只是特别不凑巧,在她家门口守着的时候,撞上了她和林晔。
紧接着她手机震起来,是个电话。
孟秋知道是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像有把枪顶在她后面。
现在分裂出两个她,一个真的她,一个假的她,那把枪在找真的她。
找到了子弹就会上膛。
她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自投罗网。
电话却早她一步挂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微信。
——看我,孟秋。
孟秋知道那把枪已经认出了她,心绪像电视机坏掉的噪点,密集的鼓动起来,神经慌成一团。
她机械性转了点头。
赵曦亭坐了似乎有一会儿了。
他手肘撑着桌,指间夹着烟,空濛的雾仿佛从燕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吹出来。
他淡漠冷寂的脸藏在雾后面。
这雾吹得孟秋脑子发空。
赵曦亭眯眼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薄唇吐出一口白,垂头疏懒地磕了一下灰。
像是单方面撕毁条约对瘾懒得再克制。
孟秋喉咙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属于猎物天然的警觉。
她表情几乎不会动了,一直看着他那个方向,和他对峙。
赵曦亭手指挺直,烟没松,低了点头,冷白英俊的脸像凌晨细细森森桦木林深处刚升起的月,在晦涩的夜幕下,蒙着一层危险的晕。
他一边打字。
孟秋手机屏亮起来,她看清那行字,仿佛即将面临一阵海啸。
赵曦亭发的是。
——和他说,你男朋友请他吃饭。

◎她坐中间。◎
林晔弯腰帮孟秋去捡水,从她肩前直起身,笑笑,“怎么这么马虎,摔这么远。”
天是热的,燥意融融地从马路上烘上来,孟秋心里却泛着冷,血液流经全身直打颤。
她接过水,另一只手死死攒着手机,赵曦亭一定生气了,或者误会了,他答应她不牵扯别人。但现在这个状况,她不敢赌。
“林晔,要不你送我到这儿吧。”
林晔看了眼时间,没察觉她的异样,“这个点你爸妈还没下班,先去附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孟秋手机又震起来,脊背凉得几乎挺不直,像被远处的视线压住了。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让自己尽量镇定,抽空瞥了眼。
——所以你希望我单独请他?
孟秋呼吸几乎停滞,喉咙干得厉害,双腿钉在原地,她的脸颊开始发烫,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成果。
她两手抠着矿泉水瓶,脑子天人交战。
“林晔,我……”
“有个朋友从燕城来,你要不要……”
她几乎说不下去。
她声音很小。
林晔听不清,这才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俯下身,“你怎么了?”
他习惯性想摸摸她头发作为安抚,孟秋像踩上弹簧一样反应剧烈地弹开。
赵曦亭离他们挺远,但一笔一划将他们的动作看得很清,虚眯起眼。
孟秋视线被林晔的脸占据,心里却想着另一张面容,正面朝她,凉飕飕地看着。
“我……朋友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她没脸对林晔说那是她的男友,毕竟她打心底没承认,再加上那通电话,让林晔听到他们接吻,她羞耻到极点,潜意识回避在林晔面前提起这件事。
但当她说出来“朋友”而非“男朋友”之后,并没有因为半真半假的“谎言”而感到轻松,反而陷入更深的恐惧。
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错过了最佳的坦诚时间,一旦林晔和赵曦亭见面,他们对于彼此身份的参差,或许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局面。
也是这一瞬间。
她突然明白——
她面对赵曦亭所有的恐慌和惊惧,来源于她想在赵曦亭面前隐瞒她的抗拒,试图回避一些麻烦,并担心被他发现后会受到惩罚。
她所恐惧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而非完完全全的这个人。
但她和赵曦亭之间的纠纷,大多数时候都出现在这里,他因为不信任而用更强硬的态度束缚她,她则因此逃避更厉害。
两人陷入恶性循环。
即使在伦敦她答应他跟他走,心里却从来没想过和他长久。
今天他铁了心要她直面他们的关系。逼在她认识的所有人面前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切切实实打碎了她的侥幸。
林晔是第一个试验品,或许对赵曦亭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
事情总要面对。
孟秋握着手机的手,一段一段,松成正常的状态。
她不再紧张。
她心里的落叶落下来,树杈秃成真正的秋天,她接受秋天的降临,但不代表她不埋怨吹落她的风。
赵曦亭是她男朋友。
孟秋仰起头,自然地,寻常地,再次看向林晔:“一起去吧?”
天太黑,林晔似乎没察觉到一分钟前的她和一分钟后的她截然不同,只笑说:“可以啊。”
“你朋友到了吗?用不用我回去开车接祂?”
孟秋腿肚子往赵曦亭方向一转,轻声说:“到了。那个。”
林晔顺着她的方向看,慢慢的,身体站直,笑意也淡了。
如果不是在此刻见面,他几乎不会再记起他的脸,那天下雨惊鸿一瞥,他以为这个男人在他生命里只是过路人。
现在,他面容寡漠地坐在椅子上,无所顾忌地看着他们,这眼神让林晔身体有点发凉。
“我见过他。”林晔嗓音轻忽。
孟秋愣了,“在哪儿?”
他折过身,“你学校附近。”
赵曦亭似乎知道他们已经谈妥了,将烟拧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腿不疾不徐朝他们走来。
孟秋远远望着夜色下的赵曦亭,目不转睛。
车灯在冗长的地面白出一道长影,在他脚边明灭斑驳。
她看他走在她生长的小城,带着皇城清贵,身姿笔挺,满目浮光。
众人颂奉。
他将是她的信条,也将是她逃不开的戒律清规。
她闭眼相迎。
和赵曦亭同时过来的还有黑色轿车。
司机跟了他多年,他一个动作,一个步伐,已然调配妥当。
司机给林晔开的是右边的门,示意他先上,林晔以为是风度,便先坐了上去。
赵曦亭走到以后自己给孟秋开车门。
孟秋杵在他旁边,没有说话。
赵曦亭借着林晔上车的空挡,两眼牢牢盯着孟秋。
他一只手的手腕松松垂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搭在孟秋的肩上。
在林晔视线盲区。
赵曦亭将孟秋勾过来,长指掌着她细细的脖,面容微沉地垂眸,薄唇霸道而用力地亲了下她脸颊。
这禁忌感令孟秋竖起鸡皮疙瘩,想把他推开,却被他指尖用力抵住,齿关轻轻衔着她的皮肉,像表达不满,轻慢地吮吸,印上他的味道。
停留三秒后,他干脆利落松开她,什么都没说,搭着车门等她进去。
孟秋被他弄得踉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右边湿黏黏却不敢擦,下意识紧张地往车里看,没敢有什么反应。
林晔没看到。
但这股偷情一样的思绪揩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后排的位置很微妙。
她坐中间。
上车之后三个人都没说话,林晔打量着车内饰,还在了解孟秋这个朋友。孟秋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不说,而且是赵曦亭要请人,不是她要请,没有热场的义务。
赵曦亭似乎在外面坐得有点累,双腿交叠,往后躺在靠背上。
一时间车里安静极了。
司机看这气氛,瞬间感觉自己老了十岁,冒出来一声很小的。
“赵公子,往哪儿开?”
赵曦亭侧脸看向孟秋,随意问:“你家乡特色菜是什么?”
孟秋座位只坐了三分之一。
她脊背直挺,后面几乎还能塞个人。
她余光瞥见赵曦亭手懒散地垂在她背后,没有一点遮掩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只要往后坐一坐,就会坐进他怀里。
林晔很好心地低声问了句,无意却恰好打断了赵曦亭的问话,“孟孟挤么?”
“用不用坐过来点?”
孟秋头皮发麻,又往前坐了一点,但不是往林晔那边挪,“没事的。”
她隐约听到赵曦亭鼻尖扑出一丝笑,脊背凉了一半。
林晔忍了很久,终于受不了车厢里快凝固的氛围,开口,“吃私厨吧要不。”
林晔一说私厨,孟秋就知道他要吃哪家,环境不错,有竹林小谢,他们当地很多有钱人都会去那里吃,菜量少,价格高,吃个格调。
算霁水比较有档次的餐厅了。
他应该也是想在赵曦亭面前挣点面子。
只是林晔不了解赵曦亭。
他不知道他的规格。
那种餐厅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赵曦亭可以接受环境简单,甚至农家小院他也能吃得尽兴。
只一样,他吃不了光有调味没有滋味的餐食,对原材料的处理很讲究,要最新鲜,也要精细。
那家有点本末倒置的意思。
司机一直在等答案,又不敢催,只能试着问。
“私厨吗?有没有地址。”
赵曦亭呼吸绵长,像是等得没耐心,靠着椅背,举起手机,摆弄了下。
发了几条消息。
孟秋听他敲屏幕,浑身都有点紧皱。
司机本来回过头看的是林晔,大概是想要地址。
毕竟赵曦亭没说好还是不好,他想先准备着。
结果他听到手机响,转过头,看了眼屏幕上出现的定位,吓了一跳,脸都白了,说:“抱歉,现在看到了,我马上开过去。”
赵曦亭靠着座椅,坐得最靠后,用眼睛摩挲小姑娘的后背,夏天衣服薄,又收腰,他拿眼挑一挑就知道她里面什么滋味,但顾着她脸皮薄,没往上搭。
林晔被车厢里的气氛压得渐渐不大放松,和靠背留了点空挡。
他穿搭有几分南方少爷气,一身全是潮牌,小搭配很多,瞧着唬人,但要真上台面,又有些露怯,家里没富过几代人,都这通病。
林晔似乎有些耐不住,给孟秋发了条消息。
——孟孟,你们真是朋友?怎么感觉你们不太熟。
——他架子也太大了,跟我见的那些甲方似的,我有点受不了。
这边手机刚放下。
那边手机就震了。
赵曦亭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他瞧出几分趣儿,西装裤往孟秋膝盖一靠,就靠着,眼皮懒懒地挂在孟秋后脑勺。
孟秋身子几乎僵直了,挺不自在。
她的脚刚挪了一寸,赵曦亭就跟过来,腿大半的力都搁她身上,就要挨着她,孟秋没敢再动。
赵曦亭开始闭目养神。
孟秋从后视镜里看到赵曦亭眼睛闭上了,才把手机打开看消息。
她看完没敢回复,赵曦亭处于上帝视角不喜欢林晔很正常,林晔还没正式认识就对他有意见。
两人天生不对付,她已经为接下去的那顿饭感到心惊胆战。
她把手机屏幕翻过来,抬起头,发现后视镜里,赵曦亭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盯着她。
她心里冒出点被监视的寒意,匆匆忙忙垂下睫,当什么都没发生。
最后车在霁水一家老牌酒店停下。
这家酒店在本地很有名。
楼高,庄重,却没太大特色。
孟秋有听说,这酒楼大部分用来承办各色各样商务和行政会议,很少开放私人宴请。
所以就算作为本地人,她也从没来过这儿。
他们进去一路有人指引,一进包厢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用点菜。
光凉菜就已经是本地顶级的样式。
孟秋和林晔先坐下,赵曦亭到外面接了个电话,他们一进酒店就有人打过来,可能是安排了这顿饭的人,要和他寒暄。
林晔环顾四周,像有点新奇,“怎么在这吃,你朋友在霁水有关系?这里不好订座的。”
孟秋心思不在这上面,“嗯,他认识的人多。”
和别的酒店包厢一样,都是圆桌,位置很空。
孟秋和林晔中间空了一格,她用来放包。
赵曦亭打完电话开门进来,没什么犹豫,直接在孟秋旁边坐下。
他的手在她肩上自然地一搭,亲昵地滑动,低眉温和询问:“要不要吃点主食?你们这儿天挺闷,没胃口的话,我让后厨给你单做。”
孟秋僵了半边身子,“不用了。先吃吧。”
她余光瞥见林晔的脸,他无声地冻在那儿,一切好脸色逐渐凋零,变成警惕的审视,眼里的温和不见了,泛出点冷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孟秋不敢正视他。
赵曦亭跟个没事人似的,坐下后给她倒了点温水,抬眸第一次看向林晔,像认识很久一般,以上位者的关切,淡声闲谈:“今天吃个简餐,有机会去燕城玩,请你吃本地特色菜。”
“最近家里生意怎么样?”
林晔对上他的眼睛,抗衡片刻,有种被他看了个通透的暴露感,下意识就退了。
他表面还算平静,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什么背景身份都不知道,就被他带着节奏走,“还好。”
赵曦亭不紧不慢地吐字,语调温和:“柏江新材的招标会你们去了么?”
赵曦亭边说,边拿烟衔唇边,手放在孟秋椅背后面,姿态松弛,不大顾忌地点上。
完全应酬的状态。
他微微抬着下巴,疏懒地吐出一口:“没去的话有点可惜,他们刚吞了海锋,业务量应该还可以。”
他故意的。故意抽烟给她看。来表达不满。
孟秋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有点熬不住,想出去。
刚起来,被他强势地拉着摁在座位上。
都是两人在桌下的小动作。
林晔前几天刚从爸爸嘴里听过这个名字,他们是想拿招标名额,之前焦头烂额地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没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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