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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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最近没上山打猎吗?”白杜鹃坐下来。
“最近都没去,他一直在忙他爹的后事。”刘向红道,“杨铁牛的事还得通知他老娘那边,他老娘还健在,跟着他大哥一家生活,他们一家子过来了听说我和杨铁牛离了,非要闹着要卖房子,说是要拿卖房子的钱给老娘养老。”
“你们同意了?”白杜鹃脸色微变。
“怎么可能!那房子是建设的,杨家早就分家了,当初他老娘赶我们出来,可是一分钱没给我们,现在凭什么要卖建设的房子?”
“后来这事怎么解决的?”
杨建设道,“大队长站出来帮我们撑腰,我奶奶他们这才回去了。”
刘向红现在和杨家已经没有关系了,都离婚了,就算是给杨老太太养老,也轮不到让刘向红来养。
至于杨建设更用不上他,他是孙子辈的,杨老太太大儿都还在呢,要是让孙子养老还不得被大队的人笑话死?
白杜鹃又问起乔春娣她父亲的事。
乔春娣道,“我爹就快出院了,都是我舅舅在医院照顾他,本来我也想去,我舅舅不让。”
郑永强别看是个碎嘴子,他还是真心疼爱自己姐姐留下的这个女儿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白杜鹃问。
“两天后。”
白杜鹃:“你带猎枪了吗?”
乔春娣不好意思地笑了,“带了……其实我舅舅不让我带的,但我还是偷偷带来了,原本以为能跟杨建设同志去山上打兔子,结果……也没去成。”
杨建设这个月光忙活他爹的后事了,根本没时间上山。
“那明天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跟我一块走吧,我带你打野鸭子去。”
一听说打猎,乔春娣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就咱们两个去?”
“还有我们大队的民兵,建设你去不去?”白杜鹃看向杨建设。
“去。”杨建设毫不犹豫地应了,“今年咱们大队分下的粮食比去年还少,我们得多打点猎物好过冬。”
“明天打野鸭子就是为咱们大队打的。”白杜鹃解释道,“大队会给我们工分当报酬。”
“我打的野鸭子也要上交吗?”乔春娣问。
“不用,你又不是我们大队的人。”白杜鹃道。
“那我打的野鸭子都拿回来给向红姨。”乔春娣冲着刘向红嘿嘿地笑,“就当作是我这个月的饭钱啦。”
刘向红也乐了,“那你可得多打几只。”
“我打了野鸭子回来,晚上咱们能吃炖鸭子吗?”乔春娣吞咽着口水。
“行,你能打回来我就给你们做。”刘向红笑着打趣乔春娣,“你个大馋丫头。”
乔春娣也不恼。
白杜鹃吃完晚饭后回去早早的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杨建设和乔春娣出发了。
杨建设把笨笨带了出来,它也好久没有上山打猎,这次出来看到大伙都带着猎枪,情绪十分激动,走一路尿一路。
白杜鹃他们不得不走一走停一停,等着笨笨在路边作完标记后赶上来。
于金生选了五个民兵,他们每人都背着个大竹筐,听说今天要跟白杜鹃去打野鸭子,大伙都很兴奋。
白杜鹃在出发前和他们讲好规矩,然后就带着大伙沿着河岸往下游走。
走了三个多小时,找到一处长满野草的滩涂。
岸边的泥十分软烂,踩在上面就像踩进了沼泽地,虽然不会整个陷下去,但也会把膝盖以下的小腿困住。
河面上聚集着不少野鸭子,它们或在觅食或在草丛里休息。
几个年轻的民兵有点沉不住气,拿起猎枪瞄着,跃跃欲试。
“不能这么打。”白杜鹃按下他们的枪头,“打野鸭子要哄起来打,也就是打飞鸭。”
“为啥在河里不打,在河里更好瞄准啊。”有人问。
“河里打了不好找,同时开枪总有个前后时间差,一群鸭子突然被枪声惊起四散奔逃,后开枪的肯定会落空。
鸭子飞起来在半空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瞄准目标,就是掉下来也容易找。”
“打飞起来的鸭子……难度太高了吧……”民兵们面露难色。
他们的枪法虽然天天练,但是大队也没可能让他们天天实弹。
他们更多的是用扎枪。
“你们都是于叔挑出来的,在大队里枪法最好的,你们要是不行,那其他人就更不行了。”白杜鹃鼓励众人。
“你给我们演示一下哩?”有人提议。
白杜鹃从背后取下猎枪,并对杨建设和乔春娣道,“咱们三个一起?”
她也很想见识一下乔春娣的枪法如何。
乔春娣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摘下自己的猎枪,装好火药。
杨建设也准备好了。
白杜鹃冲小玉发出驱赶口令,“去!”
小玉前一秒还在懒散地嗅闻着草根,下一秒它立起如刀的双耳,嗖地一下跳进了草丛里。
不一会功夫,数只野鸭被它惊飞,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
她也打中了,但是野鸭掉下来后扑棱棱又飞起来了。
乔春娣傻了眼,“怎么会……我明明打中了。”
“你是打中了,但是你打的地方不对。”白杜鹃并没有责怪乔春娣,而是等待着小玉把猎物衔回。
不一会小玉叼着白杜鹃打下来的野鸭子跑了回来。
它把野鸭放在白杜鹃脚边,端正地坐好,尾巴轻摇,像是在等待着主人的夸奖。
“小玉真棒!”白杜鹃毫不吝啬对它的夸奖,“另一只……”
“笨笨去了。”杨建设道。
“你最近驯练笨笨寻回衔物了?”白杜鹃问。
“没有,它是看到小玉去捡鸭子,它就跟着冲出去了。”
众人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笨笨浑身湿淋淋地回来了。
它的嘴里叼着杨建设打下来的野鸭子,走路都仿佛带着风,拽的不行。
杨建设忍不住笑,“看把你得意的。”
笨笨当然得意了,能帮上主人的忙,对于忠实的小狗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了。
只不过这种成就感在它放下野鸭子后的瞬间被狩猎的本能驱使,它低头撕扯起那只野鸭来。
杨建设见势不妙连忙冲上去:狗嘴夺鸭!
笨笨一口下去,顿时鸭毛满天飞。
笨笨的嘴里全是鸭子毛。
它低头把毛吐出来。
鸭毛被风一吹,就像蒲公英,到处都是。
“吐!别咬,放开!”杨建设沾了一头的鸭毛。
笨笨这时满眼都是它的猎物。
鸭子被杨建设拿在手里,它跃起去够杨建设手里的鸭子。
杨建设一个没防住,又被笨笨薅了一嘴的毛。
“笨笨!不要!停!”杨建设呵斥着。
笨笨就像只兔子似的,弹跳力惊人,一跃再次够到杨建设手里的鸭子。
杨建设只能把鸭子高高举起。
这下笨笨够不到了,但它并不放弃,还是一次次的跃起,缠着杨建设。
大伙乐坏了,看着杨建设和笨笨极限拉扯。
“笨笨为啥不听话?”乔春娣好奇地问白杜鹃,“小玉就知道把猎物衔回来后放下,笨笨却总想去咬猎物。”
“小玉经过我爷的训练,它是猎狗,它知道猎物是主人的,没经过主人的允许,猎狗就算肚子再饿也不会碰猎物一下。”
“小玉真厉害啊。”乔春娣摸着小玉的头。
小玉眼神里透着骄傲,但它还是安安静静地蹲在白杜鹃脚边,伸着长长的舌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杜鹃,生怕错过主人的每一个命令。
杨建设好不容易才把笨笨按住。
他打到的野鸭子已经秃了。
“笨笨已经很厉害了,至少它知道要把猎物衔回来。”白杜鹃鼓励笨笨。
笨笨得了夸奖,尾巴翘的老高。
杨建设重重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下次不准咬,听见了吗?”
笨笨想要叫,杨建设一把捏住它的嘴筒子,“别叫,别把其他鸭子吓跑了。”
刚才被枪声吓跑的鸭子飞的飞,有的钻进了草丛里。
白杜鹃对刚才的一轮狩猎进行总结。
“春娣枪法很不错,但是打的地方不对,打野鸭要瞄准头部打,不能打尾,打到尾的话它就算受伤也会带着伤飞走。”
白杜鹃又转向几个民兵,“你们下次来打的时候最好和朱连长一块来,让他把他家的狗带来,朱连长家的阿春和夏天也是我爷驯出来的猎狗,它们也会衔取寻回。”
民兵们听了连连点头,“打猎的话真得有条好狗,大队看家的狗就是不行。”
“看家的狗也不一定不行,只不过它们没有经过训练,带出来它们全是凭着本能狩猎,就像笨笨,其实它就算是很聪明的狗了,知道把主人打下来的猎物从水里捞回来。”
白杜鹃把打野鸭子的规矩告诉了众人后,大伙就分头狩猎。
滩涂上全是烂泥,有人想进去但是踩了一腿的泥。
白杜鹃就让小玉进去帮大伙驱赶野鸭。
惊飞野鸭,众人射击。
打中掉下来的鸭子再由小玉和笨笨去衔回。
小玉衔回来的还好,都是完整的。
笨笨衔回来的大多没毛。
开始杨建设还试图和笨笨讲道理,但是衔取的鸭子多了,笨笨玩的上头,连他的话也不听了。
滩涂边的狩猎场上,到处都是随风飘散的鸭毛。
杨建设看的心累,最后也只能由着笨笨去了。
好在笨笨只是薅鸭子毛,并没有直接开吃。
白杜鹃也不敢提前奖励它和小玉,生怕血腥味再勾的笨笨来一个就地开吃就完蛋了。
乔春娣也渐渐找到了打野鸭子的窍门,她也有了收获。
小玉帮她把鸭子衔回来时乔春娣偷偷把自己带来的干粮拿出来,掰了一小块想喂给小玉。
小玉闻了闻,没有吃。
乔春娣不解,问白杜鹃,“它不饿吗,为什么不吃?”
没等白杜鹃回答,杨建设解释道,“因为小玉是猎狗,别说是你了,以前就是我喂它,它都不一定吃。”
乔春娣震惊,“如果主人不在,它岂不是要饿死?”
“它可以自己找吃的,或是从它信任的人手里获得食物。”白杜鹃幽幽道。
前世四眼和黑虎就是这样。
它们只信任她,她却辜负了它们的信任。
一天时间,众人一共猎到四十多只野鸭。
乔春娣打了六只,全都装在她背着的竹筐里。
民兵也都知道她不是大队的人,也就没人去问她要鸭子充公。
众人平安归来时天色已晚。
社员下工正在排队交还农具,看到白杜鹃他们带回了好多野鸭子,全都围了上来。
纷纷打听是在哪打的,怎么打的。
民兵们喜滋滋地炫耀着,和社员们吹牛批。
白杜鹃累了一天,没那个心思再和社员们唠嗑,她找了于金生兑换了她和杨建设的工分后就急急的想要回去。
于金生却叫住了她,表情严肃,“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金凤回来了。”
白杜鹃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听说她还上了那一千块钱。”
“莫征程呢?”白杜鹃问。
“他被判了,五年。”
白杜鹃没想到金凤居然还能出来,“老莫家替莫征程把那一千块钱还上了?”
于金生撇嘴,“怎么可能,莫老太太如果真能凑齐一千块钱,她也不可能拿出来。”
莫老太太是只铁公鸡,进到她手里的钱就别想让她拿出来。
“不是莫老太太的话,那钱是从哪来的?”白杜鹃皱眉。
“也许是从哪里借来的吧?”
“问谁借?”白杜鹃反问。
于金生语塞。
是啊,问谁借。
这不是一毛两毛,十块八块。
这是一千块钱!!
就是把整个大队的人加在一块,都凑不出这个数。
“金凤从回来之后一直没有露面,我差点把这事忘了,现在跟你说一声,免得到时你看到她没有心理准备。”于金生道。
“谢谢于叔,我能借你电话用用吗?”
“行,你打吧,我有别的事先出去了。”
于金生找了个借口走了,留白杜鹃一个人在屋里。
白杜鹃给汤鸣浩去了个电话。
汤鸣浩还以为白杜鹃是来催问人参有没有出手的事,笑着让她别着急。
“我不是问这个……”白杜鹃打断他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吧。”
“你认不认识公安的人?”
汤鸣浩想起上回公安找白杜鹃去见金凤的事,以为她是想见自己的亲妈,“有几个朋友挺熟,平时喝过酒。”
“你帮我打听下金凤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是谁替她交了一千块钱。”
汤鸣浩一愣,“你妈被放出来了?”
“嗯,五天前出来的,我也是才知道。”
“那钱会不会是他们家里人交的?”汤鸣浩问。
“不可能,他们家没钱。”
“行,这事不难,我帮你问问,明天中午给你回信。”
“谢了。”
“你不要这么客气,今年冬天猎熊的话不要忘了我。”
“可以。”白杜鹃没有拒绝。
汤鸣浩打猎虽然不行,但他在山上还是很听她话的,关键还很有人脉,是她的财神爷。
第二天中午,汤鸣浩如约打来了电话。
白杜鹃早就等在大队部,电话一响她就接了起来。
“我找白杜鹃同志……”电话里传来汤鸣浩的声音。
“我就是。”
“哦……昨天那事我帮你找人打听了,的确有点奇怪。”汤鸣浩那边压低了声音,“替金凤交钱的的确不是老莫家的人,而是靠山大队的徐大驼。”
白杜鹃呆住了,这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结果,“徐大驼为什么会替金凤还赃款?”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妈跟靠山大队的徐家关系很好吗?”
“不,我从来不知道她和徐家人认识。”白杜鹃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无数画面在她的脑袋里乱窜。
徐家的人跟苏毅安有仇。
前两世她与苏毅安的相遇。
父亲留给她的银锁……
画面最后定格在金凤与徐大驼的这件事上。
“……杜鹃……喂?喂?你还在听吗?”电话另一端汤鸣浩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白杜鹃深吸了一口气,“我还在听……我想知道徐大驼为什么要替金凤还这个钱,你还能帮我打听下吗?”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找朋友问过,他说徐大驼来交钱的时候说这钱是金凤问他借的,他还当着公安的面见了金凤一面,让她打了欠条。”
白杜鹃:“徐大驼当着公安的面拿到了金凤给他打的欠条?”
汤鸣浩:“是。”
白杜鹃:“金凤见到徐大驼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比如两人不太熟的样子?”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你妈和徐大驼是不是真的认识?”
“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那个公安朋友说他们明显是认识的,金凤写欠条的时候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痛快地写了,她甚至还当着公安的面叫出了徐大驼的名字。”
白杜鹃轻轻咬着后槽牙。
前两世的金凤也认识徐大驼吗?
她不知道。
“我知道了……谢谢汤大哥。”白杜鹃想要挂断电话。
“哎?你等一下。”汤鸣浩叫住她,“苏毅安出院时托护工大妈给我传话,说是让我转告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他那里,他有东西要送你。”
白杜鹃想到苏毅安手术后取出的那些胆结石。
脸色不禁一白。
苏毅安不会真的想要把那玩意儿串起来送她吧?
挂断电话,她准备第二天上山一趟。
先去找白志勇,再去苏毅安那里。
金凤这事,她要跟爷爷商量一下。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她一个人想破脑袋也不一定能想到答案。
爷爷都八十多岁了,见多识广,他肯定能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事。
回去的路上,她经过老莫家门口。
平时从这走过,她都没有留意老莫家院里头。
今天走过时,她隐隐听见屋里莫老太太在骂人。
平时莫老太太骂人都是不避人的,可是今天她骂人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怕外面的人听到。
白香正好开院门出来,抬头与白杜鹃四目相对。
“大姐……”白香欲言又止。
白杜鹃淡淡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香手扒院门望着白杜鹃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
她想告诉大姐,金凤回来了。
可是看到大姐这么冷淡的样子,她觉得就是说了,大姐也不会在乎。
她想不通,大姐怎么能这么彻底的舍弃了自己的亲妈。
她承认金凤对她们不好,可是乡下不少人家都是这么过的。
亲妈她再不好,也是亲的啊。
白杜鹃并不知道白香心里想的这些,其实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她第二天一早带着小玉出了门,准备上山去东屋找爷爷。
刚出门就看见杨建设和乔春娣牵着笨笨也出来了。
“你们去哪?”白杜鹃问。
乔春娣道,“我爹今天就回家了,我要回方驼子大队,杨建设同志说要送我回去,我们准备从山上走,顺便打点野兔野鸡啥的回去,给我爹补补身子……姐姐也要上山吗?”
“嗯,我要去山上找我爷,一块走吧。”
乔春娣上前挽住白杜鹃的胳膊,“嘿嘿,我又能跟姐姐一块打猎了。”
白杜鹃很不喜欢胳膊被人这么亲昵的挽着,她几次想把自己的胳膊挣脱出来,但是都没有成功。
乔春娣就像一块胶皮糖似的,紧紧的黏着她,和她说着最近刘向红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炖的野鸭汤多美味。
三人出发的早,此时月亮还挂在天上,另一边的太阳已经冒出了日头。
晨雾浸透了白桦林,鞋子踩在地面的落霜上,嘎吱嘎吱的响。
小玉突然刹住脚步,鼻子在地上嗅闻着什么。
笨笨凑过来也闻了闻,然后寻着气味猛地向往前冲,惊飞了一群躲在树丛后的沙半鸡。
“是飞龙!”杨建设大叫。
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这个龙肉,指的就是飞龙鸟熬的飞龙汤。
飞龙,也叫花尾榛鸡,其颈骨长而弯曲酷似龙骨,骨子上有鳞片,酷似龙爪。
在满语里,花尾榛鸡也被叫做“斐耶楞古”,意为树上的鸡。
后来取其谐音,称作飞龙。
枪响后一只沙半鸡随之落地,其他同类纷纷逃窜。
沙半鸡通常成群结队,这一群大约十几只在一起。
杨建设和乔春娣架枪瞄准的时候已经迟了。
杨建设开枪打中一只,但是并没有打死,那只沙半鸡扑腾着继续往树上飞。
小玉冲过去咬住了沙半鸡的尾巴。
它很注意分寸,没有太过用力咬伤猎物。
乔春娣的一枪打空了。
小玉把猎物叼回来交给白杜鹃。
笨笨扭头看着乔春娣,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在说,你也快点打中一只呀,我去帮你叼回来。
乔春娣羞愧不已,“我没打中,对不起笨笨。”
笨笨仍然用眼睛望着她。
乔春娣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只狗搞的“自卑”。
白杜鹃安慰她,“沙半鸡本来是要下网或是下套子抓的,现在咱们打了两只已经很不错了。”
乔春娣明知白杜鹃是在安慰她还是感动不已,“姐……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练枪。”
“飞龙没了咱们可以去打兔子。”白杜鹃把小玉衔回来的沙半鸡交给乔春娣,“这只你带回去给你爹炖个汤,我打的这只就不给你了,我要带给我爷尝尝鲜,建设你就吃点亏,没你的份了。”
杨建设认真道,“我不要,一会就是打了兔子也让乔春娣同志带回去吧。”
白杜鹃知道杨建设向来是个会照顾人的,也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
继续往前走,笨笨狂吠惊两只灰兔。
兔子想要奔回洞里,但是它的去路正好了被小玉拦住了,它们没有法子只好分散逃窜。
杨建设开了一枪,打中了一只。
另一只白杜鹃没打,而是让给了乔春娣。
乔春娣开了一枪,打中了兔子腿。
小玉和笨笨同时冲上去,争抢猎物。
最后它们同时咬住了兔子。
它们都不肯松口,都想由自己把猎物带回给主人。
结果就造成了两狗争抢较劲的局面。
小玉冲着笨笨呜呜呜地发出威胁的声音。
笨笨很怂,耳朵都变成飞机耳了,还是不肯放开到口的灰兔。
最后白杜鹃和杨建设不得不出面为它们解决纷争。
等把灰兔拿回来,兔子身上被咬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这皮毛是完蛋了。”白杜鹃叹息道。
这块兔子皮就算是剥下来也是千疮百孔,做不成什么东西。
杨建设把两只兔子都递给乔春娣。
乔春娣把兔子装进竹筐里。
“春娣,我发现你打兔子的手法有问题。”白杜鹃道。
乔春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姐,你说,我听着呢。”
她巴不得能让白杜鹃指点。
“你枪法打静物很准,对吧?”白杜鹃问。
乔春娣点头。
“打静物枪法准,但是放在打猎上面不一定有用。”白杜鹃端起没有上膛的猎枪,虚空瞄准状,“野兔俗称跳猫,狡猾而敏捷,老话说狡兔三窟,突然发现它的时候千万不要马上开枪。”
“啊?”乔春娣愣住,“为什么啊,不马上开枪的话它岂不是就要逃走了?”
“你问问建设,他是怎么打兔子的?”
乔春娣看向杨建设。
杨建设挠头,“我也没多想,就是打的多了就练出来了,完全是本能……还是让姐姐讲吧,我说不出啥来。”
白杜鹃知道论起打猎的本事来,杨建设真的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格,小心谨慎,从不贪大喜功。
没有枪的时候他用弓箭就相当有准头。
“下次再遇到野兔你们都不要出手,注意看它的动作。”白杜鹃带着他们继续寻找野兔。
笨笨再次惊起一只野兔时,杨建设和乔春娣都没有掏枪,而是紧盯着野兔的动作。
白杜鹃差不多等了两秒钟左右才开枪。
“砰!”
野兔应声倒地。
笨笨和小玉同时冲出去。
白杜鹃唤了一声小玉,“让笨笨去吧。”
小玉听话的原地坐下了。
笨笨衔回猎物,兴高采烈。
小玉用舌头舔着嘴巴,很不屑的模样,看也不看笨笨。
白杜鹃问乔春娣和杨建设,“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野兔被笨笨惊起后你没有马上开枪,等了几秒。”乔春娣道。
“还有呢?”白杜鹃问。
杨建设道,“你是在野兔跑直线的时候开的枪。”
白杜鹃笑着点头,“建设看的明白,就是这样的。”
“啊?”乔春娣有点懵,“我还没懂……”
“简单的说,开枪的时机就是要等到野兔选择了逃跑的路线之后,这时开枪能提高命中率。”白杜鹃解释道,“之前你开枪只打中了野兔的腿,就是因为那时野兔还没有确定逃跑的路线。
野兔有个习惯,被惊起后会有一些假动作。
它会先往前跳,然后分别往左右各窜几下,试图用假动作骗过猎人,它在乱窜的时候猎人开枪,一般很难打中。
只有在它做完假动作后,选择了逃跑的路线,这时它会直线起跑,就在这个瞬间开枪,极易命中。
而且野兔有时还会和傻狍子一样,受惊后跑出去,过一会还会跑回来瞧一瞧,如果错失了开枪的时机也不要着急,可以耐心地在原地等一会,说不定就可以守株待兔……”
乔春娣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姐,我都记下来了,下把再遇到野兔我要试一试你教的法子。”
三人再次遇到野兔时,白杜鹃和杨建设都没有动。
乔春娣屏息凝神瞄准。
“砰!”
枪声响过,野兔应声而倒。
“我打中啦!这法子果然好用!”乔春娣兴奋地张开双臂,去拥抱白杜鹃。
白杜鹃被她搂住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杨建设看出白杜鹃很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近,连忙把乔春娣拉开。
三人一直在山里转悠到下午,白杜鹃肚子饿了,她只把自己打的沙半鸡带走了,剩下的猎物都给了乔春娣。
乔奋斗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肯定不能立即下地干活,得好好休养一阵子,这些猎物让乔春娣带回去好给乔奋斗补身体。
白杜鹃独自带着小玉去了东屋。
地仓子外面没有看见四眼和黑虎的身影。
她猜测爷爷应该是出门打猎去了。
她在地仓子外面生了火,用猎刀处理沙半鸡,准备熬一锅滋味鲜美的飞龙汤等爷爷回来。
(东北菜系的落寞,有一部分归于食材供应链的断裂,例如飞龙在1989年被列为保护动物。
本书制作飞龙汤的情节本是艺术创作,请勿上升到政治层面。)
感谢大伙的打赏,大伙的用爱发电!!!!!
本书刚经过了书名测试,可能有一些人的书架里突然变了封面,还有书名,请勿惊慌,放心食用!
另外,沙半鸡不是沙斑鸡,这是两个品种!!!!
用水反复冲洗干净,整只沙半鸡入吊锅,锅里加足了冰凉的山泉水。
锅底添加了好几块干木柴,火苗舔舐着锅底。
过了一会,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泡,浮起一层灰白的沫子。
白杜鹃拿着木勺,凑到锅边一勺一勺把锅里的沫子撇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