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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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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悄悄弥散开来。
就连小玉都被这味道吸引了,时不时舔着鼻子。
它知道自己是猎犬,它表现的很体面,并没有上前讨要。
汤煮了一阵子白杜鹃把锅底的柴火撤了一些,只留着很少的火继续熬煮。
慢煨了近两个小时,锅里沙半鸡骨酥肉离。
白杜鹃这时才加入野蘑菇和山葱细丝,临出锅前撒入粗粒盐。
她盛了一勺汤,倒在搪瓷缸里。
汤清如水,但却是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山野奇鲜。
她喝了一口汤。
一股暖意像解冻的小溪,流入肺腑。
不远处传来四眼和黑虎的叫声。
小玉立即站起来,汪汪叫着像是在回应着同伴。
爷爷回来了!
白杜鹃也跟着站起来。
不一会,白志勇带着两条猎犬出现在山路上。
“爷爷!”白杜鹃跑上去迎接。
小玉跟在她的后面一路摇着尾巴。
白志勇肩膀上扛着头小野猪,一只手里还倒提着两只野鸡。
四眼和黑虎最先跑到白杜鹃面前,跳起来往她身上撞。
白杜鹃先摸了一把四眼,再去摸黑虎。
“你怎么来了?”白志勇看到她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老头子向来嘴硬,从来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来。
白杜鹃已经摸清了老爷子的脾气,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我来看看你,我煮了汤,爷爷你一会趁热喝点。”白杜鹃上前接过白志勇手里的两只野鸡。
白志勇走到地仓子门口,看了看外面支着的吊锅,鼻子动了动,“飞龙汤?”
“我上午打了一只,你快尝尝。”白杜鹃盛了满满一茶缸的汤,里面还有半缸子沙半鸡的肉。
白志勇接过茶缸子,先端详了一番。
汤色清亮得能看得见下面的沙半鸡肉,汤面上浮着极细的油星,倒映出他满是皱纹的脸。
他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嗯!就是这个味!”
白杜鹃扬着脸瞅着他,“我做的好喝吗?”
“飞龙汤还能不好喝?”白志勇哼了声,一副不屑的样子,但还是把一缸子汤和肉吃的干干净净。
白杜鹃见爷爷吃完了,这才给自己也盛了一缸子,坐在那里就着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野菜干粮,慢慢地吃。
白志勇瞥了眼她手里的野菜干粮,打趣道,“怎么,家里断粮了?”
白杜鹃偷笑,“我家里要是断粮了,整个熊皮沟大队的人都饿死了。”
她现在可是妥妥的小富婆。
白志勇:“既然没断粮,怎么吃上野菜干粮了?”
“大伙都这么吃,我也不好搞的太特殊不是……爷你是不是知道我最近发财了?”
“嗯,昂帮那老家伙特意跑过来显摆,说是你们挖到了大货,棒槌长的跟人似的,你发财了。”白志勇喝完汤也没闲着,坐在那把两只野鸡拾掇了。
白杜鹃喝完汤,一抹嘴,“爷,我有事跟你说。”
“你又把谁干掉了?”白志勇垂着眼睛给野鸡拔毛。
白杜鹃震惊:“爷,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志勇:“我已经习惯了,你说吧,我受得住。”
白杜鹃:“不是,我真没有……”
白志勇:“你直接说,你爷心脏没问题。”
白杜鹃:“……”
不是,她爷咋就认定她是又把谁干掉了呢?
难道她在爷爷的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白志勇处理完野鸡,让白杜鹃舀水过来帮净手。
白杜鹃拿着水舀,一边倒水一边道,“爷,金凤回来了。”
白志勇眉梢微微动了动,神色如常,“嗯。”
“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吗?”
白志勇冲干净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把那一千块钱的赃款还上了。”
白杜鹃挑起大拇指,“你真英明。”
“别拍你爷的马屁,你爷不吃这一套,说正事。”
“金凤问靠山大队的徐大驼借了一千块钱,还当着公安的面打了欠条。”
白志勇眼睛眯了起来。
白杜鹃凑到白志勇跟前,小声道,“爷……金凤跟靠山大队的徐家有什么来往吗?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白志勇轻轻摇头,“我也没听她说过,你想怎么样?”
“我觉得这里头有鬼。”白杜鹃咬着后槽牙,“她要是跟徐家没有关系,徐大驼怎么可能会借钱给她,那是一千块!非亲非故谁会借一千块钱给别人?”
白志勇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我想调查这件事,但是徐大驼是靠山大队的人,我要是去那边的话肯定会被人注意到,爷爷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指点我一下哩?”
白志勇盯着吊锅下面残余的炭火,“有一个简单的方法。”
“什么?”
“在山里把徐大驼干掉。”
白杜鹃:!!!
不是,爷,现在是新社会了,您不能这么直接啊!
“怎么,你怕了?”白志勇斜眼看她。
“我没怕。”白杜鹃挺了挺胸膛,“我只是想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果金凤真的跟徐家有关系,我觉得我爹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
白志勇去拿烟袋的手一滞。
白杜鹃的亲爹是在山里打猎,遇到熊瞎子,他最后杀了熊瞎子,但是也受了重伤。
被人抬回来后不久就去世了。
当时白志勇在山里,并不知道这件事。
等他下山时,金凤已经办完了白杜鹃亲爹的丧事,说是她不知道老爷子在山上住在哪里,找不到他,只好先把后事办了。
人都已经埋了,白志勇自然不好说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金凤那么急的把人下葬,就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靠山大队的事我去查,你不要管,也不要去靠山大队。”白志勇沉声道。
“会不会有危险?”白杜鹃问。
白志勇冷笑,“我自有办法,用不着我亲自去。”
白杜鹃这才放下心来,“爷,我还要去一趟苏毅安那边。”
“太晚了,你明天再去吧。”
白杜鹃看了看天,的确有点晚了。
她要是现在过去,等到了苏毅安那天都快黑了。
她可不想在苏毅安那过夜。
睡觉前,白杜鹃地她的床上翻了个身,突然看到了手腕上甄佳婆婆送给她的扭银丝的手镯。
“爷!”她伸着脖子唤了句。
“嗯?”白志勇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东风狩猎场的甄佳婆婆说是要收我当她的干孙女。”
白志勇猛地睁开眼睛,“谁?”

白志勇顿时睡意全无,噌地坐起来,“谁要收你当干孙女?”
“甄佳婆婆。”白杜鹃露出手上戴着的银镯子,“她还送了这个当见面礼。”
白志勇把煤油灯扭亮,看到了那枚银镯子。
白志勇黑着脸。
白杜鹃觉得爷爷不太高兴,“爷,你要是觉得……不太好的话,等我找机会把镯子还回去。”
白志勇沉默了片刻,“既然是她送的,你就留着吧。”
“她叫我去东风狩猎场……啊不对,现在应该叫东风牧场了,她让我去找她玩,还说要教我驯鹰的本事。”白杜鹃盘腿坐在床铺上,一副乖巧宝宝的模样,“爷,你和甄佳婆婆以前认识啊?”
“嗯,算是吧。”
“甄佳婆婆说你也会骑马,她当年招亲的时候邀请了你,但是你没去……爷,你当时为什么不去啊?”
白志勇瞪眼吓唬她,“你想知道的事还挺多!”
“我就是好奇嘛。”白杜鹃满眼都是八卦之光。
白志勇低低的笑了声,“我大她十岁,怎么可能去。”
“在你们那个时候,年龄应该不是问题吧。”白杜鹃挠了挠脸。
“嘿!你这丫头还管起老子的事来了,快点躺下睡觉!”白志勇老脸挂不住,灭掉煤油灯。
白杜鹃躺下了,但是在黑暗却仍然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爷爷,你这辈子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老子就喜欢狗。”
白杜鹃差点乐出来,“除了狗呢?”
“还有枪。”
白杜鹃翻了个身,“爷爷你为什么要当冬狗子呢?”
进山成为老冬狗子,就是单身一辈子。
白杜鹃等待着白志勇的回答。
然而她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就在她以为爷爷睡着了的时候,白志勇的声音幽幽响起,“……狗日的倭国兵把整村人都杀了,就剩下了我一个。”
他曾经喜欢过的,最重要的人,全都不在了。
白杜鹃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接话。
两人沉默着,最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白杜鹃吃过了早饭,带着小玉出发前往苏毅安处。
临走时白志勇叫住她,“你想学驯鹰就去找甄佳吧,会驯鹰本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言外之意,就是默许了她给甄佳当干孙女。
“爷,你不会吃醋吗?”白杜鹃问。
“滚蛋!”
白杜鹃:“好咧!”
她麻溜的滚了。
白志勇:“……”
臭丫头!
望着白杜鹃远去的背影,白志勇点了一袋烟。
甄佳那里有马匹,还有牛羊,她还给当地的部队提供奶制品。
他这孙女能被甄佳看上,也是她的福气。
白杜鹃带着小玉跋山涉水,快到晌午时分到了苏毅安的地仓子。
二郎远远的就发现了小玉,颠颠地跑过来。
白杜鹃唤着它的名字,用手摸了摸二郎头上那块神似第三只眼的黄色斑纹。
二郎温顺地轻摇着尾巴,就像个淑女,低调而克制。
它认真地“检查”了小玉的身体,就像是在关心自家女儿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还没等它检查完,黑白花的馋狗跑了过来。
馋狗直奔白杜鹃,围着她转了两圈,用鼻子去顶她挎在身上的鹿皮兜囊。
那里面放着一些野菜干粮。
白杜鹃轻轻打了馋狗的鼻子一下,算是警告。
馋狗知道讨不到吃的,于是转而把注意力投向女儿小玉,伸出爪子去扒拉小玉的头。
小玉躲了几次,还是被亲爹用大爪子压在脑壳上。
小玉恼了,冲着亲爹龇牙。
它那意思:好烦!拿开!
馋狗却毫无分寸,两条前腿趴下,屁股撅起,发出玩耍邀请。
小玉端坐着,扭开脸,故意不去看它。
馋狗又换了个角度,挪到小玉眼前,继续发出玩耍邀请。
小玉再次扭开头。
馋狗锲而不舍,持续邀请。
二郎看不下去了,上去照着馋狗的耳朵就是一口。
“嗷呜嗷呜嗷呜!”馋狗被媳妇咬了,哀嚎着跑开了。
苏毅安听见馋狗的惨叫声出来查看,正好看到白杜鹃和他的狗在互动。
“你来了?”
白杜鹃上下打量着苏毅安,发现他又瘦了不少,“你身体没事了吧,怎么看上去又瘦了?”
苏毅安苦笑,“我身体不好,手术后恢复的慢。”
白杜鹃:“汤大哥说你找我,有东西要给我?”
“进屋说。”
白杜鹃跟着苏毅安进了地仓子。
小炉子上正煮着野菜粥。
白杜鹃揭开盖子看了眼,粥里还有些肉末。
吃的也还算可以。
“你还没吃午饭吧,在这吃点?”苏毅安问。
“只喝粥?”白杜鹃一脸嫌弃。
“我最近都喝粥,吃别的也消化不了,你可以自己煮点肉吃。”苏毅安取来半只新鲜的野鸡,还带着毛的。
“为什么是半只?”白杜鹃颇为震惊。
苏毅安轻咳了声,“这是狗抓来的……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不能出去打猎,这些东西就只能靠它们帮忙……”
白杜鹃:“最近你都是在靠着二郎和馋狗打猎养活你?”
苏毅安抿着嘴唇,“可以这么形容。”
白杜鹃:“……这半只野鸡是馋狗的杰作吧?”
一看就知道除了馋狗没别人,能把野鸡糟蹋成这样。
正常来说,猎狗捕到猎物,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擅自进食的。
但……苏毅安这个主人有点没用。
他不但不能主导狩猎,还得靠它们养活。
好在这两只狗也没有嫌弃他,他们三个相依为命。
白杜鹃看着带毛的半只野鸡,嫌弃的不行。
不过想到前两世,她也曾靠着四眼和黑虎养活,她实在是没脸笑话别人。
她没有吃那半只野鸡,而是拿出了自带的野菜干粮,问苏毅安要了一碗稀粥,就着吃下去。
她吃了两块干粮,喝了一碗粥。
苏毅安才只喝完了一碗粥,鼻尖上还见了汗。
“你这身体虚的不行啊。”白杜鹃道,“要不要弄点草药补一补?”
“我自己配了药,药材不缺,就是家里的粮食不多了,眼看天要凉了,我还没有储存过冬的肉。”苏毅安慢悠悠地说着话,起身走到床榻边,在枕头底下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白杜鹃抬头看了看地仓子上方的横梁,那里通常挂些风干肉之类的东西。
可是在苏毅安这里,上面只挂着两个竹筐,里面放着些晒干的野菜和蘑菇。
“给……”苏毅安把一个很旧的小本本递给白杜鹃,“送你了。”
“这是……挖参的地图?”白杜鹃吃了一惊。
这是苏毅安他爹的手绘地图,上面记载着大山里面都有哪些地方出过几品的参苗。
他怎么把这个给她了?

第240章 直面棕熊,谁先露怯谁先死
白杜鹃没想到苏毅安会把挖参的地图给她,“这不是你爹留下的吗,怎么给我了?”
苏毅安重新坐回去,端起碗,喝剩下的粥底,“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后基本就告别挖参了。”
白杜鹃不解,“你除了是蚌精,还化形成啥了?”
苏毅安被刚喝进嘴里的粥呛住:“……咳咳咳!”
白杜鹃耐心地等他咳完,“你身体真不行了?”
苏毅安放下粥碗擦了擦嘴,“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
“是你自己说的呀,你以前还嫌我太瘦,狼都不稀罕吃呢,你现在也没比我那时候胖多少。”
历史的回旋镖终有一日转回来,扎在自己的身上。
苏毅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他故作冷静,慢吞吞地摸了摸自己的腿,“行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骗你了,我身体的确是不行了,挖参的地图送你了,我想拜托你件事。”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做不到的话我不能答应。”
“你也太无情了。”
白杜鹃面无表情。
苏毅安无奈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白杜鹃一侧的眉梢一下子挑了起来。
这句话……听着好熟悉啊!
苏毅安继续道,“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你能把二郎和馋狗接到身边,它们都是很好的猎犬,跟了我实在是委屈了它们。”
白杜鹃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苏毅安同志,昂帮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苏毅安:???
白杜鹃:“昂帮爷爷没有说要把诺诺和蒙格托付给你吗?”
苏毅安眼睛瞪的老大,“他和你这么说过?”
“不止是我,他还跟我爷、汤爷爷、汤鸣浩都说过。”
苏毅安:“……”
白杜鹃迷之微笑地望着苏毅安,“昂帮爷爷真的没有跟你说过吗?”
苏毅安:“……没有,我觉得我活不过他。”
白杜鹃:“……”
没想到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苏毅安这身板跟昂帮爷爷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苏毅安干咳了两下,脊背弯了下去。
白杜鹃恍惚间想到前两世她遇见苏毅安时的模样。
那时他也是很瘦,脸白的吓人……
难道前两世他来找自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活不久,找她是为了托付猎狗的事?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当时白志勇已经不在了,昂帮爷爷很可能也是一样,苏毅安找不到人可以托付两只狗,只能去寻她。
没想到还没跟她搭上话,她就嘎了。
苏毅安也是够惨的,两世他都以这副破身体,活过了她。
白杜鹃拍了拍前额,“行,我答应你,你要是死在我前头,二郎和馋狗我会照顾。”
苏毅安:“多谢,看在我送给你挖参的地图的份上,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白杜鹃:“你有什么事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一节骨一节骨地往外挤,费不费劲?”
苏毅安:“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白杜鹃撸起袖子,攥起拳头。
苏毅安:“我的错。”
认错态度只要够快,就不会挨打。
白杜鹃放下袖子,“快说。”
“我想出去打猎,存点过冬的肉,你能跟我一块去吗?”
“行。”白杜鹃没有拒绝。
苏毅安会配药,他活的久一些对她而言没有坏处。
更何况她和苏毅安现在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靠山大队的徐家人。
苏毅安收拾了一番,背上猎枪,给二郎和馋狗套上链子,跟白杜鹃一块出去打猎。
二郎和馋狗在前面跑着,几乎是拽着苏毅安的身体。
就算这样,走了几里地后苏毅安还是累的满头大汗。
“休息一下吧。”白杜鹃提议。
苏毅安一屁股坐下来,直喘气。
白杜鹃有点后悔,她还不如自己带狗出来打猎,猎到后带回去给他。
现在跟他一块出来,还多了个累赘。
苏毅安休息的时候她带着小玉在附近转悠,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小玉突然支棱起耳朵,抬头望向远处。
白杜鹃顺着小玉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发现。
下午的阳光照射在泛黄的叶片上,满目金黄,有点刺目。
她闭了闭眼。
然而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从灌木丛后窜出了一头棕熊。
它窜出来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苏毅安在后面看到,他想站起来掏枪,但是根本来不及。
二郎和馋狗汪汪叫着,把苏毅安挡在身后。
小玉和白杜鹃直面棕熊,双方近的都能闻得到棕熊嘴里的腥臭味。
白杜鹃的猎枪还背在背上,根本来不及拿下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毅安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就算他这时候枪在手里,也没办法开枪。
白杜鹃和熊离的太近了,他开枪会误伤同伴。
棕熊扑到白杜鹃面前,发现这个人一动不动,好像一点也不怕它。
它自己倒有些犹豫了。
怎么回事?
这个人不怕它?
小玉的链子还在白杜鹃手里攥着,它拉扯着链子,汪汪叫着口水都喷了出来。
如果不是白杜鹃拽着它,它马上就要扑上去跟棕熊决一死战。
白杜鹃没有放开小玉,她一只手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让衣裳敞开着,挺直脊背,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大一些。
“喝!”她大声呼喝。
棕熊愣了愣。
“喝!喝!”白杜鹃声音越来越大。
小玉龇着牙,粉红的牙床几乎全都翻了出来,凶相毕露。
棕熊原地徘徊,没敢再往前。
白杜鹃趁机抽出腰间的猎刀。
“喝!”她向前迈出一步。
棕熊吓了一跳,转身逃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
“喝!喝!”白杜鹃原地跺脚。
棕熊犹犹豫豫地后退,最终退回到那片灌木丛中。
白杜鹃没有追。
狗子们还在吠叫。
白杜鹃缓缓退回苏毅安身边。
苏毅安扶着树站起来,“它走了吗?”
“嗯,不过应该没走远。”
“我们要追吗?”苏毅安问。
“追什么?它肚子里带着崽儿,再说这么大的熊瞎子打了我们也带不回去多少,浪费,还是打头马鹿或是小野猪之类的比较好。”
苏毅安这时才发觉手心全是汗,“你刚才不害怕吗?”
“没顾得上害怕。”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刚才她的冷静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着猎刀的手沉稳有力,丝毫不抖。
这是一名合格的猎手应该具备的素质。
不管遇到多么凶险的场面,也不能慌乱。
直面野兽,绝不能露怯。
野兽会觉察到对手的软弱。
就算是退,也不能慌慌张张。
谁先露怯谁先死。

第241章 自然界的领域:白蒙天
白杜鹃和苏毅安带着猎犬换了个方向,远离这头怀孕母熊的领地。
沿途二郎发现了一群狐狸,嗷嗷叫着召唤馋狗和小玉。
三条狗从三个方向包抄,打算围住这群狐狸。
狐狸肉虽然不好吃,但是狐狸皮很好,做成大衣或是卖皮子都很值钱。
苏毅安难得的来了精神,“能抓住几只?”
白杜鹃数了数,这群狐狸一共有五只。
两只大的,三只小一些。
“如果你不怕破坏狐狸皮的话,我可以开枪打,最少能打到两到三只。”
狐狸十分狡猾,分开跑的话三只猎狗不可能全部围住。
“那就打吧,要是能做件狐狸皮的衣裳,冬天会好过不少。”苏毅安道。
白杜鹃摘下猎枪,“你就跟在后面,跟不上也不要强跟,别勉强自己。”
苏毅安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累赘,他跟不上猎狗的行进速度,只能跟在后面。
白杜鹃拿着猎枪去追前面的狗子。
刚追出一里地小玉就咬住一只大狐狸。
馋狗也想上去咬,被二郎制止了。
二郎还是很讲猎犬的规矩,馋狗就差一些,不过它胜在听老婆话。
二郎不让它也不强求,调头去追剩下的狐狸。
白杜鹃快步追上来,掏出匕首一刀结果它的性命,然后她把死狐狸挂在身边的树杈上,继续去追前面的狐狸群。
苏毅安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时只看到挂在树杈上的死狐狸。
他把狐狸取下来,放在竹筐里背着,继续追赶白杜鹃。
再说白杜鹃跟着三条狗又撵上一只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被小玉和二郎按在地上,没有死。
白杜鹃上前给了狐狸一刀。
狐狸死后,她又把狐狸挂在身边的树杈上。
剩下的一大两小三只狐狸在远处停了下来。
它们藏身在草丛中,露出脑袋看着她。
她判断了一下狗子‘见物’的距离。
大狗距物二里地,小狗距物五十米。
三只狐狸在一里地的范围,这个距离完全追得上。
于是她向狗子们发出追踪的口令。
小玉、二郎还有馋狗再次向前追击。
十月开始天短,此时太阳有些偏西。
跑着跑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围变的异常安静,原本喧闹的林间一片死寂。
就连惯常在傍晚聒噪的松鸦也噤了声。
白杜鹃迅速唤住前面的三条狗。
她喘着气,眼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一团团的白烟。
气温在下降。
她感觉到了寒冷。
三条狗子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不再追击狐狸,纷纷聚拢到她身边。
寒冷来的毫无征兆,就像是从土里渗出。
迅速侵袭了林间所有的一切。
灰白色的水气弥漫升腾起来。
林间,起雾了。
白杜鹃果断回头,并的用链子拴上了小玉。
二郎和馋狗的链子都在苏毅安那里,她只能不住地唤它们跟上。
一人三狗往回走。
几分钟前还能望见的远处山脊锯齿般的轮廓此时已渐渐消融。
近处的林木也失去了清晰的边界。
每一口呼吸都饱含着水气,充满了浓重的泥土和腐朽的气味,整个肺部都湿漉漉的。
她掏出匕首,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刻了几下,又划了一个箭头,做了一个标记。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苏毅安的声音。
她高声回应。
也不知道苏毅安有没有听见。
她凭着直觉走了一阵。
雾气从四面八方翻涌滚动着将她吞没。
她试图辨认方向,然而以往能够指引她方向的一切都在雾气中消失。
树冠、特定形状的石头、卧倒在林间的腐木、甚至就连天空……都在消失。
一种原始的恐惧袭上心头。
白杜鹃背靠大树站定,努力平息激烈的心跳。
她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在这片她自以为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的,祖辈狩猎之地。
她迷失了方向。
寂静就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小玉感知到她的不安,把脑袋凑过来,用鼻子去拱她的手。
白杜鹃摸了摸小玉的头,“你能找到苏毅安吗?”
小玉在地上努力地嗅闻着。
二郎和馋狗也被周围的浓雾搞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雾气中降下了细小的冰晶。
白杜鹃伸手去接住了一片。
冰晶融化在她的掌心。
雪,在雾气中诞生了。
白杜鹃暗叫不妙:这是白蒙天!!
(注:白蒙天:东北林区特有的民间气象术语,专指在高寒林区在特定的天气条件下形成的极端恶劣能见度现象。
它由浓雾,冰晶,细雪组成,在低温中交织形成,呈现一片混沌的乳白色世界。)
白杜鹃再次在棵干上刻上了标记。
白蒙天会剥夺人的空间感知,能见度不足5米,失去天地界限,远近层次。
就如同整个人被罩在一个白色的巨大碗底。
无论你向哪个方向看,都是白茫茫一片。
她记得爷爷曾经和她说起过可怕的白蒙天。
有的猎人甚至会因为冰晶折射阳光产生的“日柱”,而把它当成了“路”,从而被光晕误导坠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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