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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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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杜鹃再次高声呼唤苏毅安。
但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听到苏毅安的回音。
“完蛋了,鬼打墙。”她咕哝着。
白蒙天还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静默性。
无风状态下,雾气静止堆积。
所有的声音都吸收,诱发猎人的恐慌,从而导致迷路。
三条狗也被这种环境搞的心态炸裂,不安地嘤嘤叫,往白杜鹃身上靠。
白杜鹃生怕二郎和馋狗离她太远而走失,她从随身的兜囊里找出一截绳子,把绳子割成两段,分别拴在二郎和馋狗脖子上的项圈上。
天空降下来的细雪越来越多。
光线被扭曲,散射。
混沌中带着迷离。
迷离中又带着诡异。
这绝美的白色世界吞没了一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些旋转降落的闪烁冰晶。
白杜鹃摸索着树干,在经过的每一棵上留下标记箭头。
就这么走了一阵,她突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刻痕。
那正是她之前刻下的标记!
…………
(多谢各位老板们的打赏!!!鞠躬鞠躬!!!)
白蒙天是自然界的绝对领域,当领域展开时,人类方知自身渺小。

这种天气会让狗子的嗅觉系统崩溃。
低温麻痹了狗的鼻子,冰晶和雾裹挟的雪粉会彻底覆盖地表的气味。
当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狗子将无法辨识回去的路。
此时不能完全依赖狗子带路,紊乱的磁场有可能让狗子选择了错误的方向。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兽皮狍子脱下来,把里面穿的兽皮马甲翻过来,让它毛朝内贴着身。
外面的狍子也翻过来,让它毛朝外穿。
这样就形成了双层反穿,两层衣裳间可以形成湿度缓冲层。
(注:白蒙天的可怕之处,就算你身穿羽绒服也无法与之抗衡。
羽绒服在这种环境里完全失效,人在步行时蒸发的汗气会在羽绒内凝结,并结冰。
简单来说就是你走的越快,就越出汗,越出汗,身上就会结冰,人被冻死时,羽绒服内全部结冰。
羽绒服+白蒙天=湿冷棺材)
白杜鹃想起她跟昂帮爷爷进山挖参时,他曾跟她讲过,鄂伦春族人如何利用大山中现有的东西,与雪天抗衡。
遇白蒙天,有三不原则。
一是不盲目行走。
乱走会坠崖或是掉进冰窟,也会导致出更多的汗。
二是不乱消耗体力。
体力消耗过多,会失温。
三是不脱离装备。
猎人手中的刀、枪,以及火种,永不离身。
她从身上的鹿皮兜囊里拿出了一盒火柴,还有昂帮爷爷送给她的火镰袋。
火柴遇到潮湿就无法点燃,但是火镰袋里有燧石,可以随时点燃火种。
望着天空还在不断飘落的冰晶,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做出选择。
她本可以就地搭建庇护所,但是那样的话苏毅安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三条狗都跟在她身边,苏毅安那边却只有一个人,他还是个弱不禁风的状态……
她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他,他必死无疑。
她先找了棵桦树,捡了些引火用的枝柴,又抓了几把树干上的干苔藓,从背后竹筐里拿出原本用来包裹猎物的兽皮。
那几块兽皮又腥又臭,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了。
她把兽皮铺在地上,把三条狗都拉到身边。
狗爪子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冻伤脚垫。
三条狗安静地蜷缩在她身边,紧紧依靠着她,相互取暖。
白杜鹃从兜囊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熊油。
熊油可以预防冻伤,也可以在紧急时刻用来引火,制作火把,或是直接食用,补充能量。
她先吃了一口熊油,又把熊油涂抹在双手上。
双手暴露在外面,很容易冻伤。
她又挖了一点熊油放在干苔藓上,打着了燧石。
火星飞溅,点燃了干苔藓。
随着她不断添加柴火,火越烧越旺。
做完这些,她又用拿出汤老爷子送给她的挖参工具:快当斧。
她砍了一截桦树,从中选取了一段木墩。
砍树让她有些出汗,她急忙回到火堆旁坐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到汗消了再继续工作。
她要制作一个鄂伦春族非常独特的工具:火种罐。
这是昂帮爷爷教给她的,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尝试。
没想到第一次独立制作,就是在这种及其危险的境地。
鄂伦春族的火种罐可以保存火种1到2天。
如果能做得好,能保存5到6天。
一段桦树木墩从一端将其掏空,并在中间留下几个透气的孔洞。
用桦树包子作为引火材料。
(注:桦树包子是鄂伦春族的叫法,它也被称作桦褐孔菌,这种真菌的生命力十分强悍,在零下四、五十度的环境中也能生长。
桦树包子内部是密密麻麻的菌丝,非常容易点燃。)
白杜鹃把桦树包子放在木墩点燃,等它燃烧到一半的时候,将明火扑灭,再放一层引火材料。
这样当她需要使用火时,只要对着孔洞吹一口气,里面的菌丝就会重新点燃,为她提供火源。
做好了火种罐,她又用匕首切割下几块兽皮,制成简易的狗爪靴。
小玉很不喜欢狗爪被包上兽皮的感觉,它很想把爪子上的东西弄下去。
白杜鹃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不准弄掉。”
小玉委屈巴巴的抿着耳朵,忍住了,不再去甩爪子上包着的兽皮。
二郎对兽皮包爪适应良好。
只有馋狗反应最特别。
它不断舔舐着包在它前爪上的兽皮,用力闻着,一副快要深深陶醉的模样。
白杜鹃一眼就识破了它内心想法:“不准啃!不准咬!不准把它吃掉!”
那些兽皮上沾染了无数猎物的鲜血,小味挠挠的。
馋狗再次把鼻子埋在前爪间,深深吸气。
啊!陶醉!
白杜鹃最后又做了两支火把。
一支备用,一支点燃。
火把上绑着松明子,点燃后可以暂时减少小范围的水气。
地上的火堆她整理了一下,就算它自己熄灭也保证不会蔓延到外面。
此时地面上都是积雪,就算它想烧也烧不起来。
白杜鹃把火种罐装在背后的竹筐里,牵上三条狗,一手举着火把,再次前行。
她必须找到苏毅安。
回想之前听到苏毅安的声音,她判断苏毅安离她应该不足一里。
这次为了不再偏离方向,她使用了昂帮教给她的,鄂伦春族在野外判断方向的方法。
树耳法和苔藓法。
树耳也被称作树舌。
是一种生长在树干上的真菌。
鄂伦春族人发现,树耳通常生长在树干的南侧,因为南侧阳光充足,有利树耳生长。
苔藓法是观察生长在树干或岩石上的苔藓。
苔藓喜阴,通常生长在树干或是岩石的北侧。
由此可以判断出南北方向。
最终,白杜鹃找到了方向。
她在树干上刻出标记南北方向的箭头,然后带着三条狗一点点的前行。
每隔一段距离就在树上刻下标记。
出汗了就把兽皮展开,和狗子们紧紧靠在一起,坐下来休息。
汗消了就继续向前探索。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白杜鹃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二郎突然叫了起来。
它拉扯着绳子,尾巴快速摇动。
“是苏毅安吗?”白杜鹃冲对面高声呼喊。
能见度太低,她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
她没有等到回应,于是她跟着二郎,缓慢地往前走。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她觉得就像几个小时那么长。
二郎嘤嘤嘤地叫,后来馋狗也跟着叫起来。
白杜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来它们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不过苏毅安为什么没有回应她,难道他已经……

二郎突然停了下来,埋头用前爪扒拉着雪堆。
白杜鹃举着火把蹲下来,发现二郎面前的雪堆上面插着一根树枝,树枝上面挂着一块红布。
白杜鹃敢肯定,这就是苏毅安留下的记号。
她刚想伸手把那块红布扯下来看个仔细,下面的雪堆突然动了。
从雪堆里,伸出了一个脑袋。
是苏毅安。
白杜鹃连忙伸手把他从雪窝里拽出来。
“你你你你……”苏毅安牙齿得得得的响,话都说不完整。
白杜鹃看了看他的身上,他也把袍子反过来穿,有兽毛的一面朝外。
看来他也是积累了不少在野外的生存经验,就是打猎的技术差了点。
“是……鬼打墙……”苏毅安不住的打颤,“是……咱们……猎了狐狸精……的关系吗?”
白杜鹃这才注意到苏毅安的怀里抱着两只死狐狸。
他在利用这两只死狐狸取暖。
“这时候别说这种话,怪吓人的。”白杜鹃扶起他,“我们生火,再搭个临时的庇护所。”
有了火种罐,白杜鹃很快就把火生了起来。
三条狗围在苏毅安身边,为他取暖。
馋狗时不时把鼻子凑到苏毅安怀里,去闻他怀里的两只死狐狸。
白杜鹃越看那两只死狐狸越渗人。
以前村里老人经常会讲关于狐狸“迷”人的故事。
打死了狐狸精,它们会找上门来报复,或是让猎人在山里鬼打墙,让猎人走不出大山。
现在他们遇到了白蒙天,不由得让人往别处想。
不过她是重生过好几次的人,和狐狸精相比,一个死了又重新活过来的人也应该算做妖怪。
与其害怕这些还不如快点搭建一个庇护所。
首先,她要寻找避风处。
有山洞是最好了,但是目前的情况她没办法带苏毅安走太远,只能就近寻找树丛密集的地方,或是倒下的大树。
这些地方可以提供一定的遮挡,减少雪风的侵袭。
最终她找到了一截倒伏的巨大腐木。
腐木中空,她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利用周围的自然材料,用树皮苔藓填充覆盖漏风处,以求获得良好的保温性能。
腐木的一头被她用雪封堵,只留了一个一指的小洞透气。
另一头充作入口。
正对入口的位置,她用雪砌了道不高的雪墙,用它挡风雪。
她把兽皮铺在腐木里面,又把苏毅安推了进去。
然后塞进了三条狗。
火堆燃起来的时候,她又扒开雪找了几块石头扔进火里烧,等到石头烧热了把它扒拉出来,丢到腐木里充当取暖之用。
苏毅安总算是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了。
两人三狗在狭窄的腐木内部面面相觑。
苏毅安:“……咱们要不要……说点什么?”
他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你插在雪堆上做标记的红布我忘记拿回来了。”白杜鹃道。
苏毅安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白杜鹃问。
“……觉得屁股下面有点凉。”
白杜鹃看向他的裤子。
兽皮缝制的,很厚实,不过他的裤子没有翻过来。
她的早就翻过来了,于是她以为他是想把裤子也翻过来穿。
她往一侧挪动了一下,为他空出来一些空间,“你脱吧。”
苏毅安五官都快皱到一块了,“还是算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害臊?”白杜鹃面无表情。
苏毅安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腰。
解开布头做的裤腰带,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又默默把腰带系回去了。
白杜鹃:???
苏毅安:“……我……内裤挂在外面。”
白杜鹃:???
苏毅安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我的意思是,我的大裤衩就是外面挂着的那块红布,你能帮我拿回来吗?”
白杜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苏毅安同志!”
苏毅安:“在……”
白杜鹃:“你有那功夫把内裤子脱下来,怎么就没空把你这兽皮裤子翻过来,毛朝外呢?”
“当时太冷……我没脱,我就是直接解下来的,我那裤头就是两块布……用绳穿了,自己做的……”
白杜鹃:“……”
苏毅安:“……”
三条狗:一会看看苏毅安,一会又看看白杜鹃。
小玉:气氛有点奇怪,没关系,舔一舔主人的脸,只要不是我的错就行,主人最喜欢我啦!
二郎:气氛有点奇怪,没关系,舔一舔主人的脸,就是有错一般也是馋狗的错。
馋狗:主人怀里的死狐狸……啊!好好闻,嘶~~~再闻一下!
苏毅安和白杜鹃相对默默无言。
小玉和二郎分别舔舐着他们的脸。
只有馋狗弃而不舍地沉醉于苏毅安怀里的死狐狸。
最终还是白杜鹃先打破了沉默,“我们把死狐狸给烤了吃吧。”
苏毅安:“……哦,好……”
白杜鹃接过死狐狸,转过身在入口位置用刀切割。
死狐狸早就冻硬了,这时候就算是想扒皮也弄不下来。
她弄了半天手冻的通红,“要不咱们先忍一忍,我还带着点干粮。”
“也行。”苏毅安乖巧地盘腿坐着,怀里抱着在火里烧热的石头。
白杜鹃把野菜干粮拿出来放在火边烤热了,两人分着吃了。
三条狗也很饿了,白杜鹃把随身带的肉干分给它们一些。
虽然这点肉干不好干什么,但是聊胜于无。
只要天亮后出太阳,白蒙天就可能会消失。
可能……也许会消失……吧……
他们谁也不敢睡,白杜鹃还要不停地往火堆里加柴。
如果他们睡了就会被冻死。
铺在下面的兽皮面积不够大,他们也不能躺下,只能盘腿坐着。
三条狗轮流趴到他们的腿上,为主人取暖。
白杜鹃把火种罐放在身边,望着外面的火堆出神。
苏毅安把烧热的石头给了她一个,“要不要说说话,我有点困了。”
“你想听什么?”白杜鹃问。
“说点……你和白爷打猎的趣事?”
“那我就讲一个猎狐狸遇鬼打墙的真实故事吧。”
苏毅安身体一滞,“真实故事?”
“嗯,我爷年轻的时候和别人一块搭伙猎狐狸时遇到的。”
苏毅安不确定道,“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讲这个故事有点渗人吗?”
白杜鹃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是你想听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苏毅安:“我想听你就非要讲啊。”
“你说太困,听了这个绝对醒神!”
苏毅安:“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爷年轻时曾去过北方平原一带的草原上打猎,他们一伙人在打狐狸时就遇到了怪事……”白杜鹃也不管苏毅安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里说点题外话,前面不少读者总说女主不聪明的样子,话说女主1961年时19岁,放在今天,她已经80多啦~~~~那时候文盲还有很多,你觉得她会有多聪明~~捂脸~~~)

第244章 迷魂夜,破晓
“那是一个冬天,我爷跟着几个年轻的猎人在一片草原上猎狐狸,当时他们都想着把狐狸抓了,弄个皮帽子戴,于是大伙就开围。”白杜鹃一边说着故事一边往外头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柴,让火烧的更旺。
“他们抓了两只狐狸,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抬头往周围看时才发现四周茫茫荒野,连个人家都看不见。
大伙都觉得这是迷了路,于是坐下来商量对策。”
(注:这是狩猎的规矩,迷路后要先坐下来,静静心,这样才不至于太过慌乱,做出错误的选择。)
“大伙觉得他们追狐狸跑出来的时间不长,肯定离最初的地方不远,他们正在商量的时候,远处又出现了一只狐狸,一个年轻猎人举枪就打,狩猎队伍里的把头想要阻止,但是晚了一步。
枪响了,那只狐狸被打死了。
把头只能叹气,吩咐众人上去拿皮走。”
(注:特殊环境下,猎人只带走野兽的皮毛,不要骨肉,是为了轻便,行走时好携带。
在本书的前面有些地方经常有读者询问为什么不带走肉,或是为什么不全拿走?
因为冬天猎人携带很重的东西走山路很累,出一身汗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有时会有取舍,只带一部分走,或是带皮不带肉,或是带肉不带皮。)
“冬日天短,我爷他们的狩猎队一直走到太阳偏西。
太阳落下后整个草甸子上都变的朦朦胧胧的,一阵冷风吹来,天空飘起了雪片……”
故事讲到这里,苏毅安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跟他们遇到的也太像了。
都是猎狐狸,都是这个时间段,都是最后飘起了雪……
苏毅安瞪着白杜鹃,“我觉得这时候听这种故事不太好。”
白杜鹃:“我也觉得,但是既然讲了,就没有说一半的道理。”
苏毅安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怀里的两只死狐狸也好像动了动。
他猛地一抖,怀里的两只死狐狸掉了出来。
一旁的馋狗两眼放光。
二郎熟练地咬住了它的嘴筒子。
馋狗:“……”
肉就在眼前,却不能碰。
真是让狗不甘心啊。
口水滴滴答答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滴在了苏毅安的裤子上。
“馋狗!”苏毅安把流口水的狗脑袋往旁边推,“别弄湿我的裤子。”
馋狗只好缩回脑袋,舔着嘴巴。
白杜鹃捡起一只死狐狸,用手捋了捋狐狸身上的皮毛,“你怕啥,死了的东西是不可能活过来的……也许……不可能活过来。”
苏毅安前一秒被她安慰,后一秒就感觉眼前一黑,“你这个也许……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轻笑。
她就是死了以后活过来的。
如果她现在告诉苏毅安她是重生的,恐怕他也是不会信的。
“咱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我爷说他们扒了狐狸皮后就往回走,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看到人家。
再后来,他们看到前边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都很高兴,觉得看到了希望。
于是大伙来到窝棚前,看到里面有一个在荒原上熬碱为生的老头。”
(注:以前北方荒原人们日常生活用品里的‘大碱’是在锅里熬出来的。
一到冬季,就有专门的熬碱,一大早起来到野外的碱泡子那里抠碱冰,上锅熬煮。
碱除了生活之用外,还能熟皮子,以及造纸。
一些勤快的老人为了图方便,就直接搭窝棚住在碱泡子旁边,一住就是一冬天。)
“我爷他们几个年轻的猎人就问窝棚里的老头:大榆树怎么走?
老头告诉他们:往东。
我爷他们又问:多远?
老头说:二里多地就到。
我爷他们心里纳闷,要知道二里多地对他们来说没有多远,这又是他们走过的地界,今儿怎么就迷了路呢?
最年轻的那个猎手不信,又问老头:真的才二里多地吗?
老头说:对啊。
年轻猎手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头:杨家碱泡子。
我爷他们几个猎手一琢磨,的确是有个地方叫杨家碱泡子,而且离他们要去的大榆树也就二里地的样子。
于是他们告别了熬碱的老人,上路往东走。
走哇走哇,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想着再去打听一下路,于是上前推开了窝棚的门,结果傻了眼。
窝棚里,还是刚才那个熬碱的老头。
我爷爷他们说:怎么还是你呀?
老头也有点懵: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呀?
猎手们跟老头面面相觑。
猎手们抱怨说:我们干走走不到呀。
老头说:再走走看,不远。
于是我爷他们出了窝棚,按照老人指点的方向,又走开了……
他们走的又累又渴,就在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窝棚。
大伙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里头还是之前的熬碱老头。
老头说:我在这看着窝棚,你们总回来看我干啥呀?
我爷他们哭笑不得。
这一次老头走出了窝棚,用手给他们指路。
猎人们按照他指的方向,一个弯不拐的走开了。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脚下有了道,可是又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片大冰原,仔细一看,原来是走到了河边。
这时众人又出现了分歧。
有人说这条道对,有人说不对。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我爷发现前方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点火光。
猎手们乐坏了,觉得这是走到了有人的地界。
大伙向着火光的位置跑去。
离的近了,把头扯着嗓子喊:人家!哪家的?
过了一会,火光那边有人回话了:杨家的。
火光一点点靠近,是一个老汉手里提着一盏马灯。
大伙再一看,这不就是刚才给他们指路的熬碱老头嘛?
这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猎手们都累的走不动了。
老头见他们可怜就带他们回了窝棚,还煮了一盆高粱米饭给他们吃。
后来大伙就在窝棚里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后大伙跑出去一看,好家伙,就在大榆树跟前。
就连村里人家的鸡叫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爷说他们几个人后来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就在村子附近,为啥就是走不回去。
他说那是一个迷魂夜,鬼打墙。”
苏毅安抱紧自己,“那个熬碱的老头后来呢?”
“那老头?他就是个熬碱的人。”
“天亮后,他还在吗?”苏毅安问。
“当然在了,你想啥呢?”白杜鹃白了他一眼。
苏毅安小声嘀咕:“我还以为那老头是狐狸变的呢。”
话音刚落,入口外的雪墙突然哗啦一下倒了,一个老头出现在雪墙的缺口后面。
“啊!”苏毅安吓的跳起来,结果脑袋撞上了腐木的顶部。
三条狗也被他吓的差点飞起来,嗷嗷哀嚎着就跟炸了锅一样。
白杜鹃一把按住了疯狂窜的小玉,对着外面出现的老头叫了声:“爷爷?”
老头站在雪墙外,全身上下都快被雪覆盖了,胡子眉毛上全是冰晶。
他哈出一团团的热气,就像从暴风雪中走出的冰雪老人。
“总算找到你了……”老头缓缓开口道。
白杜鹃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熬过了漫长的寒夜。
雪和雾随着阳光的出现渐渐消退。
老人身上的兽皮狍子满是冰雪,冰雪结成的冰甲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相互摩擦,刷拉刷拉地响。
白杜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爷爷?真的是你?”
老猎人越过雪墙,来到她的面前,“不是你爷还能是谁?”

白杜鹃开心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爷爷。
白志勇有一瞬的窘迫,他想把白杜鹃推开,但是手伸出来又停了下来。
四眼和黑虎的叫声从白志勇身后传来。
白杜鹃看向白志勇身后不远处。
那里是拉着雪橇的四眼和黑虎,它们浑身结着冰霜,身上罩着防冰雪的兽皮护具,脚爪上也包了兽皮。
苏毅安这时也走出了临时的庇护所,捂着脑袋上刚才被撞出来的大包。
“白爷……”
他刚才是真把白志勇当成了狐狸精变成的老头。
他觉得,这事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白杜鹃刚才讲的故事太吓人!
白志勇只是淡淡地看了苏毅安一眼,就重新把视线落在自家孙女的身上。
“冻伤了吗?”他问。
白杜鹃摇头,“还好,我学着昂帮爷爷教的法子做了火种罐。”
“昂帮老头的确有些真本事。”白志勇道,“走,我带你们回去。”
有了小玉、二郎和馋狗的加入,雪橇上就算多了一个苏毅安,也依然行驶的飞快。
白志勇先送苏毅安回地仓子。
苏毅安一路上表现的都还好,可是回了地仓子就不行了,一个劲的哆嗦。
白志勇让白杜鹃烧旺炉火,给苏毅安煮些生姜红糖水驱寒。
苏毅安很不想麻烦白杜鹃,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斤量,这种时候只能老实裹着兽皮毯子老实在床上发汗。
白志勇看到了白杜鹃他们打的两只狐狸,抬头又看了看屋顶挂着的竹篮,“家里没肉了?”
白杜鹃替苏毅安回答道,“我和他出去就是为了打点过冬的肉。”
白志勇没说什么,在炉火前暖和了身体后就带着四眼、黑虎和小玉出去了。
白杜鹃知道爷爷是想帮苏毅安去打猎,于是跟出来。
到了外面她才把苏毅安给她的挖参的地图拿出来,“他把这个给我了。”
白志勇接过手绘的小本本翻了翻,呵地笑了声,“既然是他送你的就收着吧,我去帮他打点过冬的肉回来,你回去告诉他,他叔叔的儿子,那个叫苏青的小子已经没了,黑水大队开席的时候我还去吃了呢。”
白志勇带着三条猎狗坐着雪橇走了。
白杜鹃回了地仓子,把爷爷刚才说的话告诉了苏毅安。
苏毅安整个人都裹在兽皮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脸,“都死了?”
“嗯,我爷说黑水大队只剩下了你婶子王丽花,你家的房子被她卖了,她准备改嫁到别的大队。”
这个年代,孤身一人没有孩子的寡妇很难过日子,改嫁是必然的。
白杜鹃问苏毅安,“你想把你父母以前的房子买回来吗?”
苏毅安摇头,“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见光。”
“你不会一直这样吧。”白杜鹃道,“你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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