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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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细密的冰晶,冻结在人的眉毛上,头发丝上。
静寂的山林间处处暗藏着野兽的踪迹。
雪地里,一串串蹄印,清晰地印在没过膝盖的雪面上。
从半山腰的灌木丛一直延伸向谷底。
白杜鹃停下雪橇查看了那些脚印。
“是野猪的蹄子印。”民兵也能认出这些脚印。
白杜鹃望向山谷方向,“它们应该是去找橡子吃。”
山谷那边有几棵橡子树,冬天掉落的橡子应该还有不少埋在大雪下面。
“看脚印这群野猪数量不少。”杨建设道。
四个民兵都兴奋。
各家的粮食都没有多少,眼看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了,可是家里眼看米缸都要见底。
过新年不能还是顿顿土豆子大白菜,总要见点油星才好。
众人重新爬上雪橇,向着山谷方向追下去。
到了谷口,野猪脚印更加杂乱。
大蹄印混杂着小蹄印。
猎狗们闻到野猪的气味,一个个都快要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找野猪厮杀个痛快。
白杜鹃端详了一番四周,“就在这吧,雪橇不要进去了。”
谷底雪深,雪橇进去了肯定要陷住。
众人下了雪橇,把它挪到一边。
杨建设解下驴子,让它守在雪橇边上,半开玩笑的对它道,“你留在这看好雪橇,别一会野猪出来把它给拱了。”
驴子摇晃着脖子,抖了抖身体,低头扒开雪吃下面的草根。
白杜鹃对四个民兵道,“我和建设进谷底,你们守在这,找几根倒木拦在这里做路障,一会要是有野猪冲出来,你们就用扎枪去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防止误伤人和狗。”
四人点头答应。
反正临来的时候大队长都和他们交代了。
他们就是来干体力活的,白杜鹃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四个民兵在附近寻找倒伏的横木时,白杜鹃和杨建设带着小玉和笨笨进了谷。
被人遗忘的萨摩耶不干了,嗖嗖地追上小玉和笨笨。
杨建设用手推它的脑袋,“你回去,和歪歪一块看着雪橇。”
萨摩耶的固执性上来了,一个劲的用身体往白杜鹃和杨建设的身上蹭。
都差点把两人给蹭倒在雪地上。
杨建设哭笑不得,“大白力气真是大,它不当钳狗真是可惜了。”
“空有一身力气,不知道用脑子。”白杜鹃无奈道。
“怎么办?带它去吗?”杨建设问。
“带吧,不然把它留在这说不定也要惹麻烦。”白杜鹃牵着萨摩耶的链子,带它一块走了。
萨摩耶兴致勃勃地走在雪地里。
雪越深它越兴奋,一会把鼻子埋在雪里,一会又突然跳起来就像只狐狸似的猛地俯冲向雪窝,也不知在下面找到了什么,半天不出来。
白杜鹃一路拽着它,累的气喘吁吁,“等今年驯大嘴的时候,我高低也得把它再重新驯一遍。”
对此杨建设不作评价,只是笑了笑。
白杜鹃也知道就算是真的驯了也没啥用。
不然昂帮爷爷也不会放弃它。
前面是一片老松林,黑压压的野猪群在里头吭哧吭哧地挖雪。
萨摩耶闻到野猪的气味猛地把头抬起来,汪汪大叫。
它这一叫林子里的野猪群顿时全都不动了。
一瞬间就像按了静止键似的,大大小小的野猪都变成了黑色的雕像。
杨建设手搭凉棚看了看林子里的情形,“姐,你快看,那头炮卵子好大个嘿!”
白杜鹃第一眼就看到了杨建设说的那头公野猪。
它应该是野猪群的首领,体型比其他野猪大了一圈不止。
粗壮的脖子上有一大块狰狞的伤疤,看着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后留下的。
杨建设咋舌:“它这是被山神还是熊瞎子咬过啊。”
能在山里跟这么大块头的野猪搏斗的,也只有老虎和熊这两种野兽。
野猪脖子上的伤疤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战绩。
“挂甲将军,不好搞啊。”白杜鹃自言自语。
不过杨建设却看到白杜鹃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容。
杨建设觉得不可思议,“姐,不好搞你为啥还笑?”
“这么大个头,难得遇见。”白杜鹃摘下背后的猎枪,毫不掩饰对这头大野猪的欣赏。
就像是鉴赏家遇到了传世的珍品。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爹在猎杀了一头棕熊后回来向她讲述那头熊有多么厉害,多么凶狠。
他那兴奋的表情,手舞足蹈,高兴的就像得到了一件宝贝。
那时她不能理解她爹的兴奋。
她只觉得危险,除了能吃到熊肉外,她感觉不到有什么可以值得兴奋的。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她爹当年的感受:敬畏与欣赏!
望向林中的大野猪,她眼中灼热的挑战欲都快盛不下了。
肩头足足高出寻常野猪一头,就像一座披着黑鬃的小坦克。
獠牙粗如短锹,左侧的牙齿还断了一截。
它也在望着她。
野性的眼中带着对于人类的蔑视与警惕。
白杜鹃手心在身上擦了擦,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猎枪。
“姐,咱们怎么干?”杨建设小声问。
以往他们都是要追着野猪群跑,像这样面对面的对峙,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野猪群的首领十分强大,它不跑,其他野猪是不会跑的。
首领就是所有野猪的主心骨。
“这头炮卵子两枪可搞不定。”白杜鹃幽幽道,“它是挂甲将军。”
挂甲将军是指一些猪喜欢蹭松树干,树脂混合泥土在身上板结如铠甲。
年复一年,外面那层铠甲甚至能挡住子弹的伤害。
“找机会打要害或是眼睛……我让小玉它们把其他野猪赶开,有它在其他野猪暂时不会外逃。”
只有首领倒下,其他野猪才会各自逃命。
杨建设脸色微微发白。
野猪的小眼睛里闪烁着自信与凶狠的光。
它曾经的敌人都没有让它倒下,它也不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跟三条狗能拿它怎么样。
大野猪凝视着松林外的白杜鹃和杨建设。
小玉和笨笨早就跃跃欲试,不过它们也知道敌我双方数量悬殊,不敢冒然冲进松树林。
白杜鹃端着枪对杨建设道,“对付挂甲将军唯一能打的地方就是眼睛,嘴里,腋下,或是屁股眼。”
杨建设脸上肌肉抽了抽。
打野猪的腋下……难度太大。
“可惜,现在是冬天。”白杜鹃叹了口气,“不然挖陷阱就能用这招对付它。”
冬天地都冻的邦邦硬,挖都挖不动。
白杜鹃向小玉吹了声口哨。
小玉绕着圈子接近松林。
大野猪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其他的野猪吭哧吭哧地躲在它身后。
小玉绕到松林边上,突然冲进去,对着离它最近的一头半大的野猪就是一口。
这一口没敢咬实,松口调头跑回来。
回头见野猪没追出来,它再次冲进去,再咬一口。
就这么反复撩拨,后面的笨笨也跟着它学。
只不过它不敢挑个头大的野猪,它瞅准了一头小野猪,想过去撩拨一下。
结果那头小野猪亲妈不干了,追着笨笨想要顶它。
笨笨胆子小,但它胜在灵活,绕了几个弯就甩开了身后追上来的母猪。
成功逃脱后它还停下来回头故意气人家。
“汪汪汪!”
你来追我呀!
母猪吭哧吭哧的想要回去。
笨笨猛地冲上来去咬猪屁股。
母猪回头顶它。
笨笨向后一跃,躲开了。
母猪往回走,笨笨就凑上去咬;母猪回头,它就跑。
就这么撩拨了几次,那头大野猪突然动了。
它观察了小玉和笨笨,似乎觉得笨笨更好对付一些,于是它冲向了笨笨。
杨建设心里着急,喊了声,“笨笨小心!”
笨笨听见主人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往回跑,甚至都没敢回头看看是哪头野猪要追自己。
笨笨跑出了松林,大野猪扑了个空,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猪眼。
它站在松林边缘,离白杜鹃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些。
不过这个距离还是不在猎枪的射程之内。
杨建设看着大野猪心有余悸,“姐,离近了看它怎么那么大……”
之前离的远,他也只是觉得这头野猪比别的野猪要大。
可是当它真正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才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什么叫作庞然大物。
“这头……能有四百多斤了吧?”杨建设小声问。
“差不多。”白杜鹃架起枪,瞄了瞄,“得让它离的再近一些。”
杨建设吞咽了一口唾液,“如果咱们两枪都没用怎么办?”
“上咱们背后这几棵树。”
杨建设这才注意到他们站在几棵高大的松树前面,他没想到白杜鹃居然先想好了退路。
“你不会以为我为了能拿下挂甲将军用咱们的命去拼吧?”白杜鹃撇嘴,“我是想挑战自己,不是为了去送命。”
她可不是杨铁牛那种人,为了证明自己,净玩些送命的章程。
大野猪没过来,小玉倒是赶出来一头半大的野猪。
那头野猪刚跑到猎枪的射程之内就被白杜鹃一枪放倒。
小玉和笨笨全都扑上去,咬住重伤的野猪撕咬。
萨摩耶抬头冲着白杜鹃叫,也想要去的样子。
白杜鹃忙着给枪填装新的火药,没理它。
杨建设道,“大白要不要放开,它也想去。”
“先不用管它。”白杜鹃装好新的弹药,抽出猎刀来到重伤的野猪跟前,一刀捅进脖子放血。
野猪渐渐不动了。
白杜鹃抽出刀,甩了甩刀上的血,望向不远处的挂甲将军,挑衅地与它对视。
你,来不来?
挂甲将军仰头嗅闻着空气中火药的气味。
白杜鹃啧了声。
果然是人老奸马老滑,野猪活的年头久了也满肚子的鬼心眼。
它肯定熟悉火药味,这种味道让它回忆起了以前那些试图猎杀它的猎人。
它好像知道离的近了枪才好用,所以它一直站在枪的射程之外。
白杜鹃继续让小玉去骚扰野猪群。
“要是四眼和黑虎在就好了。”白杜鹃看着小玉孤军奋战,喃喃道。
她的狗帮势力还是太单薄了。
只有小玉一条能拿得出手。
对付这种挂甲将军,必须要狗帮的所有狗子联合起来才能极限拉扯。
现在只有小玉一个,笨笨虽然听话,但它胆子小,关键时还会逃跑。
小玉在笨笨的协助下,又成功激怒一头野猪,并把它赶出松林。
杨建设开枪打中了它,并在它倒地的同时抽出猎刀跑上前放血。
两头野猪都躺在地上,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了野猪。
它们意识到了危险,群族骚动不安起来。
“继续赶,小玉!”白杜鹃吹响口哨。
有了之前两次经验,小玉和笨笨配合的更顺畅了。
笨笨也逐渐找回了它之前猥琐的狩猎风格。
时不时吠叫嘲讽野猪群,或是故作不经意地在野猪面前晃荡,或是当着野猪的面在树根撒尿。
有几头野猪看它不顺眼,追上来。
笨笨尿都没尿完,硬生生把尿夹断,仓皇逃窜。
它把野猪引到杨建设这边,杨建设开枪打中一头。
白杜鹃拿着猎刀跑过去补刀。
野猪群骚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大野猪的前蹄在雪地上不断地刨动。
白杜鹃一把扯过萨摩耶的链子,把它放开,同时高声提醒杨建设,“它生气了,要过来了!”
愤怒染上了大野猪的眼睛,就像血色的火苗在燃烧。
它向着白杜鹃冲过来。
小玉第一时间回撤,试图阻止它靠近主人。
但它怎么可能拦得下冲刺中的挂甲将军。
白杜鹃架着枪冷静地瞄准大野猪的眼睛。
近了,更近了……
“砰!”白杜鹃开了一枪。
大野猪的身体在枪响的同时躲了一下。
别看它体大身沉的,它躲闪的动作还挺灵活,杨建设都看的呆住了。
它……居然会躲子弹?
白杜鹃的这一枪没有打中它的眼睛,喷射出的铁砂伤了它一侧的耳朵,见了点红。
白杜鹃开完枪后立即转身上树,同时提醒杨建设,“快上树!”
杨建设本来应该在白杜鹃开枪后补第二枪,但他被大野猪躲避子弹的动作惊呆了,错过了最佳的开枪时机。
他转身几下就爬到了树上。
白杜鹃则爬上了与他相邻很近的另一棵树。
大野猪冲到树下,愤怒地用獠牙去撞树。
树上的积雪都被晃下来,就跟下了一场暴雪似的。
白杜鹃牢牢地攀在树上,为自己的枪填充了新的弹药。
杨建设在树上俯身向下看,找了个角度,瞄准大野猪的眼睛。
“砰!”
一朵血花绽放……
“打中了!”杨建设在树上兴奋的大叫。
白杜鹃没空庆贺,她装好了火药身体探下来瞄着大野猪。
杨建设这一枪的确打中了野猪的一只眼睛,但它的皮厚,眼睛伤了,可是没有伤到脑子。
一样死不了。
受伤的大野猪更加疯狂地撞树。
后面的野猪群也都凑上来,想要和它们的首领一起。
萨摩耶这时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野猪群。
它在里面横冲直撞,搅和的野猪群乱了阵型。
小玉和笨笨还在大野猪的屁股后面叫着,不断找机会扑上来撕咬。
可惜大野猪身上的甲太厚,根本不破防。
笨笨咬了几口什么也没咬到,急的不行。
低头,一眼看见了一对大大的荔枝。
它对着荔枝就是一大口。
“嗷!”
大野猪疼的叫声都变了音儿。
树上的白杜鹃趁着大野猪疼的大叫的瞬间,对着它张着的嘴就是一枪。
杨建设也跟了一枪。
大野猪疯狂的摇晃着脑袋,调转身体想去顶笨笨。
它猛地转身,但它没想到笨笨这口咬的太紧,根本就没松口。
大野猪转身的同时,笨笨也跟着被它甩了起来。
这一甩,伤口更疼了。
笨笨落地后四爪着地,身体用力拖拽。
就像拔河,要把大野猪的大荔枝给拽掉一般。
小玉在大野猪的面前引逗着,不断挑衅。
杨建设刚给枪重新填充了子弹,只见白杜鹃装完火药后把枪背在身后,抽出猎刀。
“姐,你……”
他话没说完,白杜鹃竟从树上跳了下去,落在大野猪的身上。
杨建设吓的一闭嘴,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他一激灵。
白杜鹃落在大野猪背上的同时身体一滚,落在野猪身后的雪地上。
笨笨还在跟大荔枝较劲,白杜鹃喝了声:“松口!”
笨笨松嘴的同时,白杜鹃手里的猎刀刺进了大野猪的肛门。
刀身刺入时她将刀柄向上猛捅。
前方小玉趁机扑上来撕咬野猪的鼻子。
白杜鹃想要把刀抽出来时遇到了麻烦。
刀捅的太深,拔不出来。
晚了一秒的功夫,大野猪后腿踢了过来,踢在了她的胳膊上。
白杜鹃只觉得胳膊就像被锤子砸到一样。
她用尽全力把刀拔了出来。
大野猪的后门顿时鲜血狂涌,喷的到处都是。
杨建设见状在树上待不住了,他也跟着跳下来。
大野猪张嘴甩开小玉的时候他把枪管塞了进去。
“砰!”
闷声一枪。
大野猪在倒下前对着杨建设撞了一下,好在这时它已经没有之前的力气了。
但杨建设还是被这股力撞的仰面朝天。
其他野猪看到这一幕顿时炸了锅,三三两两的往谷外冲。
萨摩耶也跟着它们往谷外冲。
白杜鹃喊了声,它也不听。
杨建设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大白一身白毛,外头的民兵不会看错,不会误伤它的。”
白杜鹃这时才感觉到被野猪踢到的胳膊有些疼。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居然抬不起来,“完蛋了。”
“怎么了?”
“很可能是骨折了,或是骨裂。”
“啊?”杨建设吓坏了,连忙跑过来看她的胳膊。
“别动,你先帮我把胳膊绑起来。”
杨建设解下自己的围巾,把白杜鹃的那条胳膊绑住。
白杜鹃踢了脚还有一口气的挂甲将军,“终于拿下了,等回了大队,你记得跟于叔说把它的獠牙留下来,你一颗我一颗,当做纪念。”
这獠牙,将是猎人最得意的勋章。
杨建设铁青着脸,“姐,你也太鲁莽了。”
白杜鹃伤了胳膊脸上却带着笑,“我心里有数。”
“你是有数了,我都快被吓死了!”
“它踢的时候我努力躲了一下,不过没办法完全躲开。”
他们带着小玉和笨笨出了谷,守在谷口的民兵抓到两头小野猪。
当他们跟着白杜鹃他们进谷看到那头四百多斤的挂甲将军时,惊的合不拢嘴。
“好家伙,这么大的炮卵子!”
“好大个头!!”
他们咧嘴大笑,围在大野猪的尸体边,摸来摸去,“这么多肉,哈哈哈,过冬有东西吃了!”
兴奋过后,白杜鹃指挥着杨建设给大野猪开膛,祭山神。
大野猪的心脏十分巨大。
小玉做为这次狩猎的头狗可以独自享用这颗鲜血充盈的心脏。
笨笨吃的是猪腰子。
最后过来的是萨摩耶。
它的白毛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那场大战是它出力最多。
杨建设给了它割了块猪肝。
萨摩耶不想吃,它看好了小玉在吃的猪心。
热呼呼的猪心,咬一口还能爆汁。
它很喜欢。
它凑到小玉跟前尝试着想要来上一口。
小玉龇牙。
萨摩耶试图蒙混过关。
在家里的时候,它有时想要吃小玉嘴里的食物,就会用这种无赖的方法。
装看不见对方的威胁。
反正只要吃进嘴里,就算被对方咬几口也没关系。
平时小玉只会凶它几下,并不会真咬。
萨摩耶无视了小玉的龇牙,慢慢靠近小玉没吃完的半个心脏。
杨建设想要阻止,白杜鹃开口道,“让它长些记性也好。”
她的话音刚落,小玉已然咬在了萨摩耶的脖子上。
萨摩耶有点懵。
它就是想讨个吃的,怎么还真的动口咬啊。
而且……咬的好疼!
小玉这次没留口,下了重口。
刚经历过一番热血厮杀,萨摩耶一点忙也没帮,小玉脾气大着呢。
它狠狠地教训了萨摩耶一顿。
就连笨笨也凑过去帮忙,去咬萨摩耶的屁股。
三狗在雪地上打作一团。
几个民兵不敢去拉,白杜鹃也不管它们。
很快,胜负已分。
萨摩耶翻起肚皮,躺在雪地上。
小玉压在它的身上,宣誓着它做为头狗的主权。
在家它可以容忍大白,但是在这里,它不会让。
战后的一口热食,带着猎物的鲜血,这是主人对它的最高奖赏,它不会让给别人。
这是它应得的。
萨摩耶被咬了一顿,耷拉着耳朵,老实地去吃杨建设留给它的猪肝去了。
喂完狗,大伙开始发愁。
这么多头野猪,他们带不走。
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由受伤的白杜鹃先带两个民兵和一些分割好的野猪肉先回大队。
然后让大队再派些人来接应他们,把剩下的野猪全带回去。
“我留下吧。”杨建设对白杜鹃道,“我和笨笨一块留下。”
白杜鹃没有拒绝。
众人正在分割野猪肉的时候,远处跑来了一个人,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见面分一半……给我留点肉……”
众人循声看去,吃了一惊,“黄大河?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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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个我大爷以前打猎的事吧。
他有一次打猎差点吃了大亏。
他在山上遇到只山猫(现在猜测可能是山狸子,当时的野兽都有我们本地的叫法,也就是土名字,他们都叫山猫,所以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他遇到的就是山狸子。)
山猫被他用枪打中后躺着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以为它死了,上前去查看。
结果山猫一个高跳了起来去抓他的脸。
差一点就抓到了他的眼睛,当时离的太近,根本没机会开枪。
他只能用枪托和山猫打斗,最后险胜!
黄大河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黄大河高抬腿,趟过膝盖高的深雪来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盯着地上还没有分割完的野猪肉,“见面……分一半。”
猎人在山里的确有见面分一半的规矩,但这是猎人与猎人之间的规矩。
黄大河根本就不是猎人,他也想分一杯羹。
四个民兵看他不顺眼,“你嚷嚷什么,什么就分你一半,就你脸大。”
黄大河被民兵挖苦也不脸红,厚着脸皮道,“去年杜鹃跟她爷猎熊还分了熊肉给我,不信你问她?”
四个民兵听了嘲讽道,“你怎么不说上次杜鹃和她爷还救了你呢?”
黄大河嬉皮笑脸,“他们救了我,我也向他们道谢了呀,分点肉给我怎么了,我也不多要,来二十斤就行。”
杨建设都忍不住翻白眼。
二十斤,他还真不嫌多。
黄大河见众人都不理他,有些急了,他凑到白杜鹃跟前,“你和他们说说哩,就分点肉给我吧……分肉给我,我告诉你在哪能抓到狼崽子。”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瞪大眼睛向黄大河这边看过来。
狼崽子?
去年就是黄大河这货抓了只狼崽子,害的狼群进大队。
这货居然还想抓狼崽子不成?
黄大河发现众人都在看他,还挺得意,“杜鹃啊,你只要分点肉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人。”
白杜鹃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我现在伤了胳膊,犯不上去冒险。”
“哎呀,一点也不危险,你信我的。”
“不危险你怎么不去?”杨建设反问。
黄大河龇牙咧嘴,“其实……其实我也想去来着,但是有几个靠山大队的人盯上了那个狼窝,他们都有枪,我害怕……”
“靠山大队的人?”杨建设一愣,眼神变的凌厉。
“你认识靠山大队的人?”白杜鹃问黄大河,语气不变。
“我在山里见过他们几次。”黄大河并没有觉察到杨建设的情绪变化,他只想着说服白杜鹃给他分点野猪肉。
“他们都是谁你知道吗?”白杜鹃问。
黄大河嘿嘿笑着,“知道啊,他们当中说的算的叫徐大驼,他身边跟着两个姓李的,好像是一对兄弟。”
是徐大驼和李家两兄弟。
杨建设握着猎枪的手用力收紧。
不过白杜鹃没发话,他也没有吭声。
“他们几个发现了狼窝?”白杜鹃似乎开始感兴趣了。
黄大河眼巴巴地央求着,“我把狼窝在哪告诉你,你能不能分我点肉啊?”
“你也说了,那个狼窝是徐大驼他们发现的,可能在你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狼崽子打了。”白杜鹃摇头,“等我去的时候连根狼毛都搞不到。”
“不能不能。”黄大河一个劲的摆手,“狼崽子还在,我保证。”
“你能保证徐大驼他们不会把狼崽子杀了?”
“能!我听到徐大驼和那两个姓李的猎人说,这些狼崽子还得再养几天。”黄大河用手挡在嘴边,小声道,“我告诉你哈,我今天还在狼窝那边看到了白爷呢,估计白爷也是盯上了那个狼窝,你要去就快一点,不然等到白爷出手,你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白杜鹃眼皮跳了跳。
她爷也在?
不过她觉得爷爷肯定不是盯上了狼窝里的狼崽子,他盯上的应该是徐大驼这个人。
“你走的时候徐大驼和我爷还在狼窝那里吗?”白杜鹃问。
“徐大驼他们三个先走了我才敢出来的,你爷藏的那个位置应该看不到我。”黄大河吸着鼻子,“怎么样,我用这个消息跟你换肉,换不换?”
“换。”白杜鹃总算点了头,“不过你要带我去狼窝那里,确认里头的狼崽子还在才行。”
“行,没问题,我要二十斤肉。”黄大河咂吧着嘴。
“可以。”
黄大河激动的搓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白杜鹃对杨建设道,“你留下来吧,这里血腥味大,说不准会有什么野兽靠近,你在这还能保护他们几个。”
杨建设其实很想跟白杜鹃一块去,但是他听说徐大驼已经不在狼窝那里了,他就是去了也没什么用,于是点头答应。
笨笨和驴子歪歪也留了下来。
白杜鹃让小玉和萨摩耶拉着雪橇,载着她和黄大河离开了谷底。
黄大河认路的本事还挺强,可能是因为他以前当过护林员的关系。
雪橇在山里绕来绕去,最后来到山脊一侧。
那里有一堆乱石和断木。
黄大河指着那堆乱石,“狼窝就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些大狼有没有回来。”
“叫张三。”白杜鹃提醒他。
黄大河很快反应过来,嘿嘿笑着,“对,是张三。”
猎人的规矩,打猎时不会直呼野兽的名字。
小玉闻到狼的气味,情绪激动。
白杜鹃一条胳膊不敢动,为了方便随时应对野兽,她下了雪橇后就把猎枪拿在手上。
黄大河谨慎地跟在白杜鹃身后,“之前白爷就躲在那里。”
乱石旁有几根横木,黄大河指向其中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