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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by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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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同学都已经报过项目,她现在再想找队友,无异于大海捞针。
午饭时,江蝉得知邹强又来招惹汤慈,气得连翻两个白眼。
“小肚鸡肠的low男,有点权势就想欺负人,”江蝉义愤填膺:“盛毓上次应该直接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汤慈只想快点解决问题,咽下米饭说:“吃完饭我去教室问一下看谁有时间。”
“我那个时间段正好报了跳远,”江蝉犹豫道:“不然我去跟邹强说换个项目?”
江蝉唯一在行的运动就是跳远,汤慈按住她的手,“不用,我先去问问看。”
到教室后,汤慈
一连问了两个女生,不巧她们都没有时间,但其中一个女生提醒汤慈,趣味运动不限男女,她找男生合作也是可以的。
汤慈先是眼前一亮,而后才颓丧地意识到,她和班里的男生都没怎么说过话。
唯一算得上熟悉的是宋恪,但宋恪是学生会的成员,到时候估计比参赛的同学还要忙。
汤慈叹了叹气,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干脆先趴在桌面上午休。
准备醒了之后再想办法。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听到说话声才惺忪睁开了眼睛。
循着声音的来源,汤慈转头朝窗外看去。
走廊的围墙边,盛毓和周弋阳站着聊天,旁边还有几个别班的男生,都是经常出没在盛毓身边的人。
窗户半开着,他们聊天的内容清晰传进汤慈的耳朵。
“南门那家绿豆沙冰排队的人怎么越来越多?”
“之前总台有个美食节目来拍过,人气一下爆了。”
“怪不得,我都忘了上次喝是什么时候了。”
“诶——毓哥,”一男生抬起下巴问:“我记得你初中总爱喝这家绿豆沙冰来着。”
“我也记得,”金铭嘴很快:“毓哥之前都是买两杯,自己喝一杯,再给他妈妈带一杯。”
周弋阳脸色瞬间变了,几人中只有他和盛毓是发小,盛毓母亲去世的事盛家压得严,其他人虽不知道,但隐约察觉出这是个禁忌问题。
他紧拧着眉头,刮了金铭一眼。
金铭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挠着后脑勺含混说:“我可能是记错了。”
男生们面色各异。
盛毓却姿态放松,语气平淡道:“没记错,我是挺喜欢喝的。”
金铭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晚上去喝一杯啊?”
盛毓垂眼抛着手中的打火机,“人太多,懒得排。”
汤慈咬着唇瓣看着窗外的盛毓。
他明明站在人群的中心,神色却分外疏离,和人相处时永远隔着一层结界,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看得太出神,因此在盛毓的目光隔着纱窗和她对上时,她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快速低下了头,假装很忙地翻开了笔记本。
一直到预备铃响起,男生们才各回各班。
盛毓和周弋阳一前一后进教室,汤慈正垂着脑袋奋笔疾书。
身侧的凳子被人拉开,盛毓一坐下,就主动朝她搭话,“在写什么?”
汤慈笔尖一顿,将摊开的笔记本小心放到了他的桌面。
盛毓垂眼,看到笔记本扉页上赫然写着两行字。
【盛毓专属提分计划】
【砥砺前行,重回巅峰。】
他提起唇角,“我重回巅峰,那你上哪去?”
汤慈扶着眼睛,真诚道:“我也当了两年的年级第一了,让给你一年也可以。”
“对我这么大方,”盛毓偏头,似笑非笑看着她,“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汤慈用力捏了捏中性笔,嗓子发干地提醒他:“不用报答,你成绩提高我有奖学金可以拿。”
盛毓像是才想起来似得“哦”了一声,垂眸翻起笔记,看到夹在笔记本里的运动会宣传册。
汤慈伸手拿了过来,“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宣传册放里面了。”
周弋阳转头,看到宣传册上圈起来的项目,问汤慈:“你要参加两人三足啊?”
汤慈点头,“不过现在只有一人两足,我还没找到队友。”
周弋阳被她的话逗笑,低头看了眼比赛的时间,朝盛毓努努嘴,“毓哥这个时间有空,你找他啊。”
汤慈完全没有想过找盛毓帮忙,但周弋阳这么开口,她不问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你能当我的队友吗?”她有些磕绊地问道。
盛毓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处?”
汤慈怔了一秒,“你想要什么好处?”
盛毓浓密的睫毛半垂,嗓音沉而缓地提醒:“当然是我喜欢的好处。”
汤慈抿了抿唇,不确定地问:“你要喝绿豆冰沙吗?”
盛毓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嗓音沉冷地问:“偷窥我好玩吗?”
整个下午,汤慈都过得心神不宁。
除了交代必要的学习任务,汤慈没有和盛毓说一句多余的话。
好在盛毓说了那句话后就没再继续问责,汤慈缓缓意识到,盛毓只是为了警告她不要越界。
下午的课结束,汤慈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叫上江蝉去吃晚饭。
江蝉想去吃南门外的米线,汤慈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等到了砂锅店,她看到上午男生们讨论的绿豆冰沙店就在旁边,队伍排得很长。
汤慈其实早就听过这家店的大名,但她觉得太贵,一次也没有喝过。
江蝉注意到她的目光,朝沙冰店看了一眼,感叹道:“这都秋天了还有这么多人排队,看得我都想喝了。”
汤慈用纸巾擦着桌子,小声问:“那你要喝吗?”
江蝉捂了捂肚子,“我姨妈来了,改天吧。”
汤慈“噢”了一声,擦完桌子,又默不作声地朝沙冰店的方向看了看。
在她的目光第三次朝冰沙店扫过时,江蝉才意识到,“你是不是想尝尝?我陪你去拿个号吧。”
汤慈抿抿唇,“尝尝也行。”
拿过号,两人的米线也正好出锅。
汤慈看着手中排到三位数的号码,刻意放慢了米线的速度。
可一直等到江蝉吃完最后一口米线,沙冰店的号码才喊了一半。
近日气温骤降,秋风裹挟着落叶在街道上打旋。
江蝉打了个喷嚏,裹紧了校服外套。
汤慈看着缓慢移动的队伍,让江蝉先回教室,她继续排队。
江蝉点头,提醒她,“你看着点时间,晚上第一节是蒋老头带班,别迟到了。”
教英语的蒋军格外严厉,迟到说话在他的课堂上都是大忌。
汤慈对江蝉摆摆头,温声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离上课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汤慈前面还剩下五个人。
她侧头看着店员快速塑封、打包的利落动作,冒险继续排队,最终却冒险失败。
汤慈拿上那杯绿豆冰沙的时候,学校里正好传出急促的上课铃声。
她想也没想,拎着袋子快速朝校园内跑去。
踏上楼梯时,汤慈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但她没敢停。
气喘吁吁跑到一班教室门口时,却还是晚了一步。
蒋军站在讲台,朝她扫来一记凌厉眼刀,“汤慈!你怎么也学会迟到了?”
汤慈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指尖攥紧了外套下摆。
时间紧迫,她还没想到迟到的借口。
蒋军等得不耐烦,手中的课本在讲台上狠狠一敲,“你干什么去了?”
汤慈把手中的绿豆沙冰朝身后藏了藏,平复着心跳说:“……我去买了个东西。”
蒋军看破她遮遮掩掩的动作,喝声道:“都高三了还想着喝饮料,你去外面罚站冷静冷静。”
一时间,班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江蝉和宋恪脸色焦急,但也不敢和正在气头上的蒋军顶撞。
汤慈抿着唇点头,正要朝门外走,忽然听到盛毓懒怠的声音自教室后方响起。
“老师,是我让她去买的。”
她愕然抬眼。
盛毓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正门走过来时,指着自己对蒋军笑了一下,“她进来,我出去。”
蒋军被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气得瞪胡子,课本往桌上一摔,愠怒轰人,“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你俩都给我出去罚站。”
教室大门在两人身后猛地阖上。
空荡荡的走廊只余他们二人。
汤慈抬眸和盛毓相觑两秒,皱着鼻子小声说:“其实你不用出来的。”
盛毓朝她手中看了一眼,“不是给我买的?”
汤慈点头说,“是。”
盛毓不说话,掀眸看她。
汤慈抿着唇,讷讷把手中的冰沙递了过去。
盛毓接过时,视线扫到她被冰得通红的掌心。
汤慈没注意到手心异样,抬着双眼,看着盛毓扎开喝了一口,忐忑问:“好喝吗?”
盛毓“嗯”了一声,问:“练习两人三足的时间你安排?”
汤慈怔了怔,勾起一点唇角问:“你答应做我的队友了啊?”
即使被镜片挡着,她的眼睛也很亮,初生的小羊一样,温顺期冀地看着他。
盛毓移开视线,扯了一下唇角,“毕竟绿豆冰沙很好喝。”
汤慈立刻小声道谢,“谢谢这家店能做得这么好喝。”
盛毓:“……”
由于蒋军时不时会从窗户处监督他们,两人只能百无聊赖地干站在门外。
坚持了一刻钟,连平日里最为稳重的汤慈也站不住了,她抬眸看着盛毓,低声问:“你觉得无聊吗?”
盛毓双手抱胸,点了一下头。
汤慈提议,“那我们学习吧?”
盛毓朝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瞟了一眼,“怎么学?意念?”
汤慈咽了咽嗓子,给自己壮胆一般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室的门。
蒋军气势汹汹拉开门,“做什么?”
汤慈被他一嗓子吼得缩了缩肩膀,细声细气说:“老师,我想拿本书在外面学习可以吗?”
蒋军看着她乖巧地模样,和艰苦求学的状态,语气缓下来,“进来拿吧。”
“谢谢老师。”汤慈快步进教室,拿了书和笔记本出来,轻声关上了教室的门。
教室内传来蒋军称赞的声音,“你们看看人家汤慈,罚站都不影响学习,人家不拿第一谁拿第一!”
汤慈没注意到教室内的动静,把书摊开在围廊的台面,朝盛毓招了招手,“你来看这道题,你有两次考试这个题型都做错了……”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盛毓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超出预期的买卖。
汤慈讲题时和其他时候迟钝的状态不一样,她神情专注,思维敏捷,语言也简洁富有逻辑。
听她讲完一道题,盛毓挑了挑眉,“你的解题思路跟我挺像。”
汤慈的动作忽然卡了一下,很轻地推了推镜框,说:“老师都是这么教的。”
盛毓没再过多讨论这个问题,手肘撑着台面,听她讲剩下的难题。
汤慈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停下笔,满意地看着笔记说:“这部分知识点你能掌握的话,考试能提不少分呢。”
她边说,边无意识撕嘴巴上的干皮。
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皮肤被她撕下来,露出内里鲜红的一层薄膜。
“盛毓。”周弋阳站在后门处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烟盒,“走不走。”
盛毓将视线移到周弋阳身上,滚了一下喉结说:“走。”
汤慈下楼打了趟水的工夫,回来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瓶牛奶。
瓶子摸起来还是热的。
正疑惑是谁放在她桌上的,她看到路过的郑姝瑶,手中拿着和她桌上一样的牛奶瓶。
汤慈想了一下,觉得是郑姝瑶原本要给盛毓的牛奶,错放在了她的桌上。
于是她把牛奶瓶移到了盛毓那边。
宋恪晚自习才从江蝉口中得知汤慈报名运动会的事,他走到汤慈桌边询问她是否找到队友,顺手将洗好的梨塞到了她手中。
“找到了。”汤慈咬了一口梨,鼓着脸颊说:“谢谢。”
宋恪正好有个数学题不懂,站在汤慈桌旁一边吃梨,一边让汤慈给他讲解。
汤慈给他列出步骤,然后才详细讲解题中包含的知识点。
由于她口中嚼着梨,说话声音含混,宋恪凑近了去听,并小声和她讨论。
一道题讲完,两人也顺便把梨吃了。
宋恪走后,汤慈才发现盛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和周弋阳站在门外站着,任由夜风涌动着鼓起他的衬衫。
干净的皂香和轻微的烟草气息杂糅在一起,轻飘飘从后门飘了进来。
汤慈放慢呼吸,抽了张纸巾将手指和唇边的梨汁擦掉。
上课前盛毓回到座位,指节敲了敲装着牛奶的玻璃瓶,淡声问:“你不喝?”
汤慈木楞两秒,才恍然道:“这是给我买的啊。”
盛毓抬眉,“非得放你手里才知道?”

第11章
一中的秋季运动会办得气势雄伟,舞台两侧展示屏播放着历届运动会的学生的高光时刻,昂扬嘹亮的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清晨的操场。
教学楼内热闹非凡,各班学生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按序下楼。
高三一班穿得是定制的白色运动服,在墨绿草坪列好方队后,显得格外整洁美观,同时也衬得穿深蓝礼服的郑姝瑶漂亮得耀眼。
郑姝瑶自高一就负责一班的举牌任务,相当于是班级的门面。
为了搭配礼服,郑姝瑶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在草坪上极为不稳,即便是被同学搀扶着,走到班级末尾时,她的脚腕还是扭了一下。
后排站着的几个男生,热切地伸出手臂朝她献殷勤。
郑姝瑶摆摆手说自己没事,待她站稳后,目光看向正靠在铁丝网旁看手机的盛毓。
她轻咳了一声,问:“盛毓,你能帮我拿一瓶水吗?我不方便弯腰。”
郑姝瑶话音刚落地,四周的男生就促狭地笑了起来。
哄闹声中,盛毓不为所动,指尖点击屏幕上的砖块,头也没抬地吩咐带头起哄的周弋阳,“你给她拿。”
周弋阳勾唇,“人家指名道姓要你来,我凑什么热闹。”
郑姝瑶又朝盛毓走近了一些,脸颊微红,撒娇一般又问了一声:“可以吗?”
队列后方的热闹传到前面来,江蝉戳戳汤慈手中的单词本,“你快看后面,郑姝瑶又在和盛毓搭话。”
汤慈翻了一页笔记,犹豫了几秒才回头看。
盛毓很高,即使隔着人群也不妨碍汤慈一眼看到他,他垂着浓密的睫毛,锋利的侧脸在日光的笼罩下变得柔和。
郑姝瑶眨着卷翘的睫毛羞红了双颊,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一瓶矿泉水。
暧昧旖旎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江蝉也跟着感叹了一声,“只说外表的话,郑姝瑶和盛毓还挺配的。”
和江蝉同感的同学很多,都小声嘀咕地谈论着人群中心的两人。
汤慈转过头,抿着唇含混地“唔”了一声。
看起来好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江蝉就没继续和她讨论这件事,和她说起了学习事宜。
聊到未来想考什么大学,江蝉连问两遍,汤慈都没有反应。
江蝉凑近看,发现她手中的笔记本一直都没有翻页。
汤慈目光落在草坪,出神想着什么。
“你不舒服吗?”江蝉担忧地问她。
汤慈回过神,摇摇头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我也没想好,等考完试再说吧。”
开幕式即将开始,老许走到队伍前方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在自己位置上站好。
老许前后检查了一圈班级人数,向宋恪交代了几句注意纪律,就回了老师席位。
待老许走远,盛毓抬脚轻踹了周弋阳一脚,“多管闲事。”
周弋阳哼笑,他刚刚看郑姝瑶眼泪快落下来,盛毓仍不为所动。
他于心不忍弯腰从补给箱里拿了瓶水塞到盛毓手中,又顺水推舟让郑姝瑶自己从盛毓手中拿。
他这个月老当得尽职尽责,盛毓却完全不领情。
周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d说:“毓哥,我问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啊,你从小到大都对女生没兴趣,你不会是性冷——”
盛毓冷然扫了他一眼,“手给我拿下去。”
得,不仅对女生冷淡,对朋友也是没好脸色。
周弋阳手从他肩膀上拿下,被他充满压迫感地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他扯着唇角:“开个玩笑,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盛毓似是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没想过。”
周弋阳还想说什么,入场音乐打断了他的话。
盛毓率先迈开步子,周弋阳看到他迎着初升太阳的瞳孔一闪而过。
浓墨般幽深,不带一丝情感。
周弋阳想,盛毓这块冰川,凡间的姑娘怕是没有能力暖热。
两人三足的项目在运动会第二日,今日除了运动会结束后要和盛毓练习,汤慈一整天都有空闲。
老许在班会上说过,让大家团结一心,有时间的同学记得给参与项目的同学加油助威。
汤慈虽然和班里同学关系不算亲密,但是江蝉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四处去加油,她都欣然跟着。
看完标枪比赛,江蝉凑数报的铅球就快要检录。
两人来到铅球比赛的场地,看到离铅球比赛不远的男子三千米即将
跑道两侧围着密密匝匝的人。
围观的女生居多,喊得几乎都是盛毓的名字。
江蝉拉着汤慈的手上前,“咱们也去给盛毓加加油。”
汤慈看着密不透风的人墙,拖住江蝉的手对她说:“你去看,我去给你买水,等会儿比完赛就能喝。”
“好的!谢谢小慈。”江蝉亲昵地抱了她一下,就挤进了人堆里。
汤慈到小卖部,发现买一赠一的矿泉水活动仍在继续,她下意识拿了两瓶,等结账时才想到,江蝉不一定会喝这么便宜的水。
原地踟蹰两秒,她又拐回去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原价的矿泉水,才去柜台结账。
等她回到铅球比赛场外时,比赛已经开始,江蝉正用尽全身力气投掷铅球,但结果并不理想。
几轮比赛下来,江蝉勉强拿到一个倒数第三的成绩。
看着前三名上台领奖时,江蝉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坪上平复心率,汤慈把那瓶原价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江蝉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才感觉活了过来,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和汤慈慢慢朝食堂的方向走。
穿过跑道时,汤慈看到男生三千米也结束了比赛,盛毓站在正中间的领奖台上喝水,汗水随着他滚动的喉结打湿T恤的前襟,勾勒出他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
台下的女生红了脸,手中拿着不同的饮料,跃跃欲试想朝盛毓递过去。
盛毓忽略她们的目光,扬手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朝跑道外的垃圾桶扔了过去。
哐啷一声清响,砸进了汤慈身侧的垃圾桶,她吓了一跳,抬眼对上盛毓即将收回的视线。
秋季正午的日光仍毒辣,盛毓眯起眼睛,看到汤慈怀里抱着两瓶水,愣愣看着他。
第二名的男生看到不远处的汤慈,笑着对盛毓说:“那不是年纪第一的学霸嘛,也来给盛少爷送水啊。”
汤慈耳尖轰然发烫,拿水的手朝身后藏了藏,脚步加快离开了操场。
盛毓看着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下午赛事偏多,汤慈被宋恪叫走帮忙写演讲稿,一写就是一下午。
临近结束时,汤慈才闲下来,掏出手机一看,盛毓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来操场南区练习】
汤慈慌忙从座位上起身,边下楼梯边给他回消息。
【抱歉我刚看到,现在过去可以吗?】
【盛毓:一分钟。】
汤慈快速回了个好,攥紧手机,提起脚步朝着操场南区跑去。
南区有不少学生在练习明天的项目,盛毓独自靠墙站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很重。
汤慈在离他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开口第一句就说,“不好意思。”
盛毓掀起眼皮,“你只会口头道歉?”
汤慈愣了愣,手中的塑料袋和运动裤摩挲发出声响。
袋子里的两瓶矿泉水,一瓶见底,一瓶还未打开。
她蜷起指尖问:“你要喝什么吗?我现在去买。”
“你不是有?”盛毓说着,朝她勾了一下手指。
汤慈只好把那瓶没开封的促销矿泉水递给了他,还小声提醒,“可能不太好喝。”
盛毓没说话,抬手接过时,指尖蹭到了她的虎口。
汤慈呼吸一滞,感到虎口处隐隐约约有些麻。
盛毓喝了口水,就拿起飘带说,“来吧。”
汤慈低声“噢”了一句,僵硬地蹭到他身边,怕他太高弯腰不方便,她主动拿过飘带,说:“我来吧。”
她将丝带绕过两人的小腿,然后打了个结,指尖自始至终没有碰到盛毓的裤子。
系好飘带,她活动了一下脚腕,说:“我们走吧。”
感觉到盛毓抬腿的下一秒,汤慈快速跟上。
但由于两人身高差距过大,汤慈飘带系得也松。
盛毓抬起腿后,汤慈努力跟上还是慢了一拍,飘带的结松散开来。
等她在踩回去的时候,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栽了过去。
练习区叠放着很多软垫,汤慈整个人陷进了垫子缝隙,她挣扎地抬了抬手臂,却没能找到着力点。
盛毓低眸,看到她运动服下摆翻到上面,纤细柔韧的腰露了出来,在墨绿色的垫子上白得晃眼。
汤慈下意识叫了一声,“盛毓。”
叫完后又立刻后悔,双颊通红,手忙脚乱按着垫子,试图从垫子里爬出来。
慌忙间,眼前的光影被遮挡大半。
她挣扎的手倏尔被人握住。
掌心宽大干燥,虎口处有骑机车磨出来的薄茧。

意识到握住她的是盛毓,汤慈的心口紧缩了一下,才回握住他。
盛毓稍一用力就将她从软垫内拉了起来。
看她站稳,盛毓松开了她的手,顺便抽走了两人腿间松散开来的飘带。
汤慈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暗红的飘带抻平,她双手背在身后,悄悄蹭了蹭,将掌心残留的触感抹除。
盛毓两手拽着丝带的两端,朝她勾了勾指尖。
“过来。”
“噢。”
汤慈走到他身侧,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小腿和他的贴在一起。
盛毓垂眼,快速在两人腿间打了一个很紧的结。
即使隔着两层裤子,汤慈仍然能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
她细细吐气,故作放松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离她不远的同学也在练习两人三足,他们除了腿绑着,手臂也互相攀扶着,以一个紧密无间的姿势笑着练习。
“走么?”盛毓的冷淡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汤慈立刻收回视线,“走。”
她学着旁边同学的做法,口中小声喊着“一二”的口号,稳住了抬脚时的节奏。
可即便是这样,汤慈还是跟不上盛毓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
汤慈心里越着急,身体就越慌张,慌忙间直接踩上了盛毓的鞋尖。
如踩到针一般,她立刻抬脚,看到他雪白板鞋上清晰的脚印后,本能地蜷缩起了指尖。
她讷讷抬眸,“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这幅小心谨慎的样子,盛毓低嗤一声,“搂着我。”
心口骤然发紧,汤慈舔了一下嘴唇,用商量的语气问:“……要不我抓着你的袖子吧。”
盛毓挑眉,“再踩我你明天自己去比赛。”
汤慈立刻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但没敢贴紧,指尖抓着他外套的下摆。
再练习时,汤慈的步伐明显稳了下来。
待完整走完五百米赛程,汤慈唇角提了起来,但并没有放松精神。
她轻拽了盛毓的外套下摆,认真道:“我们再练几趟吧。”
盛毓低眼“嗯”了一声,由于离得近,他第一次注意到她鼻梁上挂着的眼镜。
镜框是笨重又古板的黑色板材,镜片平光。
由于她出了薄汗,镜框朝鼻梁下方下滑了一截,又被微翘的鼻尖撑托住。
汤慈常年被遮挡的眼睛露了出来,睫毛疏且长,根根分明翘在清润透亮的瞳孔之上。
像他小时候去藏区旅游,见到过的初生的羊。
汤慈微垂着脖颈,掏出手机点开了计时器,按下秒表的瞬间,再次提起了脚步,指尖也熟练地一推黑色镜框,将眼睛再次遮了起来。
连续练了几圈,汤慈看着秒表上的数字逐渐减少,嗓音染上笑意:“明天我们应该不会拿倒数了。”
盛毓:“你很在乎名次?”
汤慈点点头,抬眼认真道:“既然参与了,那就争取拿个好成绩。”
盛毓目光从她镜框上移开,指尖捋着额间的碎发,“今天就到这儿?”
汤慈说:“好。”
休憩的片刻,两人还保持着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操场外路过成群结队的女生,目光炯炯朝他们打量过来。
意识到她们在看自己,汤慈马上松开攥着盛毓衣摆的指尖,身体也随之朝外移了移。
盛毓眉心抬起,像是也不想被人看到和她在一起,躬身拆了飘带,迈着散漫的步子到观众席拿水喝。
汤慈晚了几步才走过去,弯腰拿上自己的矿泉水,走到离盛毓几米远的栏杆处才停下脚步,完全避免了被人八卦的空间。
渐渐布满整片天空,操场上的路灯盏盏亮起,将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然后交汇。
汤慈小口喝着水,讷讷看着她和盛毓影子的交汇处,在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假装认真看手机上的内容,实际上打开摄像头飞快地按下了拍摄键。
旧手机像素低,加上她因紧张而手抖,照片拍得模糊。
汤慈心口砰砰直跳,没来得及细看,飞快地把手机塞回了裤子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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