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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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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清澜苑,叶清歌又开始张罗着把菊花洗净晾晒起来,她们摘的这几箩筐的菊花晾晒干了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仅能做两个菊花枕而已,她上次见长公主的时候,发现她似患有很严重的头急,想着扎针调理再用菊花枕,或可得以缓解。
自回松云山庄那日见过谢长云后,后来的几日都未曾见过他的身影,她知晓他的身份和暗中所筹谋之事,想着应该会十分繁忙,他不说,她也不问,两人彼此早已心照不宣了。
而庄子里的一切事物皆由总管王罙打理着,从谢长云口中得知,罙叔是他父亲的部下,共同经历过生死,护着他一路从战场逃回来后,无处可去,便留下来帮他打理宅院,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被络腮胡须遮挡了只露出一半的脸颊,隐约能看出几条伤疤,看着有些骇人。
自从踏入松云山庄那一刻,叶清歌就感觉这个罙叔看她都是满眼的笑意,看他待谢长云更是如亲子般的关怀备至,而谢长云也对他也比旁人更多了些敬意。
晾晒完菊花后她便在窗前插起花来,杏儿和丹琴则在一旁缝制枕套,她从前是喜欢在玉兰树下品茗休憩的,如今是半步都不敢靠近那颗桃树,躲得远远的,只能窝在屋里。
远远的就看见罙叔让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丹琴笑着迎了上去:“ 罙叔,这是何物,还有劳您亲自送来。”
王罙让人把箱子放到叶清歌面前。
“夫人,这是侯爷让送来的,说是夫人所盼之物!”然后又说道:“侯爷在书房等你。”
说完看着院中的菊花,皱了皱眉,便退了去。
叶清歌随即让杏儿端上了菊花羹随她前往书房,她想着近日虽然已入深秋,暑气却还未消退,依旧十分炎热,他整日在外忙碌想必累坏了,而菊花有散风清热,平肝明目之效,正好可以解解暑气,就和杏儿做了一些。
还未踏入书房,便听见屋里传来梨落的哭泣声:“长云哥哥,你去看过没有,秋菊没了,都没了,我辛辛苦苦照料了一夏的秋菊,生怕它们被雨淋坏了,被烈日晒坏了,每日都去看,她可倒好,一下次全摘了,本来想着邀长公主前来赏菊的,现下可好了。”
叶清歌心里一惊,她以为那片秋菊只是府中栽种以供观赏的,没想到是梨落的,都怪自己,摘之前没问一下罙叔,也只能自认理亏了。
大步踏入了书房,见谢长云面色阴沉的看着案桌上的那一束开得正艳的菊花,梨落哭得梨花带雨的看见她进来哭得更凶了,几步走到她跟前,手指着她:“都是你,你这个坏女人,摘了我的秋菊,你赔,我要你赔!”
叶清歌瞥了一眼谢长云,见他铁青着脸依旧那般,一言不发,便只好给梨落赔了不是,满眼的歉意:“对不起妹妹,都怪嫂嫂没有问清楚,都是嫂嫂的错,你看嫂嫂要如何才能弥补你?”
梨落依旧不依不饶:“你能让它重新长出来吗,长出来我就原谅你!”
“我......我不能,但如今已这般了,侯爷你看怎么办吧!”叶清歌有些无奈。
谢长云依旧没看她,冷冷说了句:“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去那片菊园了。”
语气虽然很轻,但听在叶清歌耳里犹如雷贯耳,在这府里自己终究是外人,虽然嫁入侯府那一刻她心里就非常清楚这一点,也想着等所有一切了结后便离开这里,离开京都,可一想到离开,她还是心有不舍,不知不觉,泪珠已在眼里打转,她使劲眨了眨眼忍了回去,不让它掉落下来。
看着眼前的两人,她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只好再次诚恳的向梨落表达了歉意,不管他们原谅与否,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那间屋子。
身后又断断续续传来梨落的责备声,哭泣声。
此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快步向清澜苑跑去,正好与前来寻她的云尔撞了个满怀,云尔见她这个样子,回眸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两人,眼神凌厉,捏紧了拳头,却未有任何言语,默默跟在了她身后。
回了院子,叶清歌把自己关在屋里,云尔和丹琴杏儿站在门口踱来踱去,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姑娘伤心成这个样子,定是受了委屈,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难过,但又不敢推门而入。
“杏儿,姑娘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丹琴一脸严肃的问道。
杏儿始终低头不语。
一炷香后,房门打开了,叶清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面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来到云尔面前,“你找我,是有何事吗?”
云尔怔怔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之色:“你没事吧?要不然休息一会。”
叶清歌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说吧!”

第64章 疏远
“崔家那边有消息了!”云尔不紧不慢的说着,“听说在朝臣舆论的压力和皇帝的斥责下,张家最终还是同意娶了崔姑娘,宁州的案子也判下来了,尚书府被查抄,说是皇帝念及崔家祖上之功,除了老弱妇孺和孩童,尽数都被发配到北地流放,只有崔家三房幸免其难,因着崔三爷随孙将军北伐立过战功,便功过相抵了,只降了其职位。”
“那太子呢,可否与他有关?”叶清歌问道,她担心太子一族一旦倒了,张家恐怕会把矛头立即对准谢家。
“听说太子被放出来了,查出此事与他并无干系,张家也没有再继续弹劾他,东陵王、宛平王和孙将军还为他求了情。”
“嗯,你下去吧!”
叶清歌说完看了看杏儿手里还在端着的菊花羹,单手递给他,“你喝了吧!”
云尔满脸的欢喜,这菊花羹虽然是准备给谢长云的,可是现是他的,端起来细细品尝,菊花香气扑鼻,清甜中带有淡淡的苦味,味道有些独特,是他之前从未尝过的。
叶清歌躺回了屋里的醉翁椅上,看着窗外出了神,崔家此次已是元气大伤,想再回到从前也是不可能了,不过崔尚书倒是盘算得十分清楚,不管太子知否知情,都没让他参与其中,还为崔家留了崔三爷那一条后路,那崔三爷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听说万事都以长兄为尊,倘若以后再立大功,崔家翻身也不无可能,况且还有爹爹......想到这,她也觉得该尽快回侯府了。
张家居然毫发未损,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崔玥以后没了母家撑着,往后的日子恐怕未必会好过了,但至少换得了父兄性命,想来她也无怨了。
同样的事叶清歌也经历过一遭,不免对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但想要好好活下去也只有靠自己,若她早日能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也能走出那牢笼。
算了时间,来这山庄也半月有余了,不免有些忧心府中之事。
“杏儿,府中来消息了吗,近况如何了?”
“还没的,夫人,我让裴云再去探探。”
“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裴云是叶清宇和柳希芸安排了保护她的,办事稳妥,关键是身手非常好,他原本是柳将军底下的校尉,柳希芸对他还有相救之恩,后来因为在战场上伤了左臂,不得已便只能离开,听从了柳希芸安排去了叶府,她出嫁后就跟过来护她安全,也负责盯着云尔,毕竟把云尔这个外族人放在身边,任谁都无法放心。
来了这侯府,她能信的也只有叶家带来的这几个丫头婆子和护卫,毕竟有之前的前车之鉴,她对谢长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哪怕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抵消不了她的顾虑。
毕竟,到目前为止,关于飞云堂的一切,他还从未向自己透露过半分,也不知晓他还有没有其它不为人知之事。
吃了晚膳,这才想起白天罙叔送来的那个箱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建言堂送过来的一箱子书信,还有几本书册,略微翻了一下,书册上誊抄的都是要紧的建言和几位管事嬷嬷们的错处或是检举之言,除了那些捞油水贪没侯府钱财的,也揪出了许多眼线。
叶清歌想了一会,唤来杏儿丹琴。
“你们整理下这些书信,把献了策的,贪没钱财的,和宫里藏在侯府的眼线分为三类整理出来,然后再派人回府,把崔家获罪流放之事散布开来。”
抿了口茶后说道:“你们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做?”
杏儿丹琴相互看了一眼,以前她们是从不过多揣摩主子的心思的,哪怕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主子让做什么她们就去做什么,也不知晓姑娘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夫人,为什么呢?”
“崔家如今倒了,宫里那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原先安插进来的人眼看没了靠山,自然会想方设法的留在侯府,唯一能留在侯府的办法便是帮侯府把张家的赶走。”
丹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姑娘,那要不要让田嬷嬷去给她们吹吹耳旁风。”
“去吧!”
叶清歌十分欣慰,虽然丹琴仅跟了她一年,但对这些后宅之事是非常敏锐的,而杏儿的心性就要简单一些,不过她却是最懂自己的人。
眼下身边可用之人并不多,带过来的仅三个丫鬟,杏儿、丹琴和念之,还有田嬷嬷,需得尽快让她们熟悉侯府后院之事,方便日后行事。
叶清歌看了看窗外,已到亥时了。
“杏儿,打水洗漱吧,明日再看”她今日是真的有些累了,无心再看那些册子,拆了妆发洗漱完便准备躺床上去了。
“夫人,要不要等侯爷,或者和他解释一下菊花枕是为他和长公主做的,他应该就不会气恼了吧!”杏儿问道。
“不必了,睡吧,终究是要和离的,过多的感情纠葛我怕分别时会不舍。”
想了想又问:“他今日一直在书房吗?”
“是的,侯爷从回了庄子后就没出过书房。”
杏儿有些担心,她始终知道她家姑娘的心不在这京都城,但是她也知道,她家姑娘是心悦侯爷的。
正说着就见谢长云走了进来,她才想起来这院内只有丹琴和杏儿,侍卫小厮们都是在外院,所以没人通传,想着他刚刚莫不是听见了吧,心下有些忐忑。
“侯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叶清歌连忙披了件衣服站了起来。
谢长云面色有些苍白,怔怔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侯爷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那夫人早些休息!”
谢长云见她这般,眼里尽是失落之色,说完便独自离去了,平日形影不离的凌风和凌亦,也不见了人影。
叶清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酸涩,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竟变成了这样,仿佛从前所认识的那个月白公子并不是他。
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他衣袖上隐现的血迹,想追上他问个究竟,却始终迈不出脚。
丹琴瞅了一眼杏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方才侯爷明明是有话想对你说,你为何不等他开口就让他走了......”

沉默片刻后叶清歌递给了她一个小瓷瓶。
“丹琴......给侯爷送几床被子,入秋了,夜里凉,还有,把这个金疮药也给他,就说......庄子里蚊子多......”
“好的,夫人,我这就给侯爷送过去。”
丹琴面色微微舒展笑了笑,抱了被子正要出门,刚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夫人,我们是送往墨云斋吗?”
叶清歌思索了片刻,这松云山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共就五个院子,主院就是自己的清澜苑,然后就是梨落轩,还有罙叔和凌风兄弟俩的青竹轩,侍卫小厮们居住的清风院,最后就是谢长云日常处理公事、练武的墨云斋,书斋外常年有侍卫把守巡逻,没有他的允许无人敢入,她也不例外。
“不在墨云斋,他还能去哪?”
“也对。”
丹琴杏儿应声而去。
谢长云此刻心里却十分堵得慌,方才叶清歌主仆几人的谈话他是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也入了心里。
和离?原来成亲那晚说的不是她的气话,恐怕她自定下婚约的那一刻就有此打算了,虽然也隐约觉察到她的心始终不在这一方后宅之中,但对侯府掌家之事却比什么都上心,越来越看不透她。
自成亲以后,她就开始对自己疏远了起来,不知是在气恼自己隐瞒了身份,还是她早已对自己没了心,相处的一年里,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果断,毫不留情。
缓缓走出院外,脚一软,险些跌倒,被前来寻他的罙叔一把扶起。
罙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道:“明知她恼你了,不会留你,你又何必撑着来这一趟!”
“我还是想来看看!”
“那你同她解释清楚了吗?”
见谢长云只摇头不语,罙叔又无奈得摇了摇头。
“哎!走吧,赶紧回屋,你身上还有伤,其它的明日再说!”
说完扶着谢长云往青竹轩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功夫,叶清歌就见丹琴和杏儿又抱了被子回来了,有些惊诧:“怎么又回来了?”
“侯爷没回墨云斋,那里边黑灯瞎火的。”
“罢了!这偌大的庄子难道还没有他的去处,明日去找几盆菊花给梨落送过去吧,要品相极佳的,就当赔罪了。\"
“夫人,你何罪之有,你一个侯府主母竟然连自家院子里的花都摘不得一朵,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从前在叶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杏儿愤愤不平气红了脸,她已经憋屈了一日了,再不忍姑娘受委屈,说着转身去抹了抹泪。
叶清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嘴角挤出一抹笑意,“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没有什么委屈的,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 好了杏儿,姑娘都不难过了,你竟还要把她惹哭吗?”丹琴也附和着。
杏儿低垂着眼,嘴角露出来一抹苦笑。
师父常说情能乱心神,真的一点也没错,不管哪一世,叶清歌都不愿陷入其中,取了飞鸟牡丹纹银香囊,盛了香料点燃,挂于帐中,杏儿帮她揉了揉头部的几个穴位,这才灭了灯睡去。
第二日一早,叶清歌用了早膳,就继续准备她的菊花枕,想着不论他们欢喜与否,这菊花摘都摘了,岂能浪费,长公主那该送还得送,把菊花和药材捣成粗末,装入枕芯,再套上事先准备好的枕套,凑近一闻,隐隐透出菊花的清香。
在院里忙活的丹琴走了进来,“夫人,罙叔和梨落来了,在院里。”
“梨落也来了?”还真有些意外。
叶清歌抬眸便看到站在院里的王罙,他怔怔的看着院里晾晒着的菊花,梨落跟在他身后低头不语,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童。
“请他们进屋吧!”
王罙大步走进了屋,向她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叶清歌虚扶了他一把,她总觉得这个罙叔不似寻常管家,虽然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但是那一双眸子深邃而有神,显然故意收敛了气势。
“夫人,侯爷让老奴带梨落姑娘来向你赔罪,她昨日对你出言不逊,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计较!”
梨落走到她跟前,福了福身行了个大礼,但眼眸里依旧带有几分倔强:“嫂嫂,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懂事,你可否原谅我!”
叶清歌也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王罙:“罙叔,不怪她,是我自己的疏忽,我已让丹琴找了几盆上好的菊花给梨落妹妹送过去了,希望多少能弥补一些吧,至于长公主那,我会去同她说的。”
叶清歌回来后想了想,确实也不怪她,她只怪自己一时迷了心窍,有时从别人那得到的关怀越多,渐渐的便心生了期待,期待越大,失望难免也会越多。
罙叔看着她手中的菊花沉吟了片刻,吹着眼眸,幽幽说道:“夫人,老侯爷在世的时候特就别喜欢赏菊,他觉得菊花凌霜而开,傲岸不屈,敢于秋霜相抗,其性顽强如军中的战士,所以他故去后,小侯爷在府中栽了大片菊花来追忆他,一直由梨落精心照料着......也怪我,没有早早同你说,昨日又不在府中,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这秋菊明年还会继续开的,夫人也不必自责,只望你与侯爷莫要为此生了嫌隙才好......”
叶清歌面色微微舒展,微微笑了笑,“罙叔多虑了!”
没想到是这样,此时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她知道他父亲生前的喜爱之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轻轻抚摸着瓷瓶中那一束菊花,心里五味杂陈的。
罙叔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笑意,“侯爷还说,他昨日说的都是气话,你才是这家里的主母,想去哪就去哪,想管谁就管,往后梨落就有劳你教导她的课业和礼仪规矩,她若是不成器,该打便打,该骂就骂,他绝不插手。”
“什么,交给我?”叶清歌有些吃惊,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她有些不明白了。
“是的夫人,侯爷该找我了,老奴先告退了。”罙叔说完还没给叶清歌回绝的机会便匆匆退了出去。
梨落看着罙叔离去的背影,满眼的不舍,跟着他走出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转身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傲慢的模样。

第66章 中毒
叶清歌与了丹琴杏儿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梨落妹妹,来,过来这边坐。”
“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她不动,抿嘴笑了笑,然后又示意杏儿给她拿点心。
她这才撅着小嘴坐了下去。
不一会,就见杏儿就端着几碟菊花饼、桂花汤和栗子糕放在她面前,她眼眸里立即泛起了一抹亮光,却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见她有些犹豫,叶清歌便自顾自的拿了一块栗子糕放在口中,一副陶醉的模样,边咀嚼着边感叹着。
“嗯,软糯香甜,杏儿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她这才忍不住跟着拿起几块尝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又跟杏儿要了一些,仿佛之前所有的不悦都烟消云散了,她住在庄子里虽然自由自在,可这里的厨子也做不出这些女儿家爱吃的花样,每次都是哥哥们给她带回来才有的吃,远没杏儿做的好吃。
叶清歌看着眼前的姑娘却有些发愁了,真要把她教成克己复礼、大家闺秀的模样吗,可自己都不愿,又何苦把她变成那样的,还是先带在身边看吧。
“姑娘,裴云来了!”
丹琴眼睛看向门外的裴云,皮肤成小麦色,面容刚毅眉目清秀,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只是那只左臂,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却听说没了知觉,可惜了那么大好的前程,如今只能屈居一隅。
“进来吧!”
裴云进来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看到旁边的梨落愣了一下,未再言语。
叶清明白他的意思。
“没事,你说吧,她是侯爷的妹妹梨落姑娘,侯府的事她也该知道一些了。”
“是,夫人,侯府眼下快闹得不成样子了,崔家的那两个婆子今日一大早就闹到长公主跟前,把张家的告了一状,还牵扯出了太后跟前的那几个婆子,什么放印子钱,偷拿侯府钱财,捞油水,给府外传递消息,没有哪个是清白的,几个丫鬟婆子在长公主院里就扭打了起来,场面十分混乱!”裴云一口气说完咽了咽口水。
“那长公主呢,她怎么样了!”
叶清歌虽不意外是这样的结果,却也担心婆母的身体,那日长公主给她带镯子的时候,那双手异常的冰凉,可明明是炎炎夏日,不应该呀。
裴云垂了垂眼,“长公主气晕过去了!”
梨落坐不住了,几步走到裴云跟前,“你说,义母怎么了?”
“气晕了......太医诊断说是中毒了,然后又急火攻心!”
叶清歌心里一惊,陡然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和茶水洒落一地,打湿了她的衣裙鞋袜,可她完全没察觉。
“杏儿丹琴,收拾行李,回侯府!”说完大步踏出了房门,朝墨云斋走去,梨落则小跑跟在了她身后,不一会就跟丢了。
墨云斋外,两个侍卫拦住了她:“夫人,侯爷说今日谁都不见,你请回吧!”
“我有要事找他,还不快去通报!”
叶清歌厉声说着,此时梨落也气喘吁吁跑到她跟前,满头满脸汗与泪交织着,朝着里面大喊:“长云哥哥......长云哥哥...... ”
叶清歌见里边没反应,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下有些慌了,不悦道:
“王总管和凌风兄弟俩在里面吧,叫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出来都可以,就说侯府出事了!”
两侍卫相视一眼,并不敢得罪她,侯爷只说不让人进去,也没说不让里边的出来,遂躬身回了一礼:“是,夫人,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功夫,罙叔小步跑了出来,看了眼两人,神色无异,“夫人,跟我来吧!”
跟着罙叔去了最里边的一间厢房,开门进去,凌风、凌亦俩兄弟站在榻旁,凌亦手被绷带包裹着像是受了重伤,而榻上的谢长云身着里衣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服上还留有点点血迹。
梨落从未见过此情景一惊,趴在他床前,哭得梨花带雨的。
“长云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梨落......”
叶清歌面色凝重,连忙上前坐在榻前,执起他的手把了把脉,叹了叹鼻息,这才深深的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流血过多,才导致他那么虚弱,昏迷不醒,遂从腰间拿了颗药丸放到他嘴里。
这才转头看向三人,目光中带有探寻之意,三人低头不语,避过了她的目光。
“罢了,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罙叔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夫人见谅,我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还是等侯爷醒了再同你说吧!”
“侯府出事了,长公主中毒昏迷不醒!”叶清歌幽声说着。
“怎么会?”三人瞪大了双眼,一向避于尘俗的长公主,是谁这么狠心。
叶清歌拉了拉被角,看着谢长云俊美苍白的脸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侯爷就交给你们了,庄子里有大夫吧?”
“有的,方才苏先生还来给侯爷看过伤的。”
“嗯,罙叔,侯爷醒来还劳烦你和他说一声,我先一步回侯府。”
“是,夫人,梨落也同你一起去吧,她也该见见世面了!”
叶清歌有些诧异,一个管家居然能决定主子的去留,还能让梨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想必不是一般人,怕是他们不想让人知晓的某个长辈吧,这侯府还真是秘密颇多,但她也不想过多的去探究。
“我不去!”梨落不愿走,她也怕去侯府。
罙叔怔怔的看着她:“去吧,替你长云哥哥照顾长公主,你不是想你义母吗?”
梨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叶清歌把手中药瓶递给王罙:“罙叔,这是我随身携带补气血的药丸,关键时还能救人一命,你每日给他喂粒吧。”
梨落看了看谢长云,才不舍的跟着叶清歌离开了。
上了马车,看着那一箱子书信,这是她特地让丹琴带上的,回去必有大用。
午时出发,申时就到了侯府,一进府,整个气氛十分的肃静,丫鬟小厮们各司其职,看不出有哪乱了,见她们进来纷纷行了礼。
入了后院,才看到田嬷嬷和念之迈着小碎步向她们跑来,神情紧张的凑到她跟前,小声说道:“夫人,太后来了,在长公主屋里!”

“太医看过了,说是误食了未熟的芋头羹”
“未熟的芋头羹,后厨端来的?”叶清歌有些诧异,侯府的后厨怎会出这样的纰漏。
田嬷嬷点了点头。
叶清歌又把丹琴和杏儿叫过来:“丹琴,你把箱子里有关李嬷嬷、宋嬷嬷和孙嬷嬷三位嬷嬷的信笺还给她们,杏儿,你去把我药箱拿来。”
“是,夫人。”几人应声而去。
叶清歌领着梨落直接去了琉璃轩,一路上她都未曾言语半分,一直低着头,乖得跟只猫儿似的,听说要见太后,她还有些抗拒,但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恐惧。
来到厅前,两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拦了她们的去路,“尔等何人,太后在此,不可入内!”
“还请姑姑向太后通禀一声,外孙媳叶清歌求见!”
两人听说是叶清歌,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也没去通报直接让她们进去了,“夫人,太后和长公主等你多时了。”
跟着丫鬟走进了长公主的卧室,一身着常服雍容华贵的老妇端坐于床前的圆凳上,长公主面色苍白,嘴唇有些青紫,虚弱的斜倚在床头,看到她们进来,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清歌,梨落,你们回来了!”
叶清歌和梨落连忙促膝跪在她们面前,“见过太后,见过母亲!”
长公主想伸手去拉她,刚伸出去的手却被太后拦了回去,转头看着她,年近六十的年纪,脸上却少了很多这个年岁之人该有的岁月痕迹,一双深沉的眸子炯炯有神,无形中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平和的语气中带了些尖锐。
“你还知道回来,刚成亲就把婆母独自扔在侯府,却在庄上遛马采花,过的倒是潇洒快活,可怜你婆母还要独自处理你留下的这些烂摊子,你心里可有过一丝愧疚。”
叶清听闻此言,心头一惊,连忙跪扑在地:“清歌知错了!”
怎么会?太后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松云山庄骑马采花之事,难道是她在庄子安插了人?这人就是谁?
长公主连忙替她辩解道:“母后,不怪清歌,是阿云犯病了,女儿让她同去的。”
太后厉声道:“我知道这是你自己挑的儿媳,你想护着她,但作为侯府当家主母,怎可如此纵容!”
长公主还想继续辩驳几句,见太后脸色不佳,也没敢继续往下说,遂转移了话题,朝门口看了看。
“阿云呢,他没有一起回来吗?”
叶清歌抬头看向她:“母亲,他昨日又犯病了,有罙叔和凌风兄弟俩照看着,让我先回来探望母亲,他好些了便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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