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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by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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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冒险一问:“且我还听说,你家大姑娘的死,似乎也和你们主母有关联,在回京途中就遇刺身亡了,着实可怜,倘若真是这般,那你们这位二姑娘岂不危也?”
琳琅色变,忽而警惕的看着她:“你.......你怎么会知晓此事?”
朱颜浅笑道:“看夫人这模样,想来是真的了.......”
“夫人也不必惊慌,您也知晓我们做食肆酒楼营生的,接触的人鱼龙混杂,自也听晓了许多的是非之言。”
“只这事在那些妇人之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且还有许多个版本,什么恶毒后母不愿嫡长女归家,抢了她女儿的位置,这才痛下杀手......”
“还有贤良后母欲接犯错嫡女归家,奈何她罪念深重,遭仇家截杀,福缘浅薄,还有将军的仇家欲报复他无从下手,便拿了她女儿开刀........”
“看她派人杀你那样,我倒是觉得第一个版本更像真的。”
琳琅听罢蹙眉沉默。
半晌后才幽幽开口道:“这世上还真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不论大姑娘死于何人之手,凤卿卿她都不会动孙攸禾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都说孙攸禾是将军原配江婉所生,可我却知晓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话任谁都听得明白了,若猜的不错,那孙骁与凤卿卿,早已媾和在了一起,还生下了这么个女儿.....
朱颜瞪直了双眼,嘴巴微张,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轻吐出几个字来:“莫非这孙将军与继室夫人竟背着原配发妻偷欢?”
琳琅笑而不语。
朱颜猜想了各种可能,甚至觉得孙攸禾可能真是二房所出,给了孙将军用来作攀附权贵的棋子,或者真的如传言那般是大夫人所出。
毕竟在她们所有人眼中,孙骁与江婉青梅竹马,如胶似漆,情深意笃,哪怕在孙老夫人的威逼利诱下都未曾纳妾休妻。
哪曾想,堂堂怀化将军,竟是这般负心薄幸,欺世盗名之辈。
她此刻真想立刻跑到叶清歌面前告诉她这件事,可又怕她难受,遂一个劲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垂眸沉思。
琳琅看朱颜这般模样,不觉有些好笑,暗自感叹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未经世事,哪里听得见得深宅后院里的那些个腌臜事。
“这事我只能同你一人说,其它的就不便多言,你听听就罢了,莫往外宣扬。”
她其实打心底里是厌恶孙骁这种负心薄幸之人的。
那时她还年幼,看着自己未出阁的嫡姐与孙骁做出这种有违伦常之事,她自是十分鄙夷,是以被迫做了陪嫁婢女之后,她都是刻意避着孙骁的。
奈何还是抵不过命啊!
她用帕子抚了抚额角,轻拍了拍朱颜的手:“你是个好姑娘,自己又有才能,日后找夫君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寻找,世间男人虽大多薄情寡性,可说不定也还是有好的.....”
“我......我没有打算嫁人.......”
琳琅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姑娘,眼里全是羡慕,在这个女子以父兄,以夫为纲的世间,能为自己做主的女子少之又少。
朱颜忽而抬眸看着她:“夫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听你说来,这将军府可是个龙潭虎穴,你就没想过要逃离此处?”
琳琅苦笑:“如何逃,逃去哪?孙将军他权势滔天,如何逃得出,这天下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她虽如此说,可权势富贵谁不喜欢,她自然也是心之向往,况且在那府中还有她的牵绊。
她二人坐于马车中,各怀心思,琳琅所言非为虚,但却半遮半掩。
但朱颜才不管这些,今日所获颇丰,她的目的已达成,如今只想尽快送了琳琅回府,即刻给叶清歌去信。
琳琅自然也不是傻的,她所言皆是她刻意透露的,她也想借外人之口宣扬出去,只有这样,凤卿卿和孙骁才会名誉扫地,孙骁才会弃车保帅。
她才有翻身的机会,孙攸苒、孙攸禾才能给她女儿腾出嫡女的位置。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属实正常,少年时风流不羁,偶尔偷个腥,在众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很快便会被忘却。
可女子却不同了,还未出阁便与人夫媾和,为逼他停妻再娶,不惜暗害其妻儿,夺取将军主母之位。
这样的流言一经传出,后果可想而知......

第189章 媾和
马车缓缓行至孙将军府邸门口,府中寂静无声,问了小厮,这才知晓孙骁一大早便去了军营,而凤卿卿昨夜又因凤家之事与孙骁哭闹,被他禁足在屋中。
这会子,反倒没人注意琳琅的彻夜未归。
竟是虚惊一场!
朱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从始至终,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因着心中有事,把人送至门口便道别离开了。
琳琅回到府中看着熟睡中的女儿,紧张的心绪也舒缓了许多。
只是猜疑和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也无法拔出,今日她方才醒悟过来,想起十二年前的大火,她都心有余悸,凤卿卿连三岁的幼童都不放过,又岂会放过与她争宠的自己和女儿,她知晓凤卿卿那么多秘密,又怎会留活口。
灭口也是迟早的事。
她就这样抱着睡梦中的女儿陷入了沉思.......
武安侯府内,长公主棺椁已停灵三日,来吊唁之人依旧不多,叶清歌干脆闭门谢客,紧闭侯府大门。
因着不想谢长云遭罪,便任由他在书斋养伤,自己也跟着在书斋照顾了一宿,直至天明,陪他用过早膳才回了碧水居。
才踏入院中,就见杏儿神色匆匆迎了上来,凑近她:“姑娘,朱颜姐姐来了,怕是昨日设的局奏效了。”
“可有旁人瞧见?”
“她扮成府中的丫鬟进来的,十分谨慎,应该无人察觉。”
叶清歌继而大步往屋里走去。
叶清歌推门而入,便见朱颜身着侯府丫鬟衣裳坐在屋中,见她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师姐.......”
“坐吧,在我屋中不必拘礼。”
叶清歌对她微微一笑,随后拿起青瓷执壶为她斟了一盏茶,又让杏儿拿了一些糕饼果子过来递给她,朱颜浅啜了一口热茶后,二人这才开始交谈起来。
“可有探听到消息?”
“师姐,依着你的计策,琳琅已经对凤卿卿起了背叛之心,她二人似乎原本也相处的不是很好,想必她接下来就会有所行动了......”
“那是自然,再好的姐妹,若同时喜欢上一个男子,不论如何都会产生嫌隙.......”
朱颜点头认同:“只是.......我还从她口中探听到一件事。”
“何事?”
朱颜想了想,还是把琳琅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清歌,那毕竟是她亲爹,她有权知晓。
叶清歌听罢只静静的看着她,脑中一片纷乱。
她对爹爹为数不多的敬仰,在听到他与凤卿卿无媒苟合的那一刻,已全部化为乌有,她已不敢想从前一家和乐的日子是真是假,爹爹对娘亲所说的每一句海誓山盟,是不是同样也对凤卿卿说过。
或者那场大火,原本就与爹爹有关.......
.......
她不敢再往下想。
孙攸禾及笄,十六,只比小自己两岁。
说明娘亲还在苏州老家照顾年幼的自己,伺候刁钻难缠的婆母时,自己的夫君就已在上京同凤卿卿媾和,珠胎暗结。
哪怕他做出那等天理不容之事,自己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为他求得一线生机......
还真是可笑至极。
叶清歌双目被怒意逼得猩红,抓着茶盏的手死死的捏着,一用力“噌”的一声,裂成了碎片。
碎瓷屑嵌入掌心,手心衣袖被浸得殷红一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姑娘......”
杏儿等人惊呼出人,小心翼翼上前为她处理手心的碎瓷屑,上药、包扎伤口,心疼不已。
此刻,她的愤怒如野火燎原,恨不得立刻跑到将军府质问爹爹,问他为何辜负娘亲,为何同害死他妻儿之人生儿育女,为何不把凶手绳之以法?
凤卿卿是执刀害死娘亲和弟弟的凶手,那他孙骁便是始作俑者。
杏儿和朱颜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心疼的抹着眼泪。
半晌后,见叶清歌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朱颜才开口道:“师姐,我总觉得那琳琅有些过于信任我了,按理说初次见面,哪怕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该同我讲那么多自家内宅秘闻,她就不怕我真的抖落出去,有损将军府声名?”
“或许.......她还真的就不怕呢.......”叶清歌淡淡回道:“若我没猜错,她恐怕是想借你的手把此事在宣扬出去。”
“那将军府的好名声岂不是毁了?”
“倒也不至于,爹爹最多只是会落一个风流的名声,说不好还得被人说成受凤卿卿蒙蔽,这才失了妻儿,众人只会把所有的罪过落到凤卿卿身上.......”
“一个未出阁的尚书府千金,勾引有妇之夫,暗结珠胎,纵火杀人,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师姐,那我这就让人散播出去。”朱颜听到此处,心涌澎湃,站起来告别叶清歌就准备要去办此事。
这一刻,她等了十多年了,她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叶清歌忙喊住了她:“朱颜慢着,你让我想一想.....”
“若是传出去了,凤卿卿虽然会被人口诛笔伐,可终究会累及其他人,娘亲的清名也会因此而受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有孙家子女也会为此而蒙羞。”
“我不想娘亲被人议论,变成别人口中可悲可怜的女人,也不想孙家子女为此抬不起头来,该付出代价的不是他们,而是凤卿卿。”
朱颜不愿放过此等好的机会:“可哪怕我们不说,不见得琳琅就不会散布出去........”
“她应是有所顾虑,这才才想借你之口........”
“可......”
见叶清歌心意已决,朱颜张了张嘴,把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清歌见她心中不快的模样,心中也有所纠结,但还是想缓一缓,待圣上吊唁之后再做决断,说不得倒时局势会有所变化。
遂出言安抚道: “报仇的方式有许多种,不一定非要玉石俱焚,能活下来已是上天眷顾,亲人护佑,复仇之外,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可做。”
“我知你报仇心切,可也不能操之过急,你想个法子把这药下在琳琅的饮食中,让她误以为是凤卿卿所为。”
叶清歌说着让杏儿从药房中取出了一瓷瓶递给她。
“我知晓了!”朱颜点头接过:“师姐,这是什么药,会吃死人吗?”
“不会,这就是普通的避子药。”
“避子药?”
朱颜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没错,我们只需让琳琅愈发的憎恨凤卿卿,让二人缠斗,恶人就该是由恶人磨。”
朱颜虽心有不甘,可她还是愿意听从叶清歌,若是从前的自己,定会找机会直接药死那两个毒妇,可现在不同了,她想好好的活着,她找到了此生最想做的事,不想为了报仇变成如她们那面目可憎之人。
送走了朱颜,想起第二日就是圣上吊唁的日子,叶清歌一整日都是心绪不宁......

武安侯府院外浩浩荡荡的车马随从候着,院内外都有羽林卫把守。
圣上领了谢贵妃、二皇子三皇子和汝宁公主前来,随行的还有陈南王和孙骁等朝臣和家眷。
昭仁郡主却是独自前来,刚进侯府便直奔叶清歌而来,看了眼谢长云,又看着她受伤的手,满眼心疼:“孩子,瞧瞧你都清减了不少,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你婆母若还在也不愿见到你们夫妻俩这般.....”
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谢长云因被杖责伤未痊愈,只能由凌风凌亦架着抬了过来,叶清歌领着梨落和绯烟一身素服跪在他身旁。
府中一众向圣上跪拜行礼。
叶清歌只见到皇帝明黄色金丝五爪金龙刺绣衣裳一角,和黑色金丝祥云镶嵌宝石靴子,在他们面前驻足了片刻。
李嬷嬷和苏管事这才引了圣上去往灵堂,可唯独汝宁公主被谢长云拦在了门外。
“禀圣上,母亲应该并不想见到汝宁公主,还请公主在院外吊唁即可。”
圣上见此无奈摇了摇头:“罢了,云依就不要进来,在院中候着。”
见圣上进去之后,汝宁公主便是一副懒怠模样,在院中无聊地把玩着团扇,时而左顾右盼,全无一丝悲伤愧疚之色。
杏儿看不下去低声嘟囔道:“姑娘,你看她哪里像是来吊唁的,倒像是被逼着来了。”
“那可不就是被逼着来的.......”
叶清歌心下叹息,也不知圣上是不是带她来给侯府添堵的。
圣上手执蓝签,在长公主棺椁前鞠躬停驻了良久,吊唁完毕后,这才被簇拥着往侯府东室而去。
谢长云由叶清歌搀扶着蹒跚跟在众人身后。
他看着叶清歌被包扎过的手微微蹙眉,想着她伤势未愈,也不忍她久站久跪:“夫人,你回屋歇吧,此处有我,我会同圣上和姑姑解释的。”
恰在此时,昭仁郡主似是身体不适,捂着肚子过来。
谢长云恰似找到了机会一般:“夫人,你先带郡主下去歇息吧,圣上那里我会去说明的。”
“那就劳烦小侯爷了!”
昭仁郡主说完便把她和梨落拉走了,陪着郡主在屋里歇息了片刻。
叶清歌正准备为她诊治,却被她找了各种理由推拒:“孩子,其实婶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不想陪着那些个大老爷们侯在那里,又不忍你去那受苦,这才装了病拉你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叶情歌浅笑:“怎么会?”
昭仁郡主虽如此说,可叶清歌心里却更加慌得厉害,坐立不安的。
一个时辰后,只听前院人声嘈杂,叶清歌就更加坐不住,正欲推门而出,被昭仁郡主拦了回去:“我说孩子啊,你怎么如此固执,你家侯爷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
叶清歌听她这话,便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急的眼泪直掉:“婶婶,你就让我去吧,与其在这等,我宁愿和他一起面对,哪怕是死,我也毫无怨言。”
“罢了,你去吧!”昭仁郡主叹声道。
“杏儿丹琴,你们在这里陪着郡主和梨落姑娘,若是有什么变故,便领着她们往后门出去。”
两人立即跪了下去:“姑娘,不要撵婢子们走,是生是死,婢子都想陪着你。”
梨落闻言,虽不知何意,可也要闹着出去,被叶清歌拦在屋里。
“罢了,杏儿陪我去,丹琴和裴云护一会护着郡主和梨落出府。”
“是......”
叶清歌安排好了一切,取了长剑便往前院奔去,一路上丫鬟婆子惊的往后院逃窜,叶清歌随手拉了一个:“你们跑些什么,前院发生了何事?”
“夫人,有刺客......有刺客,圣上遇刺了.......”
叶清歌闻言,身子一僵,沉吟片刻后,抬声呵斥住丫鬟婆子:“本夫人还在这里,你们慌什么,还不快去护好公主和郡主,拿起身边所有的工具,守好后院,不许让任何人进到后院来。”
“是,夫人。”
众人见着叶清歌手持长剑,目光如炬,威严肃穆,全都停下脚步安静了下来,各司其职。
来到前院,场面混乱,一片狼藉,伏尸遍地,府中下人纷纷往角落里躲藏。
叶清歌环视四周,只见一群侯府小厮侍女模样打扮的刺客正和羽林卫厮杀,四皇子萧穆凡则是把圣上和贵妃公主们护在了身后,虽双手颤抖,但依旧拿着长剑与刺客对峙。
三皇子萧穆尧则是领着羽林卫和侯府护卫与刺客厮杀。
可唯独不见谢长云和孙骁的身影。
叶清歌正欲提剑上前,却被绯烟拉住了:“不要去,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嬷嬷和苏管事躲藏在柱子后面,吓得浑身哆嗦,见到叶清歌,不顾危险向她跑了过来:“夫人,你怎么来了,侯爷让你在后院不要出来,前院交给老奴们。”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叶清歌眸色渐沉,指着假扮侯府下人的刺客,怒视着俩人,明明已经让他们排查过细作,怎的还能让这么多人混进来。
二人吓得忙跪了下去:“夫人息怒,是侯爷......侯爷故意让老奴那么做的。 ”
叶清歌心下一沉,这才明白谢长云意欲何为。
不顾众人阻拦,提剑闯了进去,一路斩杀刺客毫不留情,直至到圣山面前,才停了下来,同四皇子一起抵御刺客。
侯府众人看着这样的侯府主母,皆瞪直了双眼,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动作干净利落,一剑剑刺破刺客的喉咙,衣服上全是飞溅的鲜血。
眼看着羽林卫和侯府侍卫快要把刺客歼灭,孙骁就带了官兵包围了侯府,冲了进来。
“谢长云犯上作乱,刺杀圣上,来人啊,给我把府中之人统统拿下!一个不留”孙骁一声令下,众官兵纷纷拔刀向前。”
叶清歌闻言一惊,连忙跪到安帝面前:“圣上,此事定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圣上脸色阴沉:“朕已知晓,起来吧!”
“孙骁,你好大的胆子!”
圣上怒目嗔视盯着孙骁:“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第191章 将计就计
“圣上,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看看,这些刺客可都是武安侯府的人。”孙骁大笑一声,忽而高声喊道:“三皇子勾结武安侯和羽林卫犯上作乱,弑君夺位,来呀,把这些逆贼全部统统给我拿下。”
“等等.......”叶清歌站了出来。
孙骁轻蔑的抬眼看着她:“谢侯夫人有何指教?”
她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谋反,如今大局已定无可挽回,他也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可叶清歌却不想整个孙家给她陪葬。
便异想天开的试图去说服他。
“孙将军,你就不好奇为何侯爷不在这里?”
“哼.....贪生怕死之辈,何以畏惧?”
说这话的时候孙骁已经有些心虚,都怪自己大意了,想着谢长云都被打成那样,定是搞不出什么么蛾子了,现在才猛然发现,这小子定是去搬救兵了。
“将军,你莫不是忘了张家是怎么败的,张彦之又是如何死的?”叶清歌只想尽力拖延时间,她信谢长云。
“那又如何?”
叶清歌还想着试图能唤起他的一丝良知:“将军,你戎马一生,经历过多少生死战乱,好不容易才坐上如今的位置,受圣上器重,光耀孙府门楣,孙家子女未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可为何?你为何还要行此谋逆之事,枉顾孙家全族性命,你想想你的妻儿和老母,他们会因你之故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真的忍心拉着全族人为你陪葬?”
万劫不复.......
孙骁眸中微动,沉默良久,忽而大笑起来:“你一个小女子,能懂什么,万劫不复?我早已回不了头了!”
“废话少说,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他手下兵将蜂拥而上,瞬间将府中之人团团围住。
叶清歌见劝说无望,只得退回安帝和皇子贵妃跟前护着,哪怕以命相护,她也不能让圣上死在这里。圣上和皇子们若在侯府遇难,那她全府上下不止要背上谋逆的污名,还要赔上全族人的性命。
思绪间,方才还蜷缩在角落里吓得颤抖的小厮们,此刻却纷纷跳了出来,把众人护在身后,与孙骁等人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着。
叶清歌方才发现许多小厮都十分眼熟,想了一会才认出他们是松云山庄的侍从,也是谢长云养在那里的卫队。
看到他们,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回头看了一眼圣上,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谁敢,我看今日谁敢动圣上一丝一毫!”一阵深沉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恰在此时,玄武司赶来了,身着一身玄衣铠甲的玄武司司使从门外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黑色的盔甲和面具上渐满了鲜红的血迹,一阵压迫之势袭来。
孙骁见他进来,大吃一惊。
“你.....你们不是被圣上派遣出去通州?”
玄武司司使拿下面具,面色阴郁,一副倨傲不逊的模样,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会赢?”
“你.......你是谢长云?”孙骁瞪直了双眼:“你不是被圣上杖责,怎么.......”
“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孙骁这时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中计了!
“你早就知道我要在今日动手,所以故意杀了我岳丈激怒我,让圣上惩罚你,让我放松警惕,故意让圣上派遣玄武司去通州?”
“没错,你还不算太蠢。”
在场的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当中属叶清歌最为吃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令人闻风散胆,权势滔天,雷霆手段杀人如麻的玄武司司使。
怎么会是谢长云!
他的夫君。
那个在她面前温文尔雅,温润如玉,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郎。
凭任何人都无法把他们联想到一块。
他骗了自己,他明明什么都知晓。
谢长云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带着歉意,随后才去到圣上面前单膝跪地:“圣上,微臣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圣上长舒一口气,凝视着谢长云:“长云,起来说话。”
谢长云起身,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圣上。原来,这些刺客并非武安侯府的人,而是孙骁故意让人假扮潜藏在侯府的,意图嫁祸给武安侯府。
圣上眸中蕴含威压,在孙骁歹人闯进来的那一刻,他心中早已了然。
“长云,给我把这些叛党全部绳之以法,生死不计。”
“臣遵旨!”
孙骁闻言轻蔑一笑:“哼......你莫不是以为区区玄武司这点兵力就能奈我何?”
“那若是城外柳将军的十万大军呢?”谢长云微微扬眉轻笑道。
“不可能,圣上不是命他回北疆镇守了呢,怎么会出现在军都?”
“怎么不可能,老匹夫,你竟敢故技重施假传军报,但是老夫又岂会这么轻易上你的当。”
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柳淮序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大步走了进来。
随手把包袱丢在孙骁面前:“你的得力干将已经在这里了,城外的叛军也缴械投降,你还得意个什么劲,还不快束手就擒?”
“你......你竟敢杀了他!”
孙骁暴怒,双目赤红,拿起剑就向柳淮序刺去,二人不分伯仲,打了许久都未见高下。
“住手!”
只见凤卿卿和琳琅手持利刃,挟持着昭仁郡主和梨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昭仁郡主一脸从容淡定,梨落也是吓得红了眼眶,可她却始终忍着,未曾留下一滴泪来。
丹琴从后面跑了出来跪在叶清歌面前:“对不起姑娘,她们带人从后门破门而入,我没能拦住她们,田嬷嬷拼死阻拦,也被那个毒妇给伤了。”
丹琴指着凤卿卿,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凤卿卿双眼满是愤恨的看着谢长云:“梨落是你们谢家仅存的血脉是吧,你下手杀我爹爹和伯伯之前,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死在我剑下!”
“圣上都留了他一命,你为何就不肯放过他们?”说着手中握着的刀的手又紧了些:“我要她死,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叶清歌和谢长云连忙上前,想阻止她:“住手,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梨落?”
“放了她可以.......”
“那就用皇帝的命来换,我要你谢长云,亲手杀了皇帝老儿,杀了他最宠爱的贵妃和皇子,你敢吗?”
见谢长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凤卿卿握着刀的手又用了用力,梨落颈间流出了丝丝鲜血。
“勿要冲动......”
站在谢长云身后的叶清歌忽然开口:“你说侯爷杀了你爹,那长公主呢,她何其无辜,你何故要害她?”
“江婉、孙攸宁、孙宴,这些名字你可还记得,还有孙攸宁乳母一家,他们又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
“你可曾想过他们也会来向你索命?”
“你......你到底是谁?”凤卿卿惊愕的看着她,握着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松了半分。
叶清歌眼露寒光,逼近一步:“我是叶清歌,我是替孙攸宁来向你索命的!”
“你一个闺阁千金,竟不顾廉耻勾引有妇之夫,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与他暗结珠胎不算,还纵火杀其妻儿,被人瞧见后杀人灭口,这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你都忘了?”
被叶清歌当场揭露丑事,此刻的凤卿卿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面色惨白,死咬着唇,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却还故作镇定。
“你.......血口喷人......不是这样的…..”
“住口,我孙家内宅之事岂容你胡言乱语!”孙骁出言打断了她:“谢长云,你还等什么,你想看着你唯一的血亲死在你面前吗?”
叶清歌紧捏着手中的银针,手心全是汗,以她之能,一次也只能救下一个人。
正在他犹豫之际,凤卿卿抬手就要刺向梨落。
叶清歌下意识弹指间射出了手中的银针。
顿时血花四溅......
顷刻之间,凤卿卿颓然倒地。
谢长云顺势把梨落拉回了身旁。
倒在地上的凤卿卿手肘已不知飞到何处,伤口鲜血直流,身下一片殷红,太阳穴上深插着一根银针,身体抽搐一会便没了气息。
而她身旁的琳琅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人,拿着短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剑上血迹斑斑,鲜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众人看着她,又看了地上之人后背缓缓流出的鲜血,全都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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