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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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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夫人当下便反问,“沅儿,你父亲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温祈砚?!”
都说知女莫若母,纪绾沅又是个不怎么会藏得住事的人,纪丞相措不及防逼问,她错愕之下已经露了马脚。
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反应过来的她连忙摇头,“不…不是他!他无比厌恶女儿,往日里都不拿正眼瞧我,怎么可能会跟我有些什么?”
“爹,娘,你们就不要乱猜乱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是别人的!”至于是谁的,她暂时还没有想好。
说着说着,纪绾沅的声音低下去,心里琢磨着主意,把锅扣到谁的头上?
不如就说她看上了一个戏园子里的伶人,仗势强.夺,不小心玩脱了,然后就有了,她害怕东窗事发,拿钱打发人,谁知道对方是个卖艺不卖身,有气骨的,居然上吊死了,所以那个男人死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漏洞百出?应当还好吧?
心里已经想好了,可面对自家老父亲那张严厉不减反而越发凶的脸,她就说不出来。
不敢跟纪丞相对视,只能垂眸垂脸,“不……不是温祈砚,这是戏园子一个伶人的。”
心一横闭眼道,“他死了,你们也不要去找他了。”
就算是纪绾沅这么说了,纪丞相已经不会再相信。
从纪绾沅的反应当中,已经得到了笃定的答案。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别的佐证,否则他也不会诈她的话。
实际上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前,他已经察觉到了猫腻。
温家坐职御史台,温父任御史大夫,温祈砚去年又被陛下从谏院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
一直在暗中监察百官,他们纪家尤为“监察重点”,底下人察觉到猫腻之后,即刻禀告,纪丞相怎么会不知道?
他从去年便一直让人看着温家,那温择不是个省油的灯,生出的儿子温祈砚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梁京世家当中,也算是罕见的翘楚了,不论是样貌还是文采手腕,都很惊艳出色。
甚至引得他的掌上明珠追逐多年,在家中历来放肆骄纵的大小姐,竟然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对他卑微伏低。
若是他的女儿能够引得这个男人折腰,变相收服他到纪家的阵营收为己用自然是好,只可惜对方不识抬举,对纪绾沅的示好置之不理,全然漠视。
别说青眼,都没用正眼都没有看过纪绾沅。
不能用,那便是变数,将来还会是敌人。
今年,温家动作频频,纪丞相不仅加派人手盯着温家,还叫人留意了他的女儿,避免她跟温祈砚交际过深,出了什么问题。
原本也跟纪绾沅讲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让她别喜欢温祈砚了。
可她就是不听,娇娇美美的姑娘,性子却倔得跟牛一样,非要用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月余之前。
她也不知用什么方法竟然约到了温祈砚赴宴见面。
当夜发生了什么,纪丞相不知道,他那几日忙着幽州矿业开采的事情,是后面得知的。
当时他也没想过,两人居然有了情.事?
毕竟从那天回来,纪绾沅便一直做噩梦惊醒,太医把脉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道心悸受惊。
纪丞相猜想,很有可能是温祈砚威胁恐吓了她,不允许她再胡搅蛮缠,把人给吓狠了。
他这女儿虽然性子闹腾了一些,到底是姑娘家,温家子早年在刑部历练过,为人寡言少语,清冷冰寒,常年漠着一张脸,应当是吓到她了。
为此,他给纪绾沅出气,暗中折了不少温家旁系商铺的营业和官职晋升,以做警告。
饶是如此,纪绾沅的身子骨也没好,现如今还怀孕了。
一诈,果然是他。
暂且不管究竟是谁主动,引发了这场情.事。
既然都出“人命”了,自然是要周全。
“老爷……这要怎么办啊?”纪绾沅还是问什么都不肯承认,就说是什么戏院伶人的,一口咬定对方被她弄死了,尸身都找不到了。
纪丞相思忖一会,没有再问纪绾沅,只叫她好生养护身子,让纪夫人照看好她,这件事情他会处理,随后带着纪凌越离开。
闻言,纪绾沅还在想处理些什么?落掉就是最好的!一辈子做不了母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后实在不行,就像是哥哥一样,认个孩子带回来膝下养着不就好了?这不比自己生的强?
生孩子搞不好……会出事的。
不会是会出事,而是她一定会出事。
“娘,爹还要怎么处理?”纪绾沅可怜巴巴问,“您和爹还是不相信女儿所说的话吗?”
“没听见你爹说的话?你要好生保养身子,别的就不用想了。”
她怎么不用想?!这件事情困扰她许久了!
“依女儿看,这个孩子干脆就落——”
话没说完就被纪夫人给打断了,“好了!不准再提什么落不落,打不打的!”
纪绾沅被吓到了,话憋了回去,眼泪珠子在打转,纪夫人还从来没凶过她,这两日可是频繁凶了好多次。
见她瘪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子,纪夫人还是没办法继续凶下去了,叹气哄她,“好了,娘也是挂心你,怕符太医说的是真的,你日后无法做母亲怎么办?”
纪绾沅靠窝在纪夫人怀中,“不能就不能吧。”
她刻意气哼哼,“真要是有了孩子,像女儿这般不省心,还不是给母亲添烦恼。”
知她又在撒娇,纪夫人戳了戳她的鼻尖,“鬼灵精!你还知道自己不省心了?”
纪绾沅小脸皱做一团,咕咕哝哝没反驳,“……”
回书房的路上,沉默许久的纪凌越开口了,“父亲,沅妹的身孕…您欲做何打算?”
纪丞相瞧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儿子不敢妄言。”
“可以说来听听,毕竟……都是自家事,绾沅是你的妹妹。”
纪丞相后面这句话仿佛意有所指,纪凌越怎么会听不出来。
良久之后,他道,“儿子想,不论父亲做什么决定,必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最好的结果。”
纪丞相笑了一下,“话虽如此,天意却不好揣测。”
天意……
到底是哪个天?天子,还是……纪凌越下台阶时掀开眼皮仰头瞧了一眼。
纪绾沅忐忑一整夜,翌日得知她父亲去了温家,吓得在院子里团团转。
她要出门出不去,因为纪夫人禁了她的足,除却贴身丫鬟翡翠之外,庭院这边都换成她母亲身边的老妈妈,为了看住她。
“翡翠,你知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去温家做什么?”
父亲不是很避嫌吗?常说什么文官不宜过分往来,很少接世家各族的帖子,别提去谁家了,他今儿怎么去了?必然是为了她的肚子!
见纪绾沅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看向她的肚子,翡翠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连忙哄她转移注意力,说纪夫人出门之前亲手给她做了糖糕,热乎着呢,让她尝尝。
本来没有胃口,可也的确是饿了,原本只想吃一口,但没想到一口接着一口。
她左右手各拿一块,泄愤似的左右循环各来一下,就这样吃完了好几块。
翡翠见她总算是安静下来,又哄了她好一会,让她别担心,丞相和夫人还有大公子一直都疼她,肯定会护着她的。
“翡翠,你也不懂我……”纪绾沅唉声叹气。
接下来事情真的会有转机吗?会不会接着像话本里的一样发展?
她焦急,但又被困在这里无计可施,好像在等死一样,温家那么危险,父亲母亲怎么还往里面钻?
“……”
此刻的温家厅堂,下人都被屏退了,气氛僵滞。
温夫人接到纪家拜帖的时候,不知对方来意,便去找了温父。
温父前脚刚到家,纪丞相及其夫人后脚便到了。
看着纪丞相和纪夫人的样子,似乎…来者不善。
果然,一入厅堂,便道有要事相商,建议温夫人清场。
不知道纪家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温大人和温夫人对视一眼,温夫人叫身边人把伺候的人都屏退了。
没想到何止是要事,简直是晴天霹雳。
纪家小姐怀孕了,是温祈砚的孩子?
“不、不可能!”温夫人惊愕到即刻反驳,“祈砚那孩子我是了解的,他厌——”恶字还没出来,就被温父的急急咳嗽给掩视了回去。
温夫人立马改口,“他厌近女色,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
“是吗?”纪夫人还没反驳,纪丞相皮笑肉不笑道,
“不如找温公子来问问,看看他怎么说的?”
两家正在对峙,门扉忽然被叩响,下人提醒大公子回来了。
众人看去,门口伫立的颀长清俊身影不是议论的当事主人公还能是谁?
温夫人急急起身走过去,“祈砚,丞相大人说你和纪——”
话没说完,清冷公子淡淡开口,“母亲。”
“孩子的确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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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比较忙,迟到更新一会,下次不会啦[彩虹屁]

温夫人愕然,瞳孔骤缩第二次,“……”
温祈砚亲口承认纪绾沅肚子里孩子是他的这件事情,比方才纪丞相和纪夫人说出来要有冲击力多了。
她简直不知作何反应,失态站在原地,脑子发懵,还是温父过来,轻声提醒她回神,方才将人给劝了回去坐着,但依旧是怔顿,没想明白的。
纪丞相看向温祈砚。
对方波澜不惊走进来,先跟温父温母请安,随后才向他见礼,倒是不卑不亢。
“本丞相还以为温公子会不认呢。”纪丞相冷呵一句。
温祈砚目光淡漠,还不曾开口,温父便已经接了话,“丞相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误会闹清楚了,纪小姐怀的又是我们温家后嗣,自然要认。”
“认——”什么认?
温夫人回神了,还是觉得不相信,她亲生的儿子她清楚,历来不近女色,对于纪绾沅更是无比厌恶,怎么可能会跟她行房做亲密的事情,还……怀了一月有余了?
饶是温祈砚亲口应了,她还是觉得不妥,所以下意识要反驳,但话没说完,就被温父以暗示的眼神制止了。
“怎么,你们温家门庭高?我们纪家高攀不上吗?”纪夫人听出温夫人的意思,呛了一句。
“夫人误会,内人并非此意。”
纪夫人冷哼,“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何意啊?”
“我女儿花容月貌,性子灵动,又是嫡出独女,还配不上你家温大公子了?”
言及此,纪夫人冷眼扫了一下温祈砚。
样貌生得清绝又如何,性子冷得像块冰,一看就不是疼人的。
想到往日里,纪绾沅回家诉说在他这里受到的冷待,纪夫人就越发看不上温祈砚。
纵然人品相貌家世手腕,千好万好位列京城第一,对她女儿不好,那都是虚的。
“夫人息怒,且容我等商议一二。”温父笑着安抚。
温家不是小门小户,也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下点面子就够了,也不能过分放肆,纪丞相制止了纪夫人继续发难。
他转而问温祈砚,“此事,温大公子要如何处理?”
众人静默,纷纷朝安静的俊美男子看去。
他落座之后便一直静默,神色平淡,听着两家呛吵,一句不曾开口,置身事外到仿佛看旁人的事。
此刻,面对纪丞相的责问。
他又再次平静启唇,“我会迎娶纪小姐为妻。”
“……”
半炷香后,纪家人走了。
温夫人迫不及待逼问,“祈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居然说要娶纪绾沅为妻?!那个嚣张跋扈,骄纵放肆的纪大小姐能娶回来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她又道,“你跟纪家那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真的?……”
真的跟对方行房了?
“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句话啊?”
温父接话,“这件事情孩子自有定夺,既然……”
温父扫了温祈砚一眼,笑着哄温夫人道,“那纪家的门庭不错,纪小姐也生得好,跟咱们儿子也算相配了。”
没有外人,温夫人再按捺不住表达不满,“配什么配?老爷你是疯了吧?丞相之女纪大小姐的名声你是没听过吗?更何况祈砚不是厌恶她?”
“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夫人冷静冷静,消消气。”他把下人端上来的茶水双手递给温夫人。
温夫人接了一口没喝又重重搁下,“当初那纪小姐纠缠祈砚,我不知她名声跋扈,问你这事能不能成?老爷是怎么跟我说的?”
“陛下最忌功臣结势,纪家位置太高,若让咱们儿子迎娶那小姐,只怕是要被盯上。”
“现如今倒是不忌讳了?”
说到这事,温夫人越发急了,她没好气瞪了温祈砚一眼。
对方感受到她的目光,起身,“儿子书房还有要事,先不陪父亲母亲说话了。”
“你——!”温夫人噎了个实在。
人走远之后才来呛温父,“看看你的好儿子!”
没了人在,温大人越发赔着笑哄温夫人。
一盏茶的功夫,总算将人给安定下来了,温大人离开正厅过去温祈砚的庭院书房寻他。
还没开口,温祈砚便道这是圣上的口谕,让他迎娶纪绾沅过府。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可亲口听到,温大人还是忍不住沉默。
转而他问起,“陛下已经知道了你和纪家小姐的事情?”
“是符太医。”温祈砚淡声回道。
他翻阅着书卷,看着幽州的地势图和近三月的人员进出名录。
“原来是符太医。”
想想也说得通,陛下一直盯着纪家,纪丞相三番五次让太医去给纪绾沅瞧病都没看出什么,后面又点名要请符太医去看。
这把出喜脉的事情,纪家人定然已经封了符太医的口。
可再怎么封,哪里能够瞒得住天子?
陛下只需要一查,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晨起时陛下宣你进宫。”
必然是要亲口询问温祈砚,他和纪小姐的事情是否属实。
纵然明晰到了这个份上,温大人还是要问一句,“你确定她怀的是我们温家血脉吗?”
用这样的话揣测世家闺阁小姐着实不好,但那纪家小姐可不是寻常闺秀,什么女红女训的她历来不做。
整日抛头露面,甚至可以说是斗鸡走狗了,还……出入戏园子,与外男说话毫无忌讳。
温大人也是担心,不得不开口求实。
温祈砚眼睫微顿,想到那日同样令他罕见的落红,纪绾沅疼得冷汗直落皱巴巴的小脸…
随后道,“嗯。”
“行。”得了这句话,温父也不再多问,
“既已决定求娶,那我便让你母亲认真筹备,上纪家门提亲。”
这件事情还得越快越好,免得纪绾沅月份大了,被人看出端倪。
即便知道日后孩子降生恐怕也藏不住,但是能藏多少是多少吧。
纪家这边也做了裁定。
亲事要结,不单是为了纪绾沅的身子,全了她的心愿,还有朝政的干系在里面。
纪丞相跟甚少反驳他意见,但这一次开口说不妥的纪凌越道,“温家一直自诩清流,又在御史台做大,奉圣谕彻查百官,我们纪家可始终是被盯着的。”
“这亲事一旦结了,两家有了干系,温家还想脱身干净吗?”纪丞相笑。
纪凌越眉心微蹙,“儿子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今日晨起线人来报,温祈砚入了大内,回来之后便说要娶妹妹,恕儿子斗胆,恐怕有局谋划。”
在他说话的时候,纪丞相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纪凌越自然察觉到了,他讲,“父亲早些时不是已经为沅妹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夫婿在做培养,方便日后以招赘入府吗?”
“儿子还是觉得不要去淌这浑水,免得有人趁乱摸鱼。”
“还有呢?”纪丞相让他一次把话说完。
纪凌越接着道,“温祈砚为人深不可测,城府颇多,妹妹心思单纯,性真直率,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会吃亏。”
纪丞相的手敲着案桌面,“你说的这些话的确有理。”
“但凌越啊。”纪丞相看着他,“天意如此,要瞒天过海,某些时候就不得不顺势而为了,你明白为父的用意吧。”
纪凌越:“儿子……儿子明白。”
纪绾沅被困了一整日,她在内室百无聊赖走来走去,最后单手托着腮帮子在桌上转进贡才有的骨玉瓷杯。
因为技术不精,频繁走神摔了好多个,最后她实在是恼怒了,跺脚一拂袖,把桌上的名贵玉盏全都给摔了,闹着说要出去。
可纪夫人身边受命守门的老妈妈愣是不搭理她,由着她哭闹不休,最终纪绾沅挂着泪痕,累得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她一闭眼便开始做梦,梦中还是那些令人惊恐不休的画面,但这一次温祈砚“欺负”她的画面要更多一些。
她整个人,被.他折成恐怖的.姿势,刚开始她便缴械了。
哭着朝他求饶,说她再也不敢给他下药,再也不敢觊觎他,希望他放过她,饶她这一回吧,真的不敢了。
连连道了好几句再也不敢,嗓子都哭哑了,形容特别狼狈,可男人不听,用手捏着她心口之上的馥郁柔软,垂眸看着她痛苦到发颤的神色。
纵是面庞已经染上浪潮.情.欲,依旧冷寒得吓人。
他俯在她耳畔,阴沉沉问她,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得到了又在惺惺作态哭什么?
纪绾沅再次被吓醒了。
正巧门被打开了,她还以为是……瞬间惊恐看去,见到纪夫人的脸,她才猛然松了懈。
纪夫人带着吃食来探望她。
见纪绾沅双目圆瞪,提起一身防备,再看她呼吸不平,便得知她又做噩梦了。
“符太医留下的安胎药,小丫鬟午后伺候你吃了没?”纪夫人忙加快脚步到她身边坐下,给她擦脸上的冷汗。
纪绾沅却不想听这些,她忙问纪夫人今日去温家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给你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
她才是恶人,她娘和她爹都没弄清楚就过去,是要把她这个恶人送到对方手上,任由对方处置吗?
“娘…~”纪绾沅想着再撒娇卖个乖,诓话来着。
纪夫人打开食盒,把饭菜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刻意哄她欢喜道,“沅儿,温家大公子要来迎娶你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他吗?”
纪绾沅闻言先是,“?”
而后, “!!!”
“我……我……”看着纪夫人那张笑脸,她真是被吓得大喘气。
事情果然又在顺着往下走了,她有了身孕,温家前来提亲。
再往后呢?她被温祈砚利用,导致纪家倾颓,自己再难产血崩死于非命,而她留下的子嗣也……
“怎么啦,高兴傻了?”纪夫人捏了捏她的脸。
“先用晚饭。”
“娘!”纪绾沅扯着纪夫人的袖子,声泪俱下,“我不要嫁给温祈砚。”
纪夫人疑问,“?”
“你说胡话了?你这么多年的心愿不是一直想要嫁给他?现在是怎么了?你二人孩子都有了啊,怎么不嫁。”
“我……”纪绾沅耸吸着通红的鼻尖,两只手揪着纪夫人的袖子,一直我我我我了好半天。
她要说吗?
说出来她娘会相信吗?若是不信,那……不,这种事情不会有人信的,她娘从来不信神佛,怎么可能觉得她说的是真的,更何况她拿不出佐证,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难不成要说她会死?可她已经说过了,她娘不信。
“我总之就是不要嫁了。”她哭,鼻尖通红不止。
“为何?你总要给娘和你爹一个理由吧?”纪夫人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觉得她在胡闹。
理由…理由……
想到方才的梦,她咬着唇吞吞吐吐出来一句,
“他、他在床榻上太用劲,女儿受不住力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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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屁]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纪夫人,错愕沉默。
试想过多种纪绾沅闹着不要嫁的可能性,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历来也清楚自家女儿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但乍然说了,纪夫人还是不免尴尬。
轻咳一声,“那温家大公子历来不近女色,一时血气方刚也是有的,总归你们眼下有了孩子,你嫁过去日后也就好了嘛。”
什么不近女色,她可没有忘记温祈砚在她死后的次年迎娶了别人,两人和和美美携手白头!
那是她的死对头,争锋相对多年的林家女林念曦。
思及此,纪绾沅就忍不住暗中磨牙。
纪夫人把饭菜递给旁边的小丫鬟,哄着不断掉眼泪的纪绾沅,“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给她擦着眼泪又拍着背。
“先前你不是总说温夫人对你存有偏见不好么。”
“今儿在温家,娘可是帮你出了好一场气,那温夫人被娘和你爹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可难看了,料想她日后也不敢在你面前摆什么婆母架子。”
“若真是温家人经过此番还是不识抬举,给你摆谱吃晦气,你就回家来,娘给你做主好不好啊?”
往前纪绾沅就不爱哭,这些时日几乎是以泪洗面,夜里歇不好,白日里又不怎么吃,人都消瘦了。
看着她本就不及巴掌大的小脸瘦得下巴尖尖,红肿的眼睛,红通通的鼻尖,纪夫人也跟着难受。
偏生朝廷的太医庸碌,居然把不出她的身孕,叫她吃了冲脉的药,险些让她保不住孩子。
先前上纪家门的太医,除却符太医,纪夫人都跟纪丞相说了一下,让他好生记着,至少得给个教训。
医术不精,就不该出来害人。
纪绾沅听了沈夫人的话,一点都不开心。
话本里的温祈砚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孝顺的不得了,她娘今日当着温祈砚的面给他老子娘摆台子下脸面,他肯定会加倍报复纪家的。
她真要是嫁过去了,入到温家的虎狼窝里还有好果子吃吗?
呜呜呜…
纪绾沅哭得越发伤心了。
“我不要嫁,也不要娘给我出气了,我们离温家人远远的不行吗?”
她不想要纪家覆灭,不想疼她的爹娘出事,也不想生孩子。
早知道会知道这些,闹出人命,还会让她难产死去,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给温祈砚下药,跟他做酱酱酿酿的混账事情。
再者说那房事也不似书上册子上说得那么好,什么飘飘欲仙,直登极乐……
呸,都是骗人的。
她亲身体验了,只有两个字,疼,怕,其次再也不想了。
谁知道她那么倒霉,居然头一次便有了孩子。
当初真的是被温祈砚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给骗了,他根本就不清冷似仙,他阴鸷可怕,简直就是无心的恶鬼。
纪夫人见她柴米油盐不进,刚要板着脸训斥她胡闹。
可纪绾沅又道,“娘,您就依女儿一次,让爹去把婚事给退了吧,女儿不要嫁温祈砚,之前爹不是……”
说着说着,她打了一个哭嗝儿。
“爹不是给女儿物色了一个夫郎打算招赘吗?女儿看着他挺好的,虽然没有温祈砚好看,但也胜过许多人了。”
“女儿要嫁给他。”
慌乱之间她想到了这个人。
先前远远见过一面,听说是寒门出身的,看着呆板木讷,一身穷酸气,俊得一般。
她不感兴趣,便没有过多了解,很快就给抛诸脑后了,现在也真是病急乱投医。
“你之前不是死活不肯嫁?嫌弃对方没有温祈砚高大,没有温祈砚俊朗吗?”
纪夫人的确是舍不得纪绾沅嫁出去,听到她退了一步,倒也思忖起来。
毕竟那个寒门子弟贺循,是纪丞相精挑细选的,今年科考也榜上有名了,现如今正在大理寺做事,官位虽然不高,前途却可以提拔。
正因为是纪家挑的人,这孩子的事情他也可以忍受的吧?多给些好处哄哄对方就是了,就算是贺循心有不满,人就在纪家,有纪家人看顾着,他也不敢动纪绾沅。
“女儿改变主意了。”纪绾沅不肯说真相。
“娘您就说好不好,女儿陪在您身边不成么?我不想去温家。”
她赖在纪夫人怀中,跟她哭着撒娇,用脑袋去拱她,还略是威胁说纪夫人要不答应,她便不吃饭,饿死自己。
闹到这个份上,说什么死不死的,纪夫人还能如何?
“罢了罢了,我的小祖宗,快些用饭吧,今儿闹腾这么久,你也不嫌累得慌。”
“娘到底答不答应嘛?”纪绾沅没得到准话,不肯吃饭。
“答应答应,明日便跟你父亲商量,如何?可以用饭了吧?”
总算松口了,纪绾沅略略放心,傲娇哼着说鸡汤冷了,要再热一热。
纪夫人见状,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
当日夜里,纪夫人跟纪丞相商榷了许久。
纪丞相自然觉得不满,因为事情都敲定了。
可纪夫人闹,纪绾沅也闹,就连翌日起来,他的义子纪凌越也在旁跟劝。
若他不应,倒是显得他一意孤行。
思来想去,只能将原本敲定的事情给推翻了。
几日后他叫人找来贺循,也没绕弯子,直接告诉他,纪绾沅怀孕了,纪家希望他接下这个孩子,视若己出。
“本相也知道,委屈了你,但也只能够委屈你了,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幼被宠坏了,闹出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狠狠训斥了她,这些时日都在家中禁足,想来日后也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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