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by一枝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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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进门,他就这么对她。
 纪绾沅已经可以预想到往后的时日有多么难熬了,温家简直就是她的囚.笼,她在心里瘪嘴唉叹了一口气。
 今日…今夜还是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她身怀有孕,不过三月,胎象还不稳定,随时都有流掉的可能,他应当不会碰她吧?
 她可再也不想同他睡了!
 想到那日的亲密,男人的脸上冷若冰霜,但动作却无比大力蛮横,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碎.撕.破。
 回去之后,她浑身上下都快疼散架了,走路都腿发颤。
 尤其是胸.前,全是男人的指.痕,碰一下都痛,就连小衣都不敢穿了,那几日天天窝在闺房披着斗篷不见人。
 偷偷摸摸让翡翠给她上了许久的药膏才慢慢见好。
 眼下他就这般用力牵着她的手,疼得要命。
 当着人前,她只敢暗暗腹诽,也不敢明面抱怨。
 若是放在之前,她要有一息不顺,定然猛地把手给抽回来了,谁要受这样的委屈!
 得知温祈砚的真面目后,她在他面前却再也不敢耍横,还要处处小心谨慎。
 不能够被他利用,也不能够得罪他,以防他秋后算账。
 思及此,她安静了。
 温祈砚伸手扣住之时便想过纪绾沅可能会挣扎,毕竟她一向如此骄纵,能缩回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故而他用的力气不小。
 那日她就跟炸毛的猫一样在他.身.下.反抗,对他又抓又挠,甚至险些弄破他的脸,后面没力气才安静下来,今日的纪绾沅居然乖了?
 或许是今日成亲,又是在人前的缘故,总算知道收敛几分她的大小姐脾气了。
 她的手被他攥在手心,柔若无骨般,还小小的。
 嫩滑细腻。
 温祈砚眉心微蹙,却又很快隐去,
 “……”
 温家的宅院虽然不似纪家那么大,但在京城世家的高门当中也不算小的了。
 到温家正厅的距离十分漫长,男人松开她时,纪绾沅只觉得她的手快要麻木,疼疼的。
 她又是像个提线木偶般听着旁边人的指令,跟温祈砚拜高堂天地,行夫妻对拜礼。
 万万没有想到,行对拜礼的时候,竟有宾客起哄,让温祈砚多俯身低头些,最好要比新娘子低下去,日后就是要让着新娘子一头了!
 旁边人都跟着附和说是啊!
 纪绾沅听着声音,瞬间便认出了声音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方晁,这人惯没个正形,往日里便十分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尤其喜欢跟她争锋相对。
 她讨厌他,别以为她瞧不出来这方晁垂涎她。
 可他算个什么东西,方家就算是门庭不低,就方晁那样,她根本看不上。
 私下里,她也让父兄去教训过他,可这方晁的面皮子实在太厚了,受训挨打他都不怕,没有办法,纪绾沅只能作罢。
 眼下居然又来闹她的事情,说的这番话若是放在之前倒也中听,毕竟她就是想要温祈砚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裙下之臣,矮她半截,听她的话。
 可如今……还是算了。
 盖着红盖头,也不知温祈砚有没有在众人的起哄下低头,总归不能叫他没有台阶下,丢了面子,免得他记仇。
 于是她生出要替对方解围的心思,头低得更厉害些。
 这一猛然,竟叫她和温祈砚撞到了一起。
 “哎哟,新娘子这是做什么呀!这般迫不及待和新郎官亲近了啊。”旁边的人哄笑。
 纪绾沅自觉尴尬,脸都红了,她哪里知道怎么会撞上?幸好没人瞧见。
 旁边的老妈妈们,连忙接话道,“多亲近亲近好啊,这夫妻两人必定和和美美,举案齐眉,携手白头!”
 “是是是……”
 温夫人留意到温祈砚的脸沉了一些,越发对纪绾沅的冒失不满起来。
 刚进门就这样,也不怕丢脸,想到这位大小姐骄纵蛮横的无理性子,温家往后的日子真不知闹成什么样?
 温父适时接场说了两句吉利话。
 于是纪绾沅在小丫鬟和老妈妈们的簇拥下先一步去了新房。
 到了洞房之后,她的手很疼,凤冠又重,便想要扯下来,喘口气。
 翡翠眼尖,留意到她的动作连忙制止,“小姐您可不能任性胡来,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不吉利的!”
 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她若是被沉重的凤冠压垮了脖颈,横尸在新房就吉利了吗?
 纪绾沅嗤笑了一声,根本不想听。
 谁知道翡翠又劝她忍忍,说这里是在温家,出嫁之后,婆家这边还是要多多顾忌一二,免得被人瞧去了,传到温夫人和温大人耳朵里,叫两人对她不满,将来日子难过。
 即便是有丞相大人和夫人给她撑腰,但新妇刚过门就在婆家闹得不愉快,这可不好,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听。
 她还有什么名声,再者说名声那东西能做什么用?她历来看不上,纪绾沅暗暗在心里反对驳斥。
 “况且姑爷要是瞧见了,定然会对您不喜的,所以您还是忍忍吧,可别闹了。”
 但提到温家人,纪绾沅勉强安定了下来。
 她的确是可以任性,但那是在家里,温家不比纪家,若是她再撒泼,岂不是得罪了温祈砚吗?
 算了算了,忍一时之痛吧。
 于是,纪绾沅不动,端正坐着。
 见她没闹,翡翠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前偷偷往她的手心里塞了几块包着的如意糕。
 人走了之后,纪绾沅方才垂眼打开看,是她娘做的如意糕,虽然冷了,糕状散了些,可依旧芬香扑鼻,一看便知是用心做的。
 晨起怕她饿,她娘一早便起来操劳了,可她当时心烦,根本没吃上两块,还让人拿走。
 现下见状,心中越发难过了。
 近来,她总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去找温祈砚,犯下滔天大错,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将来还会连累家里人。
 若是她没有任性妄为,就不会有这个孩子,圣上也就不会赐婚了。
 泪水一开闸,便再也控制不住。
 捧着糕点的手背泛着红,是被温祈砚攥出来的痕迹,掌心捧着她娘给的关怀糕点,两相对比之下,纪绾沅哭得越发厉害。
 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到膝上,手背上,甚至于糕点上,她连忙把糕点塞到嘴里,又抬手擦掉眼泪。
 尝到了苦涩与甜蜜交织的味道,眼泪更是收不住。
 哭了许久,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方才回神收声,下意识并拢膝盖,没吃完的糕点顺着滚落下去,纪绾沅伸手要去捡,却没料到门已经开了,她只能把糕点用脚勾回来,再裙摆给遮住。
 “……”
 即便是温祈砚不想看,可余光已经留意到她的动作了。
 在他没进来之前,她又在弄什么鬼了?
 此刻倒是装得有模有样,若非往日里便得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要被她唬住。
 温祈砚心中嗤笑,面无表情站定。
 身后的随从青禾见他不动,赶在一旁的老妈妈们开口之前喊了一声公子以作提醒。
 “时辰不早了,大公子别误了吉时啊。”守门的老妈妈还是提醒了,这是纪绾沅陪嫁过来的人,是纪夫人给她的得力助手。
 温祈砚循声看去,目光阴冷,叫对方无形当中忍不住吓得噤了声。
 待对方不敢多言,他方才抬腿进入。
 门扉又被合上了。
 纪绾沅听到男人靠近的脚步声,吓得厉害,搁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捏着裙面绞动。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不知她害怕。
 嫩白的指尖攥绞着红裙,倒像是姑娘家娇意含羞。
 他忍不住扬起冷笑,此女会害羞吗?
 她的面皮子都厚上天了。
 男人停在她前面许久了还是没有动静传来,纪绾沅脖颈被凤冠压得酸疼,她想着要不要提醒他,可又该如何说呢?
 在无声的纠结当中,罩住她的红盖头被挑开了。
 明亮映照在脸上的一瞬间,她有些许不适,抬手挡了挡。
 清俊高大的郎君展露在她朦胧不清的视线当中。
 等她眸光定住,只看到对方冷淡且不耐的侧脸。
 温祈砚走开了,在离她很远的圆桌前坐下,他取杯盏倒了茶水喝,压压被人灌了不少辛辣酒水的喉嗓。
 因为纪绾沅身怀有孕,合卺酒自然是不能吃了。
 内室喜盘之上放的是果露。
 可温祈砚丝毫没有要跟她喝合卺酒的打算。
 待一盏茶水下肚,捏捏眉心,勉强缓和了一些。
 她今日很是安静,不像之前一碰到他便凑上来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那脂粉香气萦绕在他周围,满头珠翠晃得人厌倦心烦。
 即便是纪绾沅没有说话,温祈砚亦能够感受到她投过来的视线。
 他回望过去。
 见到一张……五彩纷呈而显得丑陋的巴掌小脸。
 这还是纪绾沅吗?
 他蹙眉定睛,确定是她。
 似乎是因为哭了,精心画好的脂粉晕在脸上,眼睛无比通红,正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仿佛还有些防备。
 不知是不是吃了酒的缘故,温祈砚觉得自己竟然有些走神。
 他看着她,透过这张污花的脸,红肿的眼睛,想到了那日她躺在他身下的场景。
 泪水决堤叫声凄厉,也是哭得很凶,很丑。
 但报复之下而不得不靠近的,包裹着他的柔软潮湿,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舒愉感受。
 思及此,他的身体竟渐渐腾升起了淡淡的异常。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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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客桌之上,尽是京城有名的权贵公子位列在坐。
 绿衣锦袍的公子吃了一杯酒水之后歪倒过来,凑近低声道,“方兄,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温祈砚可不是好惹的。
 他之所以在京城世家公子当中名列前茅,不仅仅是因为俊美的面庞,高门的家世,还因为他是京城最出色的状元郎。
 如今又是在御史台做事,深得陛下的器重,他们这些科考几次都不过的世家子弟完全比不了啊,毕竟人家手中有实实在在的权势捏着。
 这往他一桌桌敬过来的酒水里下药,真真是铤而走险。
 即便事情已经做成了,可万一温祈砚发现了,追根溯源来找他们算账这可怎么办?
 虽然药不是他下的,但那药是他从烟花之地给方晁弄来的,届时温祈砚要报复,不得连他一起算上吗?
 方家跟温家的门庭算是旗鼓相当,他余家可不好跟其对势,斗不过两个来回的。
 真真是叫人越想越怕,明明没吃多少酒水,这身上都惊出不少汗珠。
 “怕什么,你不是说那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吗?”方晁拍了拍他的肩膀,“况且咱们也没下多少分量,不过就是一点点而已。”
 “温祈砚自诩不近女色,自制力极强,我倒要看看,这新婚之夜他能不能行了。”
 方晁轻佻一笑,也不用小巧的酒杯吃酒,从桌上抄起银壶,直接仰头对嘴倒了下来,一派牛饮。
 话是这么说,余晖微微心安了一些。
 他很快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情,越发压低声音跟方晁道,
 “先前有小道消息,便说是纪家大小姐弄了一些蒙.畜的药给温祈砚下了,两人早就有了私情首尾这才成的亲,方兄你这药下与不下,恐怕也没什么吧。”
 他弄的药方固然好,可这人用的药方怎么能跟牲.畜用的药方一样,那放给牲.畜用的药方可全都是猛料。
 便是解了,身子骨差些的都会落下一些缺憾。
 方晁轻佻扬眉,“既如此,余兄你还担心什么?”
 “这花前月下,洞房花烛,水到渠成啊!哈哈哈哈哈…”
 他每说一句,便用力拍打着余晖的臂膀一下,捶打得人生痛。
 余晖吃痛却不好还手,转过头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
 好一会,端起酒盏敬方晁,“方兄算无遗漏,厉害厉害,是我笨拙难悟了…”
 “……”
 新房之内,纪绾沅看着看着,发觉温祈砚似乎很不对劲。
 他看着她,目光阴沉深暗。
 给人的感觉凶险无比,犹如蓄势待发的山中猛虎,仿佛要趁她不留神,即将扑过来咬住她的喉骨,弄死她。
 这样的眼神,她曾在不久之前见到过。
 是那日她给温祈砚茶水当中下药,然后在发生一系列不可描述不堪回想的事情之前……
 他当时就是这么看着她的。
 厌恶,却又含着.情.欲的波动。
 不过……这一次,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但也足够叫她害怕了。
 纪绾沅噎了一口沫,两只手抓着红色的床褥,不动声色慢吞吞往旁边挪。
 可在她方才挪动了一分之后,男人的眼眸微眯,视线沉沉往下。
 她也看了下去,窥见地上的糕沫狼藉。
 糟糕!她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那些没吃完的糕点方才抖掉了,藏在她的裙裳之下。
 想了想,纪绾沅又龟速地挪了回来,还尴尬微笑抖动着裙角,企图把露出来的狼藉给遮住。
 男人的眸光越来越冷了。
 被他盯得浑身起颤栗,纪绾沅汗毛倒竖,身躯躬着,缩躲成了一个鹌鹑的形状,弯腰之时,凤冠之上的流苏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在想,温祈砚做什么这样看着她,难不成还想跟她圆房吗?
 他不是厌恶她,碰她觉得恶心?
 “你——”她正要开口提醒,对方却已经冷声厉问,“你又在茶水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
 纪绾沅奇怪,她歪头仰面露出疑惑。
 见她花污的巴掌小脸露出呆憨的丑态,温祈砚一忍再忍,压下心中火烧的反胃以及渐渐腾升而起的热意。
 不似上次中药那般来得猛烈激荡,冲得他整个人在瞬息之间青筋暴涨,便是用内力都无法压制分毫,且动了内力也适得其反,药性窜得无比厉害。
 当时的纪绾沅又穿了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白皙光滑的姣好身段,愚蠢轻浮的勾.引.他。
 她的确是够蠢的,只想着事情一定要成功,完全封死了酒楼厢房所有的出口,断绝了他的退路,让他在受药物情欲震荡七窍流血死亡与.碰.她之间选了一个。
 最后如她所愿,覆水难收。
 今日没想到她又故技重施,还装得那么无辜。
 温祈砚千番压抑着难受,闭眼深呼吸。
 呼出的鼻息,渐渐都是滚热了。
 昏黄烛火笼罩着男人俊逸的面庞,他因为过分隐忍而面腮微动,睫羽颤抖。
 结.合他方才所说的话,纪绾沅惊觉,他不会又中药了吧?甚至还怀疑是她下的药?
 纪绾沅心里一咯噔,神仙菩萨,天王老爷,她怕死怕得要命,给他下一次药都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可能再下第二次。
 她不想跟温祈砚恶化关系,毕竟她即将“寄人篱下”,一条小命,不对,是两条……还有家中亲眷的生死悉数捏在他的手里。
 如此严峻的情况,她只会想方设法修复两人之间的裂痕矛盾——即便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希望总是要有的,毕竟万一呢?谁说得准?
 她哪里还敢给他下药。
 于是,纪绾沅即刻陈情,“不——”
 “砰!”
 不是我三个字还不曾完整说出来,桌上的茶水果露都被男人拂袖扫落。
 他盯着地上的狼藉,又刷地扫向她。
 纪绾沅登时吓得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已经顾不上地上要藏的糕点狼藉了。
 而温祈砚也没心思再看她一心隐藏在裙衫之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想到在进门之时她的小动作,想必她就是在那时候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吧?
 今日不比前些时,门窗没有被封死,但他也没有退路了。
 因为外面守着门的,不只是有温、纪两家的人,还有满院宾客,真闹到那个份上,恐怕打破了他维持的和平局面。
 所以他大步上前,重重捏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丢抛到了床榻之上。
 “你……”
 纪绾沅被甩得晕乎乎的,难为她情急之下还护着肚子。
 头上的凤冠倒散在床榻上,沉重的累赘终于脱散,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庆幸,更沉重的压迫,犹如一座大山附压下来,将她困在山下,插.翅.难逃。
 幸而床铺柔软,她才没有摔疼,但眩晕没有完全散尽,手腕和身子骨已经被他捏固住了。
 仅得自由的一只手抵在两人之间,按触着男人的胸膛。
 “温、温祈砚,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纪大小姐不清楚吗?”跟那日一样,男人的脸色很沉,声音含着情欲也冷萃得像冰。
 “你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怀孕了!”她已经又吓哭了,手指和腿都在抖。
 “符太医说我前些时候吃的药冲了脉相,我不能跟你行房,不行的!”她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一张脸蛋本来就花污得厉害,泪水决堤,又增了泪痕,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她本来的样貌了,只知道脸小眼大鼻梁翘。
 乌黑松软的长发散开在大红的床被之上,有一些顺着她摆动的头颅,流陷到了她的脖颈处,还有几缕横成在面颊鼻梁之上,狼狈不堪,可怜至极。
 哭得好惨,挣扎得足够贞烈,却叫他生不起丝毫的怜惜,只有愤怒与恶心。
 她凭什么接二连三给他下药,就这么喜欢做这件事情,喜欢他碰她?
 看来,上一次的触碰还是不足以让她长教训了。
 纪绾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若是跟他行房便会小产,而她若是小产,此生便不会再身怀有孕的事情,温祈砚没听。
 于是她又开始威胁,说他居然敢第二次这么粗.蛮.得对待她,明日她一定会让她的贴身丫鬟去丞相府传话,让她爹来给她出头,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丢给狗吃。
 闻言,压着她阴着脸的俊美男人冷笑,动作之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还扯她的衣衫。
 因为霞帔喜服穿戴繁琐,难以解开,他没有耐心,蛮力撕扯,只听哗啦一声!
 露出了身下姑娘嫩白玉肤,还有半遮半掩的高山雪.峰在若隐若现。
 “……”
 好可怕!噩梦重现了,她又要被.撕.碎了,想到仿佛将她生生劈开成为两半的剧烈疼痛感觉。
 纪绾沅哭得越发厉害,不仅仅是哭,她甚至开始呜哇哇叫人,嘴里不停喊着救命,杀人了!来人呐,救救她!
 外面的婆子和小丫鬟,以及随从们,从砰砸的声音响起时,个个都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后面闹的动静自然都听见了,似乎是圆房的事情。
 可这……就算是夫妻两人闹了分歧,到底在洞房花烛之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开门去阻拦了。
 又听了一会,听到似是衣料破裂的声音,纪绾沅凄厉喊着救命。
 这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当众人心惊胆战不知道要不要敲门之时,她的求饶声消失了,只听到微弱的呜呜咽咽。
 温祈砚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鬼哭狼嚎的声音短暂封住了。
 但是她因为还有一只手能动弹,疯狂抓挠着,他的手一动,她居然低头朝着他的手背咬了上去。
 即便是温祈砚动作很快,还是被她的尖牙给擦过一口。
 他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
 唇瓣饱满泛着红润……
 两人短暂的视线交汇,对峙。
 其中的争锋,谁都不让谁。
 即便是她反抗的厉害,但药物在他身子骨里已经发散的厉害。
 碰触到了她.身上的柔.软,越发叫他开始难受得.发.疼了。
 温祈砚再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大掌轻而易举捏着她的两只手腕,束缚在头顶。
 纪绾沅意识到不好,毕竟她唯一有空的攻击利爪被男人“反剪”住了。
 腿脚又被男人附身压着,她没了法子,又开始磨牙示意,他敢继续就咬他。
 男人被她举动逗得越发扬唇冷笑,鬼使神差之下,他接着她的腮帮子,径直吻了下来。
 唇舌触碰上的一瞬间,两人都短暂凝滞了。
 “……”
 纪绾沅瞳孔骤缩错愕。
 温祈砚也是怔顿,眉心皱得尤其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吻下来。
 封住她嘴巴的方法有很多,随意扯什么布料直接塞住不就成了吗?
 可他的怔顿没有多久,便继续了。
 方才她不是咬他吗,还磨牙威胁似乎要再咬,这嘴也得教训一二。
 那日亲密,他从头到尾并不曾吻她分毫,只一味用手脚教训收拾她。
 可今日吻下来,厌恶还是存在的,甚至在吻下来的一瞬间他都是抗拒排斥,要看看谁能撕扯咬死谁?
 但在怒气驱使之下的探入,竟然尝到了从未想过的甜软芳泽。
 在他的印象里。
 纪绾沅轻浮无知,蠢笨愚昧,且骄纵跋扈,孟浪无比,恶毒嚣张。
 不论种种各样的她……一旦想到都无比令人恶心泛滥。
 她在的地方,浓郁的胭脂味令人反胃想吐。
 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觉得…她会是甜的。
 纪绾沅的唇瓣,亲起来,是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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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是令人惊诧的,甚至叫他有些许莫名的不知所措。
 或许是为了求证,是不是这次她给他下的药实在是猛过上次,后劲太大了,才让他出现了错觉,所以叫他吻出了甜味。
 纪绾沅怎么可能是甜的?他实在无法将这个词与纪绾沅联想到一起,但又是实际感受到了。
 温祈砚越发往里探.入。
 在身下泪眼滂沱的女郎唇齿当中搅弄风云。
 因为气恼,没有丝毫的怜惜。
 他本来就是要给她一个实在的教训。
 只有令她害怕,叫她畏惧,才不敢再三再四冒犯他,企图用她愚蠢至极的做法在温家府上胡作非为。
 纪绾沅感觉到男人的舌,灵活蛮横在她唇中扫荡。
 用的力气好大,就跟束缚她手腕的力气一般大。
 亲得人生疼,他根本就不是亲,而是啃.噬.撕.咬。
 就算她并不抗拒温祈砚身上冷冽如寒雪的气息和味道,却也不想与他亲吻。
 因为他的吻技好差,吻得她好痛!
 在他钻入她口中的一瞬间,她便已经紧闭嘴巴。
 但是他不叫她得逞,捏着她的面颊,大掌虎口一用力,她便在瞬息之间被迫张开了口。
 纪绾沅并不认为温祈砚是在亲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能够称得上亲吻的亲吻。
 因为他压根就是胡来,在她的口中扫荡不休,揪着她的舌头不放,甚至.吮.吸.她的舌头,令她舌根发麻。
 如果他再过分一些,是不是要把她的舌头给咬掉了?嚼碎了,他是要让她变成哑巴吗?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是不是?
 思及此,纪绾沅呜呜哭得越发厉害,整个人柔弱无力的挣扎。
 但今日本就累了,又没吃些什么,只是塞了一些冷掉的糕点果腹。
 她还怀着身孕,方才又跟他闹了一通,本就费了不小的力气,此刻还能醒着,已经很不错了。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身下的女郎叫声从鬼哭狼嚎转为抽泣呜咽,伴随着不稳的气息,传到耳朵里是娇颤颤的。
 上一次,疼过头了,她便是这样哼叫,吟.得人心烦意乱,恨不得立马把她弄.死。
 内室渐渐传出亲吻声,虽然细微,但依旧能够叫人听清楚。
 众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勉强放心了。
 这夫妻吵架,自然是床头闹床尾合了,毕竟孩子都有了嘛。
 “……”
 不知吻了多久,温祈砚尝到滚过女郎面颊而滚到口中的泪水,很咸,还有些许脏。
 他猛然回神,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嘴巴。
 有片刻的清醒,说不清楚思绪怎么忽而定了定,回了一缕神。
 但胸腔之内因药而起的意气和怒气未平。
 他冷着俊逸的眉眼居高临下,阴沉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样子。
 眼睛红肿,发丝凌乱,面颊全都花了,唇也是肿的。
 很恶心,这才是本来的纪绾沅。
 他真是疯了,居然觉得吻她很甜。
 咸和脏才是她应该给人的感受。
 总而言之,就是厌恶。
 温祈砚越发拉开了她和他的距离。
 此刻的她对他而言,已经不具备什么攻击性了。
 手依旧被束缚着,呼吸不畅,说话也有气无力,再也不能说出什么要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丢去喂狗的话了。
 她连哭声都是微弱的,看起来少见的楚楚可怜。
 他挪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她的脸。
 因为此刻实在难受。
 这次的药似乎没有上次的厉害,上次那药,他也是后来才清楚,纪绾沅这个蠢货找人给他弄来了放倒.牲.畜的药。
 她只想成事,不想那一整包药全都倒下去是个什么后果。
 当时的他喝了那杯茶,意识到不对之时,已经毫无回击之力了。
 不仅情.欲.激荡,就连五脏六腑都在被挤压,感觉下一刻就要.爆.破,心跳得快要炸裂,眼前看东西都不太清楚。
 这一次的药虽然没有那么烈到令人恐惧,却也疼痛难受。
 他不想再看她的脸,害怕真的掐死她,扯过一旁的被褥将她的脸给罩住。
 可她哇呜呜说她要死了,让他杀了她,不要这样折磨她。
 反正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这才还想起来,纪绾沅怀孕了,怀孕了还来招惹。
 到底是谁不要命?有脸哭吗?
 温祈砚扯开红色锦被,将纪绾沅提了起来,可她没有力气,根本就站不稳,软得像是烂泥,整个人往下滑,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