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清第一废后by清酒满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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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职责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魇,在被人拉着,心甘情愿的入了这一场如烟雨朦胧的情爱时,才发现对方自始至终都未曾沾染一丝雨露。
天光骤歇,屋子里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福临心中的火光,瞬间将他淹没。
接着,烛光亮起。
眼前的黑暗瞬间被驱散,少女似乎也是被这烛光给晃住。
她那双好看精致的眼眸微微眯起,接着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
福临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瞧着眼前的女子的面容他怔愣了一瞬,接着忽然被一股自心底涌出的强烈怒气所包围。
他猛地起身,再也不肯看珈洛一眼,转身便离开。
珈洛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
“皇上,皇上?”
福临被她唤住,转过身,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日后,朕不许你再见襄亲王!”
话毕,他便阔步离开。
想他爱新觉罗福临竟是被一个言行不一的女子给拿捏住了所谓的情爱!
福临越想越气,甚至就在刚刚得知她回来时,他竟是百般欢喜,甚至丢下了案牍,片刻也耽搁不得的来见了她。
她又是如何待他的?
张口闭口都是别的男子有趣,有意思。
闭口都是她三姐姐嫁的好。
言语之中对他喜欢别的少女竟是当做了出气的工具,丝毫不在意他的喜怒。
刚走出长寿宫的大门,福临顿住了脚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合眼。
再一次睁开眼时,他的神色已然恢复了寻常。
跟在皇上身后的安保,浑身紧绷。
他极少瞧见皇上这么大的火气。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吃上长寿宫的糕点。
挺甜的。
只是皇后脾性并非一般,出身太过高贵。
惹怒了皇上,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了。
主仆两人,一路默然。
直到走到了乾清宫,少年忽然开口说道:“去,找人查珈洛在草原上的事情。”
安保一愣,连忙躬身说道:“是。”
“主要查一查,她的喜好。”
安保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却不敢耽搁分毫,肃穆着脸领了命,便连忙退了出去。
夜幕深深,后宫的总管太监奉上后宫妃嫔的牌子。
福临随手翻开,将牌子丢了回去。
…………
永和宫内,宫女和太监来来往往的忙着。
侧间内,安格拉玛满面笑意,坐在梳妆台前,瞧着丫鬟给她梳发。
“主子,皇上还是更为喜欢您呢。”
“您姿容秀丽温婉,性子也是可静可动的,再也不像那般莽撞的。”
安格拉玛叹了口气,说道:“昨日我去给姑母请安,姑母便说了皇上和我们姐妹都是表姐表妹的关系,和旁的都不同。”
“也不要太过避讳,整日里说着什么规矩礼仪的,皇上最不喜欢这般。”
珠翠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头发,低声说道:“今日那位回来了,说是皇上去了,坐了不到一会儿便出了永寿宫的门儿。”
“听说皇后娘娘在宫里还得了端雅二字呢。”
安格拉玛低低的哼笑了一声,说道:“我那六妹妹,自幼便是个心思缜密的,小的时候她便学着一些和别家姑娘都不一样的脾性和喜好,惹得阿布喜欢。”
“她还以为丈夫和阿布是一样的呢。”
“她那些自作聪明,也只有阿布被她骗的团团转。”
“哼。”
“就算是额吉……”
安格拉玛忽然顿住了,她瞧着珠翠给她带上一支簪子,转而感叹似的说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女子总是要柔弱一些,才能招男人的喜欢。”
“就像是我们女人,总是喜欢强大的男人。”
“而珈洛,她最是自觉强大。”
“是啊,主子才是最最聪慧的,如今不过是略施小计,满后宫的嫔之中,您便能第一个被皇上翻牌子呢。”
珠翠奉承的说道。
“这算什么,我的路,还长着呢。”
安格拉玛收拾好,心情大好的起身,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扶着珠翠的手走到了院子里,等候着皇上。
福临迈步, 走进了明间, 径直坐在了首位上。
安格拉玛跟着走了进门, 瞧见他坐在此处, 神色一愣。
反倒是福临神色自若的对着她说道:“表姐坐便是。”
安格拉玛颔首,笑着说道:“妾身谢皇上。”
她坐在了首位上, 姿态优雅,甚至尽力的露出自己的侧容, 让自己瞧着更为秀丽一些。
福临缓缓喝了口茶,笑着问道:“表姐才来草原,可还习惯京城的生活?”
安格拉玛微微颔首, 回答道:“回皇上的话, 臣妾在来京城之前也曾害怕自己不适应京城的环境, 可到了这里,来到了紫禁城, 有两个妹妹,有嫡亲的姑母, 还有皇上您,都让臣妾觉得这里也是臣妾的家。”
这话说的好听, 福临嘴角的笑意更为舒缓。
他似乎是想了想,神色里变得有些好奇。
“唔,那你们姐妹在草原上又是每天都在做什么呢?”
安格拉玛闻言, 笑着开口说道:“科尔沁草原辽阔无边,我们姐妹兄弟最是喜欢在一起玩乐。”
“夏季的时候,咱们便会拿着毯子坐在一圈儿, 喝着马奶酒,手中拿着马鞭,交接,谁要唱歌或者是跳舞,便停下来。”
“你们姐妹六人?”
安格拉玛点了点头,她显然是想到了不久之前她还在草原上的时光。
目光悠远,眼底带着怀念。
“是啊,姐妹六人,兄弟八人。”
说到这里,安格拉玛不由得便开始想要多说。
“咱们姐妹兄弟多,每一次都是分了工。”
“姐妹们喜欢带零嘴儿,哥哥弟弟们总是不缺肉和酒。”
“哦?”
福临舒坦的靠在靠背上,神色里都是恰到好处的好奇。
“其实您别瞧六,皇后娘娘如今在皇宫之中这么……”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些似乎属于姐姐对于妹妹的“嫌弃”似的。
“皇后娘娘最能喝酒的,她可是咱们姐妹的代表,甚至有时候都能够去和咱们的那些兄弟们喝酒。”
“这么厉害?”
福临神色平静,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像是并不在意一般。
安格拉玛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笑了笑说道:“珈洛,总是家里面最活泼的那一个。”
“当然啦,咱们几个姐妹都很活泼。”
“嗯,你们姐妹一个个都是好的,朕今日来,也是想告诉表姐,博尔济吉特氏高娃被赐婚,嫁与襄亲王。”
“既然都是亲姐妹,日后在这京城之中也能相伴左右。”
安格拉玛顿时惊了,她不可置信的瞧着福临。
但随后神色便转变为了惊喜。
福临也就在这个时候起身,笑着说道:“朕亲自来告诉表姐,也是想让表姐在这紫禁城之中住的安心。”
安格拉玛抬起头,瞧着皇上明显朝着门外走,茫然的跟着起身,随着皇上迈出了明间儿的门坎儿。
“表姐不必送了,朕还有些政务要忙。”
安格拉玛行礼,声音舒缓:“是,臣妾恭送皇上。”
“嗯。”
福临往外走,刚走出大门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们在草原上最喜欢喝的酒,便是马奶酒?”
安格拉玛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时候也爱喝一些金帐。”
福临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留下安格拉玛满心的疑惑。
忙碌了一晚上, 皇上来此耽搁不过小半个时辰,竟就这么走了。
安格拉玛坐在绣凳上,瞧着珠翠将她头上的簪子等饰物一一拆下。
珠翠想了想, 低声说道:“主子, 皇上政务繁忙, 听说在和皇后大婚之前都未曾有侍妾呢。”
“今日虽只在主子的永和宫内待了不到半个时辰, 可处处都是在关心您呢。”
安格拉玛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清秀, 但面容间却少了许多的精致。
“是吗?”
珠翠肯定的说道:“是呀,三格格嫁入襄亲王府, 完全可以由皇后或者是皇太
后来告诉您的呀,可皇上亲自来给您说,还说您又多了姐妹, 日后紫禁城的日子也会自在起来呢。”
珠翠说完, 安格拉玛的面容上终于是多了些笑意。
“是啊, 皇上还专门问了我在草原上的时光呢。”
“瞧着皇上那好奇的神情,还有我说皇后擅长饮酒时, 皇上那明显有些诧异的模样。”
安格拉玛舒心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看来咱们的皇后娘娘, 是当真不讨皇上的喜欢呀。”
…………
珈洛自然不知道皇上深夜又去了永和宫内,当她醒来时, 天刚拂晓,深冬的清晨带着一股凌厉的清冷。
屋子里倒是温暖如春。
珈洛穿上大氅,命翡翠和玛瑙带上她在外面买的稀罕物件儿, 便朝着慈宁宫走去。
果然,人出去了一趟,心情便也好了许多。
当她再一次在路上瞧见安格拉玛和钮钴禄同行时, 心里也是毫无波澜的。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珈洛顿住脚步,命两人起身,又瞧着两人笑着说道:“你们这是准备去给皇额娘请安?”
钮钴禄氏和安格拉玛皆点头。
“是啊,今日妾身本想着天气晴好,便去给皇额娘请安,刚走到岔路口,便遇到了淑嫔妹妹。”
安格拉玛走上前,也笑着说道:“既然咱们有幸遇见了皇后娘娘,姐妹三人何不同往?”
“嗯,走吧。”
珈洛便带着安格拉玛和钮钴禄氏往慈宁宫走。
“皇后娘娘,妾身自幼在京城长大,从未见过草原,只是小时候听祖父讲过。”
钮钴禄氏声音温婉,那舒展大气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好奇。
珈洛侧头瞧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冬日的草原上尽是枯黄的草,漫天遍野的土黄色。”
“山顶上铺满了厚厚的雪,吹过的寒风瑟瑟,似乎是刀在刮脸一般。”
钮钴禄氏似乎书记没想到珈洛竟然会这么说似的,满脸诧异的开口说道:“啊,竟是这样的吗?”
“可我祖父曾说,满山的翠绿,牛羊遍地,女子们高歌,男儿们欢呼。”
珈洛好笑的说道:“草原上也有这样的时候,但那是在夏日里人们最为悠闲地时候。”
一旁的安格拉玛也开口说道:“是啊,草原上的气候变化,总是比在这宫里感受更为明显许多。”
“在这宫里时时刻刻都有火炉,暖和得很。”
“即便是出门,凛冽的寒风早已被层层叠叠的宫门抵挡。”
“是啊。”
珈洛抬头看向了这四四方方的天,说道:“那样直面寒风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听着皇后娘娘还是有些想念家乡?”
钮钴禄氏掩着嘴角温和的问道。
此刻,几人刚走到了慈宁宫的门口,珈洛跨步进门,笑着说道:“雏鸟总归是要长大的,飞向属于它的天空,但这也不妨碍它偶尔会想一想当初被母亲父亲养育的暖巢。”
钮钴禄氏一愣,微微颔首,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珈洛勾了勾唇,并未搭话。
今日皇太后竟也是难得出了明间,此刻坐在院子里,手里铺展开一幅画。
满园的秋冬,皇太后并非喜欢在自己的殿宇之内放着不属于该季节的花朵。
因此,慈宁宫在这隆冬时节,也展现了属于这个季节的萧瑟。
但却其中也蕴含着属于这位妇人的坚韧和果决。
木布木泰姿容算不得极为美艳,但她的气质却是世间少有。
今日她穿着一件绛红色漳绒三多夹袄长袍,包头的发髻上戴着足金点翠镶宝簪,耳尖坠着金环镶东珠钳。
在这萧条景致之中,她却犹如一株强韧而果决的青松。
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微微侧过头,瞧着珈洛三人。
珈洛笑着走上前,给皇太后请安。
“儿媳给皇额娘请安。”
话毕,她抬起头,对着妇人露出乖巧的笑容来。
木布木泰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一旁的苏麻喇,手指隔空点了点珈洛,笑着说道:“今日倒是好日子,竟是一次性来了三个小姑娘进本宫的慈宁宫。”
珈洛起身,上前挽着木布木泰的手,将她扶着坐在了庭院之中放了屏风的椅子上。
“皇额娘,如今后宫充盈,您要适应这样的热闹才是。”
皇太后坐在椅子上,指了三个位置给三人坐。
“哦?”
珈洛一听到她这一声“哦?”,差点都以为是福临在说话。
她轻轻打了个颤,在妇人略有些疑惑的神色下,笑着开口说道:“宫里来了这么多姐妹,等着明年的这个时候,或许会添几个小孙子小孙女儿也说不一定呢。”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皇太后的心坎儿上,她的神色顿时柔和了许多,眉眼间也带着笑意。
安格拉玛心中微微一动,瞧着珈洛,笑着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如今和皇上琴瑟和鸣,或许是最先给皇太后和大清带来好消息呢。”
珈洛:“…………”
她掩了掩嘴角,瞧了眼安格拉玛和钮钴禄氏,语气和善的说道:“咱们后宫不同前朝,也并非是一般人家,倒也不用讲究先来后到。”
“谁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谁就是咱们后宫的大功臣,就是本宫也得小心的呵护着。”
“皇太后和皇上定然也是欢喜的。”
话音落,三人神态各不一。
皇太后明显是极为满意的,如今皇上年岁都快十五了,却还没有一个血脉,这十分令她忧心。
而钮钴禄氏和安格拉玛神色略有些吃惊,但更多的也是对未来的憧憬。
入了宫,谁不想诞下皇子?
若是皇长子,那便更为不同了。
因此,等着皇上下了朝,踏进慈宁宫门时,珈洛三人伴着皇太后,四人皆是言笑晏晏。
福临阔步而来,免了三人的行礼,目光轻轻掠过珈洛。
今日珈洛穿着一身茶青色缎绣牡丹窄袖旗袍。
盘辫的发髻上戴着一对儿银镀金点翠镶宝蜻蜓簪,整个人端雅貌美。
她像是一株亮丽明亮的花儿,在这后宫之中开的这样艳丽而独特。
“这么开心,聊些什么?”
福临坐在了原本珈洛坐着的位置,他们三人的依着顺序往后移动。
珈洛注意到钮钴禄氏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福临的面容上,神色略有些羞赧。
而安格拉玛神色则更为自然一些。
皇太后笑着说道:“皇后说如今后宫充盈,谁为皇上开枝散叶,谁就是咱们大清后宫之中的大功臣。”
福临闻言,微微挑眉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珈洛的面容上。
珈洛瞧见皇上带着几分兴味的瞧着自己,笑着说道:“臣妾身为皇后,自然是应当以皇嗣为重。”
福临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很好。”
话毕,他便转头和皇太后话说,珈洛乐的清闲,坐在一旁当好陪衬。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珈洛起身告退。
福临便也起身,告退。
珈洛三人跟着福临出了宫门。
刚出宫门,皇上便对着三人说道:“冬日寒冷,都注意些,别染了风寒。”
“是。”
珈洛三人行礼,福临随意摆了摆手,便径直离开了。
刚走了一段,钮钴禄氏便也说是要先回宫,给珈洛行礼便也告退了。
只留下珈洛和安格拉玛。
安格拉玛对着珈洛说道:“臣妾想去瞧瞧安琪儿,皇后可要一同前往?”
珈洛本来也是准备要去看安琪
儿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安琪儿年岁小,觉也多,此刻才将将用完膳,正在院子里瞧着宫女给她弄秋千呢。
“五姐姐,六姐姐!”
安琪儿瞧见她们两人,欢喜上前,一手牵着一个,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还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将我那日从皇额娘得的茶给两位姐姐奉上。”
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珈洛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儿。
安格拉玛也笑着说道:“才入了宫几日,便有了小主子的模样了。”
安琪儿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嘿嘿笑。
“说起来,昨夜皇上还告诉我,说三姐姐高娃也要进京城了呢。”
安格拉玛话说完,便瞧着两人的神态。
珈洛自然是知晓的,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皇上赐婚三姐姐和襄亲王呢。”
而安琪儿则是一脸诧异,随后便变得欢喜起来。
“啊,那我们岂不是能经常见到三姐姐啦?”
“当初阿布和额吉说这皇宫之中需要小心翼翼,可如今我却瞧着都是姐妹们呀?”
小姑娘声音稚嫩,带着一股子天真烂漫。
却也道出了本质。
珈洛和安格拉玛好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随着安琪儿说道:“因为咱们的身后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是咱们的祖先还有父兄,让咱们姐妹在这京城之中能相聚。”
“说起来三姐姐要来京城大婚,都还是我在别院时知晓的。”
珈洛倒是没说三姐姐要她打听襄亲王的事情,只是说了三姐姐说要来京城,提前告诉她们姐妹。
安格拉玛神色也变得格外的舒缓,笑着说道:“是啊,如今三姐姐都快来了,岂不是要在春日里大婚?”
珈洛点了点头,说道:“襄亲王如今并无侍妾,姐姐嫁过去,日子过的定然也比较轻松。”
“是啊。”
姐妹三人说了会儿话,直到午后才分手。
珈洛回了永寿宫,先是午睡了会儿,接着便瞧见内务府的小福安跑了进来,说是给主子汇报这个月御膳房内的费用开支。
珈洛瞧着小孩儿清晰的说明白了各个事项后,便让翡翠给他一碟牛肉干儿,一碟点心在偏殿里慢慢吃着玩儿。
福安欢欢喜喜的跟着翡翠正要走出门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折返回来,递给了珈洛一封信。
上面是女子秀丽的字迹。
“皇后娘娘,这是我师父让我交给您的,说是礼部侍郎,佟大人家的千金给您写的信。”
“礼部侍郎?佟大人高升了。”
一旁的翡翠感慨道。
珈洛舒舒坦坦的烤坐在南窗下, 旁边的小炉子上煨着奶茶,咕噜噜的冒着白烟儿。
炉子里还烤着红薯,奶茶的小壶旁边围了一圈儿开了口子的板栗。
整个屋子都带着一股糯香味儿。
她听见翡翠这么说, 无声的勾了勾唇。
佟盛年, 也就是日后的佟图赖因着他这个女儿, 也将会有在康熙王朝的“佟半朝”。
日后的大清皇帝, 身上都流淌着佟家的血脉。
珈洛打开信封,露出里面小姑娘秀丽规整的小楷来。
小姑娘描述了对于珈洛身份尊贵的吃惊, 还有吃惊之后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觉得珈洛气质犹如仙人,貌美更是她所见最美的。
她当然会是皇后了。
佟沂也写到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珈洛写信。
心内无比的忐忑, 却又想到两人在马车之中相谈甚欢的场景,两人虽然见面时间极短,但她心中却很是喜欢珈洛。
小姑娘说君子之交, 淡如水, 何必拘泥于身份, 所以她便给珈洛写了封信来,问下一次约去逛街的时间。
瞧着小姑娘的信, 珈洛便想到那圆圆眼睛,圆圆脸的清秀乖巧面容。
有些人天生就有眼缘。
珈洛很是喜欢佟沂这个小姑娘。
她想了想, 起身走到明间儿另一侧的书房内,研墨便准备回信。
谁知刚起了个头儿, 便听见门口传来通报,说是皇上来了。
珈洛放下手中的狼毫,走到门口迎接少年。
“妾身给皇上请安。”
福临阔步而来, 少女不同于在慈宁宫中见到的那样,穿着精致华丽。
她此刻穿着宽松的湖色缎绣孔雀开屏对襟旗袍,清亮的颜色衬托着她面容白嫩而精致。
扎着一根辫子, 此刻顺着她的耳,安静的搭在她的胸前。
背后屋子温暖如春,走近了甚至能闻到一股软糯的香气。
莫名的,令福临有些暴躁的情绪在这一刻竟是缓缓的散去。
珈洛美的不似凡间人,但她却又浑身带着令人舒服的烟火气。
他走到少女面前,伸手便拉过她的手。
“你这是一天天的,极会过日子的。”
少年穿着大氅,拉着珈洛便往里走,许是方才瞧见珈洛从书房内出来,便抬脚往里走。
珈洛被少年温热而宽大的手给抓住手心,只觉得两人相触的肌肤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挠着一般,很是不舒服。
瞧着少年要走近书房,连忙说道:“皇上,妾身给您脱下这大氅吧。”
“屋子里烧着地龙,小心别热着了。”
她轻轻的挣开手,垫着脚想要给皇上宽衣。
少年转过身,就这么正面儿面对着珈洛展臂。
少年的容貌极为清俊,他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已经开始渐渐张开,眉头珈洛第一次瞧见他时,那么圆润了。
黝黑的眼眸微微下垂,直勾勾的瞧着她。
珈洛被他这眼神瞧的极为不自在,她想要上前解开少年大氅的扣子,却就像是要被他抱在怀里似的。
她鼻息间甚至都闻到了属于帝王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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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哽咽……我有罪,我太短了…
少年展臂, 胸膛宽阔,目光幽幽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近到了他只要稍微用力, 女孩儿就能完全笼罩在他胸膛里的距离。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珈洛的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少年上一次斗志昂扬之后的不济。
那种若有若无的尴尬和不自在竟是在这一瞬消散。
她走上前, 伸手便解开了少年大氅的扣子, 语气悠然:“皇上龙体矜贵,仔细可别染了风寒。”
珈洛自然是不用亲手提着皇上的大氅, 她将大氅脱下,身侧的安保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大氅。
少年今日穿着明黄色暗葫芦花春绸草上霜便袍。
身姿挺拔, 却仍旧带着少年的纤长。
珈洛更加觉得少年其实也就只是少年,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眸时,神色也是颇为自然的。
少年收回手, 目光在女子的面容上顿了顿, 转而走进了书房。
径直瞧向了案桌上被镇纸铺平的宣纸上, 少女的字迹。
女子字迹竟是颇为大气,甚至笔锋都带着一股凌厉。
令人意外, 却又因为是她,而变得理所当然。
“你在给谁写信?”
珈洛刚走到少年身边, 便听见他如此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妾回宫的时候曾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极为讨喜, 臣妾便和她约好了,日后能写信,互通有无。”
福临显然是不在意, 或者是知道珈洛在路上遇见了谁,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还是朕第一
次瞧见你写的字。”
珈洛自然是知晓古人只是推崇见字如见人的说法。
她顺着皇上的视线, 也落在了自己的字迹之上。
“小的时候,常常瞧见几个哥哥跟着阿布专门请来的汉人夫子和萨满教习写字,学习满文、汉文。”
“我年幼,时常被几个哥哥抱着,也顺便跟着学了几年。”
顺治抬眸,目光悠然的瞧着她,说道:“皇后娘娘之字笔锋凌厉,大气磅礴,是心中有沟壑,有大智慧的人。”
珈洛忽然被他这么夸,语气也是很真诚,这令她极为不好意思。
脸颊微微发烫,笑着说道:“能被皇上这般夸赞,臣妾也就不太过自谦了。”
“何须自谦?”
福临再抬首,目光掠过珈洛的书柜,便又伸手。
珈洛则转身,自然而然的避开了少年的手,声音也极为自然的说道:“皇上,臣妾专门让翡翠熬的奶茶,现在差不多好了,让臣妾亲手给您泡上一碗?”
珈洛感受着少年那笼罩着她整个人的目光,心慢慢绷了起来。
上一次两人见面,以皇上莫名其妙的生气离开而告终。
虽然她不知晓为何皇上今日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来了她的宫殿。
但珈洛已然知晓这位皇帝的喜怒无常。
“亲手?”
谁曾想像少年竟是就这么回答了她。
珈洛连忙点头,笑着说道:“臣妾可擅长喝奶茶了,家里面阿布姐妹和哥哥们都极为喜欢臣妾煮的奶茶。”
“哦?”
“那朕倒是拭目以待了。”
于是两人便又走到了珈洛休息的侧间儿。
她坐在榻上,矮几上摆着奶茶所需要的食材,另一侧的福临盘腿而坐。
他背脊挺直,肩膀平正整,但却又姿态闲适,整个人仪态极为漂亮。
珈洛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少年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微微勾唇,却并没有说话。
珈洛却没有瞧见少年勾起的唇,她收回视线后,便认真的按照顺序给福临泡着奶茶。
一人一碗,等着掺上热腾腾的奶茶后,那股浓郁的咸口奶香便弥漫在空气之中。
少女的面庞瞬间变得模糊,但却依旧貌美。
像是梦里,隔着迷雾的仙人。
雾里看花,固然美妙动人。
可也带着朦胧不清,令人捉摸不定。
福临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也就是一瞬,在福临刚刚隆起几分不满的眉头时,少女那素白纤长的手轻轻的拨开了雾气,露出她那张笑意满满的面容来。
“你在笑什么?”
少年问的这般的突兀,令珈洛的笑意瞬间凝住。
她抬起头,和少年的目光相撞。
意外的,她看到的只是属于少年的疑惑,只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