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by吧唧呱唧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我们漠北军在平日的训练中就采用这种按照伤情轻重分类了。”
沈昭昭挑起了眉,管平乐这个大老粗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呢!
“既然大家已经熟悉了这种排序分诊的法子,那我就放心了。”沈昭昭松了一口气。
这样,等战事起来,她只要看好战家军医营帐那边的救治就好,漠北军这边可以不用太看顾了。
“沈姑娘慢走。”那军医把沈昭昭送出了营帐。
沈昭昭顿住脚步,想了想,“如果有伤很重,已经被分为没有救治可能的伤兵,送到战家营帐这边来,我来再细分。”
她有手术室,还能救回来一些。
“是。”军医点头答应。
沈昭昭走了两个军医营帐,最后才回了自己的营帐中,简单洗漱后躺了下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躺了下来。
沈昭昭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熟练地滚进了战南星的怀中,仰起脸,用鼻尖在他喉结上蹭了蹭。
战南星眸子微微发暗。
“昭昭,别乱来。”
他轻声说着,稍稍使了些力气,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让她乱动,下颌抵着她的发顶,阖目。
“昭昭,明日城破的时候,我要先带一些人趁乱冲进城。”
“嗯。”沈昭昭哼了一声,攻城的事情他们自己商量就好,她表示知道。
“我会先进京,你和大军一起。”战南星声音低沉。
沈昭昭一下睁开眼睛,抬眼瞧他,见战南星是认真在通知她,呼出一口浊气。
“所以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要几日后才能见到了。”
“嗯。”战南星轻声应道。
京畿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商量了,每一次攻城都是对兵卒的消耗,如果能省掉京城的攻城,是最好的。
以免攻完了京城,又要攻皇城导致的后继乏力,他们有被绞杀在京城和皇城之间的风险。
所以要趁着攻下京畿的第一时间,在战报没有送到皇城之前,得有人带着小部分人进入京城。
待大军兵临京城的时候,到时候能够里应外合。
这支队伍面临的危险是巨大的。
他主动请缨。
------------

他这么一去,可能与她就是永别了。
“这次,大哥二哥原本都抢着去的,是我自己要去。”战南星垂眸,看着沈昭昭。
“之前的仗,都是祖父和父兄都在我之前,这一次,我想挡在他们前面。”
战南星目光中藏着深深的歉疚。
他对得起祖父和父兄,却唯独对不起她。
“昭昭,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别等着,若是遇到有好的男人就嫁了… ”
战南星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他敛着眼眸,这巴掌,他该受着的。
“啧,都深秋了,怎么还有蚊子。”
沈昭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伸出指头,把蚊子尸体给弹走。
战南星:…
所以他刚刚挨的那一巴掌是因为她在打蚊子?
“知道了,睡觉。”沈昭昭处理完蚊子,闭上眼睛,抱着战南星,把自己又拱进了他怀中。
“昭昭。”战南星嗓子有些干涩。
“不怪我么?”
心里情绪有些复杂,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
沈昭昭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我怪你,你就不去了,把风险大的事丢给了大哥和二哥?”
战南星抿了抿唇。
自然不会。
他还是会去。
“不行我就掏空家底给你带的人都装备上AK47,总比搁这责怪你有用。”沈昭昭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她是真困了。
“给。”沈昭昭将自己留着防身的一把手枪塞到了战南星手中,“先拿着。”
迷糊之间,沈昭昭还想着,待明早起来,她就上海鲜市场买一波AK47。
贵就贵了。
再贵也贵不过人命。
然而,第二天清早,沈昭昭是被第一声攻城的炮声给震醒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钻出来,探出头,已经能看到营地空了,只有看守粮草的巡视士卒在。
沈昭昭呆了一瞬。
她的睡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说好的给战南星带的人都安排上AK47,可是他人呢?
“沈姐姐,来这里!”远远的,曹芽冲她挥手。
前方,已经有伤兵往回送了。
已经因为睡过头误事的沈昭昭不敢再耽搁,只能有些忧心地看了眼京畿方向,回头得问问,战南星带走的人马里面,有几个配了AK47。
赶到战家军医的营帐中。
曹芽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准备好了几种颜色的布条。
“三少夫人,您昨日说的,排序,分诊,要如何操作?”老军医开口问道。
“我和曹姑娘给伤兵系上布条,”沈昭昭拿过曹芽手中的布条,解释,“黑色就是放弃的,不用浪费时间救治,红色表示需要立刻救治,绿色表示可以稍等,待系着红布条的伤兵处理完了,再行处理。”
老军医点头应了。
这边刚刚交代清楚,前线的伤兵已经送了进来。
沈昭昭赶忙带着曹芽开始依据伤兵的情况进行分诊。
开始的几个,都是不太严重的绿布条,军医的人手还算充足,都能及时处理,慢慢的,红布条和黑布条出现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何先给其他人医治?”一个兵卒眼看着自己被系上了绿布条,就晾在了一旁,粗声粗气地质疑。
他这一开口,其他胳膊上绑着绿布条的兵卒也应声开始抱怨。
“是啊,我先来的,我胳膊折了,疼啊!”
“你还说呢,我肩上中箭了,搞得我不疼一样。”
“就是,凭什么让他插队啊?”一个兵卒指着沈昭昭刚刚吩咐送去医治的人,大声质问。
军医们忙活着,都不作声。
沈昭昭来到这个兵卒面前。
兵卒挺了挺胸膛,“我先来的。”
沈昭昭看了眼他的伤,胳膊上中了一箭,疼归疼,不致命。
“你瞧,”沈昭昭让开身体,指着那个刚刚被紧急送进去止血的兵卒,“他一条腿没了,你如果让他先,他能捡回来一条命。”
“至少待他止住了血,先保命,我们就会依次给你们处理伤口。”
沈昭昭语气和善,犹如春风细雨,抚平了这些兵卒心中的焦躁。
那兵卒喏喏地应了一声:“罢了,确实先保命重要。”
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都是在战场上,如果他伤重成了那样,还要等前面轻伤的人都救治好了才轮到他,只怕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多谢小兄弟理解,”沈昭昭微笑着答谢。
兵卒黝黑染了血的脸颊腾的一下有些红了,目光灼灼地追着沈昭昭,看她一个个检查送来的伤兵,再让她身边的那个姑娘给系上布条。
“诶!”他身边的一个伤兵用手肘擂了擂他。
动作没轻没重的,牵动了这兵卒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你干啥啊!”
对方嘿嘿笑了一声,“别看了,那姑娘不是你能肖想的。”
“咋的?”兵卒小心地动了动自己受伤的胳膊,离对方远了些。
“你再多看几眼,三公子能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伤了胳膊的兵卒张圆了嘴巴,想到自己初初入战家军,不知天高地厚挑战战南星,被他打得根本站不起来的事。
他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在心里给自己点了蜡。
这么多人,就他傻愣愣地为难三少夫人,还盯着人家瞧。
只希望在场的同袍们有点良心,别同三公子说起今日的情形。
沈昭昭带着曹芽处理分诊的事情,见曹芽上手很快,就自己在一旁指导几句,曹芽便能自己独当一面了。
沈昭昭能抽身出来。
正好,漠北军医那边也把系上黑布条的伤员送了过来。
沈昭昭再一个个检查了一遍,挑出还能救的,让兵卒抬到军医帐子背后无人的帐篷里,再交代他们守住门,不得让任何人出入。
她自己带着这些濒死的伤兵进了空间的手术室做急救处理。
太精细的手术没时间做,不过靠着手术室里的设备,把人命吊住还是可以的。
一波伤兵稳定住了,她留下需要吸氧的,其他的让人抬到军医帐救治,再去挑选第二波进手术室…
待沈昭昭脚不沾地忙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京畿,城破了。
------------

因着手上还有伤兵需要救治,沈昭昭没有第一时间去迎凯旋的军队。
等她忙活得差不多了,手上的伤兵都得到了救治,该稳定的情况也都稳定了下来,这才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帐篷。
外面,早已夜幕拉下,繁星密布。
沈昭昭刚刚仰头看着天色,一时之间,有些晕眩。
赶忙抬手扶住身边的帐篷,待这阵晕眩过去,这才问守着帐篷的两个兵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三少夫人,已经快到子时了。”一个兵卒应道。
沈昭昭伸了个懒腰,合着她今日这一忙活,就忙了一整天,一口吃的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
待想明白了,这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六妹!”
远远的,管平乐站在主军帐外面冲她挥手,龇着一口大白牙。
“四哥,”沈昭昭迎了过去。
“你可算出来了,我听说你自从早上进那帐篷,就没出来,也不让旁人进去,还想送些吃的给你,都被门口那不长眼的两小子拦了。”管平乐粗声粗气地说道,拉着沈昭昭,往主军帐走去。
“赶紧的,过来吃些东西。”
沈昭昭跟着他进了主军帐,战老将军还和战家俩兄弟在沙盘前推演怎么攻破京城。
“对了,”沈昭昭拿起一个肉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巴嘟嘟囔囔地问管平乐,“我夫君已经顺利进了京畿,往京城去了?”
管平乐知道她肯定要问战南星的情况,点头,“是,城刚破,他就带着一队人马冲了。”
见沈昭昭盯着他,嚼着口中的肉包。
管平乐后背一凉,赶忙给自己找补。
“可不是我让他打头锋的,他自己请缨的。”
沈昭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瞧,管平乐赶忙凑过去,小声说道:
“放心好了,我又临时采购了十支AK47给他带去的人装备上,妥妥的没问题。”
沈昭昭这才满意,抬手拍了管平乐的肩膀:
“还是我四哥靠谱!”
至少比她自己靠谱得多,她还睡过头了。
沈昭昭吃饱喝足,涨得慌,没有去休息,而是先去了漠北军的军医帐里,见一切都有条不紊,这才放心,又转去了战家军的军医帐里。
战家军的军医是第一次执行分诊,她怕会出什么问题。
所幸,走进帐子的时候,几个军医在忙着给伤兵处理伤口,还有几个军医在制备伤药。
“三少夫人这么晚了还没歇息?”老军医见沈昭昭过来,赶忙过来拱手行礼。
“一切可还好?”沈昭昭大致看了看情况,稍稍放心。
“多亏了三少夫人带着曹姑娘帮着给这些伤兵分诊排序,这场战是老夫从医这么多年,救回来伤兵最多的一次!”
老军医不禁感慨。
昨天他们还在质疑这种排序不按先来后到肯定出问题,可是事实就是,这种方式确实有效率。
他们把原本一些伤重的兵卒都给救回来了!
“嗨,我说你们这些大老粗怎么想出来这么好使的办法,敢情是咱们三少夫人想出来的啊?”一个胳膊上系着红色布条的壮汉说道。
他脸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了。
沈昭昭走到他身边,留意到他的一条腿自膝盖而下都被截断。
“是是是,刘子你省些力气,你还在发热!”昨日那年轻军医走过来,伸手就捂住了汉子的嘴巴。
那汉子翻了个白眼。
老军医带着沈昭昭出了帐子,转身,郑重地朝沈昭昭作揖:
“老夫代这些救回来的伤兵谢谢三少夫人。”
“若不是这种分诊,像刘子这样送来就一直在流血的,肯定没命了。”
沈昭昭赶忙把他搀扶起来。
“您客气了,明日我那帐子里的一些兵卒情况就能彻底稳定下来,还要劳烦各位多加看顾。”
老军医自然点头应好。
目送着沈昭昭离开,这才转身回了军帐子里,他没有空休息。
除了照顾这些伤兵,他还要叫几个徒儿把今日沈昭昭教给他们的分诊排序法子记录下来,用作教授日后新收的徒儿。
沈昭昭先回了自己的营帐,躺了一会儿。
身体累得很,精神却很亢奋。
她烦躁地滚了几圈,最后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
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战南星了,突然让她一个人睡,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沈昭昭强迫自己闭眼属羊。
最后,放弃。
爬起来,进了空间,去手术室里看顾着几个还在监控状态的伤兵,盯着屏幕上平稳的指标,终于感到睡意来袭。
直接就地睡了。
许是手术室的地板太硬,这一觉沈昭昭就没睡得安稳,浅浅地迷糊了一会儿又醒了,确认了手术室中观察的几个伤兵确实没有大碍了。
她从空间出来,出了休息的帐子。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她打了个哈欠来到自己收治伤兵的帐子,昨天看守帐子的两个兵卒已经轮了班,换成两个面生的。
“三少夫人,”他们恭敬抱拳。
“之前那二位和你们说了,我这里不能进人的事了吧?”沈昭昭再次强调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满意,躬身进了帐篷。
而后,从空间里把手术室里的几个重伤兵挪了出来。
伸头,招呼门口看守的兵卒唤人过来,把这些重伤的兵卒送到战家军的军医帐子里。
不一会儿,一列兵卒过来,把人运送走了。
沈昭昭终于得了一会儿闲,看着天快亮了,也没继续睡觉的想法,就沿着营地溜达了起来。
她闲得溜达,穿过了营地背后的小树林,发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刚刚把脚上的鞋给甩了,正要下去,就看到了溪边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定睛一瞧。
沈昭昭心中起了坏水,悄悄地来到岸边,伸手,拢了一抔水,哗啦一下,朝曹芽泼了过去。
曹芽慌乱起身。
忙用衣袖擦脸。
沈昭昭哈哈笑了一声,给她递了一块手帕。
可等曹芽擦完脸,沈昭昭借着熹微的晨光,看清了曹芽红肿的眼睛。
显然哭过。
还哭了挺久的。
沈昭昭急了。
一把扯过曹芽的衣袖。
“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

曹芽前世也经历了不少战争,和战剑之他们一起,打下了这片江山。
而现在,她却要亲手让大丰覆灭。
沈昭昭搂着曹芽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
一向冷静深沉的曹芽绷不住了,靠在沈昭昭的肩头,让自己的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沈昭昭的衣裳。
“好了,如果让我夫君看到,他又要对你有意见了。”沈昭昭拍着曹芽的后背。
曹芽破涕为笑。
抬起脸,“战南星不在这,看不到。”
“心情好些了?”沈昭昭挽着她的胳膊,弯腰,用手帕沾了水给曹芽擦了脸,待她彻底平复情绪,这才把人带回了营地。
两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战家两兄弟先一步进了京畿和昨夜在京畿内的守军汇合。
刚刚破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民心要稳。
粮草要确保充足。
还有一些小鱼小虾要挖出来处理了。
沈昭昭帮着军医们医治伤患,一忙起来,倒是一连三日都没有再见到曹芽了。
三日之后,大军便开始拔营,穿过京畿,挺进京城。
沈昭昭走在了战剑之的身边,老将军一身铠甲,目光坚毅地看着前路。
“祖父,”沈昭昭想到了曹芽在溪边哭的事情,“我多嘴问一句行不?”
战剑之对自己的三个孙媳一向是和蔼的,闻言,笑呵呵地点头,“有何不可,昭昭尽管问就是。”
“永宁长公主生前和您一起打江山的时候,是个心软,会为伤兵哭泣的人不?”
沈昭昭在心里一直觉得曹芽是个性情非常坚毅的女子。
按理来说,打多了仗,见多了生死。
不像是看到伤兵就会伤心落泪的人。
战剑之皱了皱眉,摇头,“当时她都是戴着面具的,就算哭我也看不到啊。”
沈昭昭无言。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您呢,您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会难受么?”
战剑之叹了口气,“开始会,后来见多了,就麻木了。”
沈昭昭听了,若有所思。
“可是曹大姑娘有什么?”战剑之反问。
沈昭昭赶忙摆手,“没,我就是好奇,昨日那么多伤兵,我瞧着都难受。”
“对了,夫君这会儿应该已经进京城了,”沈昭昭赶忙换了个话题。
“是,”战剑之看向沈昭昭,“昭昭,祖父不瞒你,南星这一去,很凶险。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是决计不能拖累你的。”
沈昭昭心里确实有些担心,毕竟他带着一小队人就这么进了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但是面上,却是轻松笑道:“祖父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信他。”
信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她沈昭昭挑中的男人,可没这么容易死!
皇城内,御书房里,皇帝封立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书案之后。
书房的青砖地上,趴跪着几个朝臣。
砚台被重重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废物!”封立暴跳如雷,指着朝臣的手指头都在发抖。
几个朝臣赶忙把脑袋埋得更低,生怕下一个东西砸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朕把东大营的所有军队都派去了驻守京畿了,结果呢?”封立焦躁不已,“就一天,一天都撑不住,就被战剑之和管平乐给打下来了?”
几个朝臣互相使了个眼色。
“陛下,王小将军只把自己的副将派去驻守京畿了,自己留守在京城,大意了啊。”一个朝臣干净利索地把锅推给了王非义。
“王非义还在京城?”封立瞪圆了眼睛,他不是让王非义去阻击战家么?
合着就准备在京城阻击啊?
“去,把他给我叫来!”封立大吼,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人都差点栽倒了。
亏得身边的秉笔太监扶了一把。
不多时,王非义风尘仆仆地站在了御书房。
“你怎么解释战家和管平乐,攻下京畿的事?”皇帝按着头,额头上青筋不断地跳动。
“陛下,臣已经加派人手在去往他们上京的各个郡府,可是他们手中有太后娘娘的令牌啊!”
“他们谎称是太后招他们上京,那些郡守也不听我安排的人,就这么放人一路过来。”
“京畿那里,臣实在无法只能把副将调去驻守,因为臣必须要守着京城才能护着陛下啊!”
王非义说完,重重地磕头,久久没有起身。
几个朝臣瞧了,心中跟明镜似的。
陛下上位以来,极度倚仗王家,王非义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也被委以重任。
论带兵打仗的能力和深耕细作的铺垫,他如何能及得上战老将军和太后娘娘?
“行了,起来吧。”皇帝闭着眼睛,忍着头疼,“眼下战家就要打到京城来了,众卿家什么想法?”
一个朝臣当先开口了。
“陛下,战剑之必是因为之前家人被抄家流放,所以心有不甘,只要陛下加以怀柔,重新许他镇国大将军之位,定能招安。”
这是主和不主战。
其他几个朝臣也跟着附和。
“是啊,陛下,那管平乐一向老实安定地驻守漠北的,只要再许他一些好处,必然退兵啊!”
“陛下,京城这一战,千万不能打的!”
封立看着金碧辉煌的房梁,转头,又扫了一圈跪在脚下的众大臣,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相今日怎么没来?”
“朕怎么记得他有个好孙女嫁到了战家?”
“他的亲家反了,他怎么能不来?”
几个朝臣都低下了头。
“回禀陛下,林相为朝纲殚精竭虑,已经病倒在家中了。”一个朝臣低着头说道。
“好啊,”封立失笑,“好好好!”
“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算盘啊,太后助纣为虐,丞相躲在家中… ”
“来人!”
“拟旨!”
封立红着眼睛,“叛军即将攻入京城,届时,朕要率林相及其家眷,共登城楼,阻抗战氏叛军!”
秉笔太监出去宣人拟旨。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翰林院官袍的年轻官员进了御书房,按照皇帝的意思措辞书写圣旨。
待秉笔太监盖上玺印,将圣旨呈给了太监。
宣旨是由太监去的,他悄然退出了御书房,绕过长长的宫墙,随后,一路疯跑出了宫。
“小陆大人,快成了陛下跟前的红人了,每次宣旨都唤你。”皇城侍卫都看他看熟了,身份腰牌都不查看就放他出宫。
“哎,就是混口饭吃,还是各位兄弟辛苦。”年轻人给侍卫塞了颗碎银子。
那侍卫眉开眼笑地目送年轻人匆匆离去。
“这翰林院都是穷酸,还是只有陆鸣出手大方啊!”
------------

陆鸣自从宫里出来就一刻都不敢耽搁,飞奔到了将军府。
寂寥的将军府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大门上贴着封条,门口的尘土都能印上脚印。
陆鸣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跟着,这才溜去了侧面一处破旧的角门,轻轻敲了五下。
里面有了些动静。
安静的夜色中,传出木栓被拨动的声响。
门开了。
“小陆大人?”
冯勇见陆鸣半夜到来,眉心一跳,赶忙让开身子。
见他进去了,又探出头左右瞧了瞧,这才关上门。
漆黑的将军府,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烛灯。
陆鸣匆匆进门的时候,战南星抬眼。
他带着人马乔装成农人进京的时候,差点被城门口守将拦住细查。
他们的背篓里,都有武器。
一旦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
多亏了陆鸣突然出现,称他们是自己家乡的亲戚,前来京城投奔他。
又塞了银子。
守城的兵卒这才没有细查。
“三公子,”陆鸣来到战南星跟前,说出了自己在宫中得到的消息。
“皇帝已经下旨要求林相一家与他共登城楼,威胁战家退兵。”
战南星噌地一下站起身,一张俊脸冷肃无比。
“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毫无下限啊。”
战南星招呼冯勇安排人手去一趟林相府邸,通知林相赶紧带着家人躲避。
手下人应声去了。
“三公子,我先回去,如果还有什么紧急的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陆鸣说完,向战南星告辞,转身离开。
战南星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烛光下,拿出了沈昭昭塞给他的手枪,细细摩挲着。
沈家父母已经因为战家而被杀。
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林家重蹈覆辙!
三日后。
黑压压的大军压境,京城下,堪堪停驻在炮和箭的射程外。
战剑之肃然了脸色,仰头看着京城高耸的城墙。
他几次从这座城中带兵前往边疆应敌,只为守护大丰和他效忠的君王。
当初的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带兵杀回来的时候。
“诶!”管平乐骑在高头大马上,冲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兵士高喊:“把你们头儿叫出来说话!”
城墙上,转出来一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甲胄加身的王非义。
他看着城下的大军,目光落在战剑之和他身后战明忠身上,又看向战东风和战北辰。
恨恨地抢过身边兵士手中的弓箭,拉了个满弓。
长箭射出,插在距离管平乐不远的地上。
管平乐哈哈大笑,“哪里来的黄毛小孩,弓都拉不动就上了战场了,皇帝老儿迫害战家,手上没人了?”
他一席话放完,身后的大军十分给面子地跟着叫嚣。
“皇帝老儿赶紧退位,德不配位!”
“残害忠良!”
“没有我们战老将军,皇帝居然派出了一个弓都拉不开的太监来城墙上,哈哈哈… ”
王非义鼻子快气歪了,站在城墙上,怒骂:
“战家狼子野心!”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漠北军!尔等是被战家迷惑,若是此刻放下刀剑投降,本将军还能向陛下进言,宽恕你们,让你们重回漠北!”
管平乐伸出指头掏了掏耳朵,“这力气小的,不但弓拉不开,连说话咱们都听不清啊!”
身后的大军放肆地大笑。
城墙上的王非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此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被战南星压过风头的时候。
人人都说,他不如战南星。
所以谢家小姐青睐战南星。
谢家也乐意与战家联姻,拒绝了他的求娶。
王非义的拳头握得死紧,关节咯咯作响。
“非义。”右相王春秋走上城墙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孙子被城下几个武夫激得失态,暗暗摇头,出声提醒他,“他们在激你出城,莫要上当。”
京城的城墙高耸,又经过历朝历代多次加固,只要他们不放下城门,外面的人休想轻易进来。
王非义见自己祖父来了,呼出胸口的浊气,冲着城下的人恶意一笑。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被画进漫画后  社恐总是被一  我靠伪造系统  广夏:云涌篇  唯一纯白的茉  弟弟不是不可  重生后,将军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